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不傻,守岁时全家人都不睡,聚聚一堂。这时候回家岂不是自找罪受?虽说除了老太君外没啥人会骂他,可是软暴力那也是家暴啊!
经此一事,长房那边除了嫂子之外,可谓是全都给得罪了。ri后能不见面就别见面了,省的自讨没趣。
李景隆还有妻子小妾弟弟弟妹一堆人等着团圆呢,不时暗示徐灏该散伙了,徐灏假装没看见,东拉西扯的没完没了,最后醉倒了。
这一夜耳听着鞭炮声响,徐灏睡在了曹国公府。
第二天一早ri上三竿,徐灏这才返回了自家,来到福寿居,抵抗睡神的全家人都坚持着给老太君磕头拜完了年,然后四散而回纷纷补觉去了。
月兰打着瞌睡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玉如意,忽然发觉有人来了,睁开眼来,见三少爷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过来,忙做了个手势。
月兰起身拉着徐灏的手走出里间,低声道:“为了你的事,躺在床上念叨了好半天,这刚刚睡下呢。本来平ri里就睡的浅,一丁点的动静就会惊醒。”
徐灏赫然道:“一言难尽,总之我有罪在身。好了,我走了。”
月兰睁着眼眸看着徐灏,说道:“我一个丫鬟不懂外头的事儿,可也明白你是身不由己,王家之事你是被冤枉的。想老祖宗火眼金睛必定也看的明白,但其他人未必会这么想,跟红顶白的人太多了,你xing子急受不得气,今后家里指定有很多人会给你难堪白眼,甚至会无故惹你害你,你一定要沉住气,忍得一时气方为大丈夫。”
徐灏微笑点头,问道:“自从我得意时,你就不像早年般待我如弟弟了,见了面也不说话了。如今失了势,反倒是苦口婆心的来劝我。嗯,这就是雪中送炭了。”
“你知道就好。”月兰白了眼对方,笑道:“那时你chun风得意,我自然不会去巴巴的趋炎附势,没的遭人嗤笑说我一心巴结你。此刻你不得意了,也自然就没了顾忌,家里的少爷中就属和你合得来,多少次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这份情谊我都记在心里呢!总之你要自强自爱,不要再闯祸了。”
徐灏笑道:“我记住你的话,不惹事了。”
“这就对了。”月兰很开心,努嘴道:“去吧,等闲暇时我去找你玩儿。”
“嗯。”
当下徐灏告别月兰,一个人出了福寿居。路上没几个下人,途经天香阁时,徐灏脚步稍缓,接着加快速度回到竹园。
竹园静悄悄的,守门的婆子坐在茶房里酣睡,徐灏慢慢脱去皮靴,轻手轻脚的穿过一间间卧室,进了自己的房间。
麝月和衣睡在外间的床上,徐灏径直进了里间,惊讶的看着红叶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大姐则侧坐在床边。
暖意在心中翻滚,徐灏竟发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暗道不枉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果然自己什么都可以不需要,独独不能没有亲情,不然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徐青莲正强撑着等着弟弟,jing神一振起身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动作温柔的亲手帮弟弟更衣,徐灏顷刻间卸下所有面具,软弱的把头靠在大姐的肩上。
“不要在逞强了,你不知这些ri子我和红叶是多么的提心吊胆?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姐,你和红叶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不要嫁人了。”
徐青莲顿时啼笑皆非,心一软说道:“好。”
徐灏瞬间恢复过来,抬起头伸手揽着大姐腰肢,拉着她一起坐在床边,神神秘秘的道:“姐,你记不记得我的好兄弟张辅?”
徐青莲没来由的脸se一红,薄怒道:“不记得。”
“呵呵!”原来大姐都知道了,徐灏轻笑道:“我不是锦衣卫了,张家就可以上门来提亲了。”
徐青莲羞涩一笑,忽然吃惊的道:“莫非是为了我,你才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老天!”
徐灏笑道:“非也,此事委实一言难尽,大抵主要是为了我自己。当然我也不否认,姐你也是我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
徐青莲很是动容,后怕的道:“太冒险了,你就不怕圣上下旨把咱家满门抄斩?”
徐灏想了想说道:“不怕,与其riri胆战心惊的活着,还不如一起携手赴黄泉的好。两位老将军死的顶天立地潇洒壮烈,没有怨恨过我,走的很坦然,自古谁人无死?有什么可怕的。相比之下,二爷爷就不免卑微苟且,一世英名都没了,连带着全家人都不得安生。”
徐青莲皱眉道:“今后此种不孝之言不许再说出口了,蝼蚁尚且贪生呢。好了,你去洗个澡休息吧,你的床要被我们俩霸占了,劳你去别的屋里将就一下吧。”
“嗯!”
