[欧巴]
挽心连续试了几次后,发现刺杀摄政王根本无异于以卵击石,她不想在做无谓的牺牲。
既然摄政王对她突然好了起来,她也偶尔会附和他几句,慢慢接近他,取得信任之后再想办法。
冬去春来,转眼间她重回这个世上已经足足一年。
万物复苏,天气一天比一天暖,院子里绿盎然,挽心怕冷,待到蝉鸣都开始叫起来时,她才换上了薄些的夏装,仆妇婢女也忙着换掉冬日被褥,在太阳下晾晒后再收起来。
摄政王怕热,屋里早早就摆了冰盆,一到挽心这里,就热得受不住,烦躁不安。
“去拿冰来!”
挽心只凉凉一眼斜过去,他愣了下又默不作声了,对秦妈妈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秦妈妈这些时日早就习惯了听挽心指令行事,她见摄政王最后屈服了,心里感概不已,曲膝施礼后退了下去。
红豆悄声问道:“秦妈妈,王爷吩咐了,你怎么还不动?”
秦妈妈掀了掀眼皮,“都听姑娘的。”
红豆讶异张大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秦妈妈心里冷笑,这男女之事,谁说得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摄政王拿着扇子扇了扇,仍旧觉得风都是热的,他不耐烦地合起扇子,“你就不热吗?”
挽心淡淡地笑了笑:“你每月流这么多血,保管你也不怕热。”
摄政王神情讪讪,咳了咳道:“屋里太热,后湖边山茶花开得正好,一起出去走走吧。”
挽心几乎足不出户,也出不去,她想了想道:“好。”
摄政王松了口气,见她还要系上披风,开口想阻拦,又住了口,见她半天带子都系不好,张口唤了秦妈妈进来,帮着挽心系好了带子。
“走吧,你们不用跟了。”
秦妈妈看了挽心一眼,她没有作声,便没有跟上去。
院子里花木葳蕤,弯月悬在天际,万物都被蒙上了层淡光,除了叽叽喳喳的虫鸣,两人窸窣的脚步声,四下安静又美好。
挽心知道,在暗处不知隐藏了多少暗卫,她沿着小径慢慢走着,摄政王步伐快,走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她,想催促,又忍着没有开口。
她外面披着深绿锦缎披风,里面身着湖绿的缂丝襦裙,里面是雪白抹胸,素净不绣任何花纹。连头发都只用一根银钗固定在脑后,风一吹乌发飞扬,衣衫贴在身上,露出不足一握的纤腰,仿佛要随时乘风归去。
挽心察觉到摄政王的注视,她抬起头看过去,停下了脚步,喘了喘气道:“你先走吧,我有点儿累,得慢些。”
摄政王温和地道:“也没事,一起吧,我走慢些等你。”
挽心没再说话,仍然按着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走着,摄政王脚步慢了许多,几乎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开来茶花的清香,还有荷叶清新的味道,伴着夏日晚风,一切都那么美好。
挽心站在湖边的九曲桥边,望着前面弯弯曲曲的桥,微微偏头看着他,巧笑嫣然:“你看这像不像孟婆桥?”
摄政王蓦然笑了,“尽胡说,过了孟婆桥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挽心抿嘴笑,也不争辩,“忘了也没什么不好。你看那月亮,伸手就可以摘到。”
“不要指月亮,指了会割你耳朵。”
摄政王慌忙去拦她的手,挽心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歪眼见就要掉入湖中。
他手疾如闪电伸出去,拉住她一旋身,脚却不知为何踩到了她的脚,她痛得娇呼出声,伸手推了他一把。
噗通一声,摄政王跌入了湖中,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