徐灏看着打着哈欠的大姐侧躺在红叶身边,替她盖好锦被后转身出来。
脱去全身衣物光着身子走进池子里,水花激荡,就见晴雯和香玉两个丫头躲在尽头。
香玉脸红的一塌糊涂,死命躲在晴雯背后,全身缩在一起。
倒是晴雯理直气壮的恶人先告状,双手捂着胸口说道:“回来也没个声响,像个鬼魂似的,哎呀你快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徐灏舒服的躺在滚热池子里,笑道:“这可奇了!你们俩闯进我的地方,不道歉反而先指责我,我什么都没看清,你们大饱了眼福,应该是我来喊救命。”
晴雯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板着脸道:“谁让你是君子我们是小女子呢?你再不闭眼我可就喊了。”
“随便。”徐灏瞅着晴雯小手遮掩不住的浑圆胸部,懒洋洋的道:“被人知道了,你们俩就成了我的人了,往后大可随便来我这儿泡池子,多好。”
晴雯立时气结,哑口无言。身后的香玉红着脸小声道:“少爷你行行好,放我们俩走吧,再不敢过来了。”
晴雯气道:“都怪那些妈妈们非要去泡温泉,把水都给染脏了,要不然谁稀罕来你这儿?”
徐灏顿时眯起了眼,问道:“谁允许的?”
晴雯马上怒气冲冲的道:“自从昨晚得知你丢了官职后,妈妈们的态度就突然变了,不顾我们的劝阻,一个个吵着非要去洗澡,说什么平ri里你一味宠着丫头,不体恤她们,竹兰没办法就任由她们闯进我们的池子了。”
依着徐灏往r了后,再另外修一个池子,供妈妈们专用。”
果然晴雯一脸失望,撇嘴道:“我生了一肚子闷气,你倒好,不但不计较还给她们修池子?凭什么,当心今后蹬鼻子上脸,越发的恶心人。”
徐灏说道:“蠢材!世间事都是可一不可再,谁若是欺咱们软弱继续以下犯上,也不用我出面,我娘能饶得了她们?你当我姐和红叶是摆设?”
对呀!晴雯转怒会喜,拍手笑道:“蠢材就蠢材,只要能出一口闷气就好。”
徐灏眼睛一亮,也拍手笑道:“好一对饱满酥胸,好!”
闹得晴雯惊呼一声,她向来胆大可到底是处子之身,捂着脸站起来朝着外面狂奔,情急之下却忘了全身光溜溜的,把个纤细蛮腰和嫩嫩的小屁屁暴露在男人的目光里。
香玉当下想笑又不敢,身子缩的更紧了,羞惭无地的就要沉入水中。
不想徐灏朗声道:“你也是蠢材!立志做医生,何必扭扭捏捏?所谓医者父母心,本就不该存了男女之别。你若如此拘泥不化,断断不会放你去外面行医,没的被哪个男人占了便宜,或被迫嫁人或寻死觅活或出家为尼,莫不如和我一样,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香玉惊恐yu绝的道:“那我该怎么办?”
徐灏说道:“摒去女人之心,以男儿之态坦然面对世间恶意,哪怕屡遭强-暴和挫折,矢志不改悬壶济世的志向。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你最终能够心想事成。唉,不如此又何以在这以男人为天的世道中,生存下去?”
香玉吓得浑身哆嗦,可怜巴巴的道:“我不要,我宁死也不让男人亲近。”
徐灏眉毛扬起,指着自己问道:“我呢?要不我吃个亏,帮你实习一下,习惯成自然就不怕了,咱们俩亲近亲近?”
“少爷,你太坏了。”香玉聪明着呢,马上察觉出对方的坏心眼,大怒!
徐灏悻悻的道:“没意思!人家屋里的丫头都想尽法子要亲近少爷,你们倒好,推三阻四能躲就躲,都怪我太纵容你们了。”
香玉得意的娇笑道:“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呀!你既然洁身自好,我们自然也要自尊自爱。”
徐灏打了一个水花,笑道:“过来,陪大爷好生乐乐。”
“那我可不敢,没的被晴雯姐姐给骂死。”
当下香玉鼓足勇气,羞答答的用浴巾挡着重要部位,缓缓站起身来,趟着水一步步的走出去了。
徐灏笑了笑,如果自己愿意,屋里的妹纸一个都跑不了。可那还有什么意思?正如同宝玉所说,女人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就完全从清清白白水做的女儿家,变成了浑浊不堪,心机复杂的成年人。
再等些ri子吧,不着急,该是你的永远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