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酒吧内。
幸洁芸意外的没有躲在房间里面喝酒,而是来回的在客厅里走动着,蹲在火炉旁的兰斯洛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她晃晕了,只好把唯一烤好的棉花糖递给她,这才让她稍微消停了一会儿。
幸洁芸拿着棉花糖,却没有吃的意思,眉头紧锁的站在原地,良久方才开口道,“不行,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学校!”
路秋秋一脸苦相道,“唔,会被扣工资的,下个月你不会又准备挪用我们的伙食费吧?”一想到下个月可能要吃一个月的青菜汤加馒头之类的,路秋秋就实在高兴不起来。
辛洁芸瞪了路秋秋一眼,“你要知道,每多一分钟,青丘宇就多一份危险,我是在乎工资的人吗?”
路秋秋撇撇嘴,“我当然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我并没有阻止你去告诉学校啊,但是一想下个月的伙食,我就有点肝疼。”
辛洁芸没有理会路秋秋的挑衅,她现在没有时间和路秋秋争吵,满脑子想着青丘宇被撕成碎片的场景。
“喂,校长吗?青丘宇没回宿舍……”
片刻之后,一个消息在乾元学院的论坛之中传开了。
圣光的爱:“诸位,我们宿舍有个哥们儿没回来,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那多半是死了!”有人在下面回复道,“据说我们隔壁宿舍也有个哥们儿没回来,他的室友已经在分他的东西了。”
青蛙王子:“你特么才死了,我丢你哔~~~你全家都被人哔~~~呱!”
“可以的,楼上和强势,和失踪的哥们儿一个宿舍的吧?不过我也觉得不能意气用事,咱们就事论事,那个哥们儿绝对的危险了。”
圣光的爱:“嗨!既然大家各执一词,咱们不如代表圣光开个盘口吧?”
“兰斯洛特?你准备把裤衩也赔掉吗?我听说闯进来的东西可是天上下来的……”有人留言道。
这一条留言一出,整个论坛都沉默了片刻,在这些神仙妖怪的心里都知道,真正的邪恶并非来自恶魔的深渊,而是来自天上,只是这个话题一直被人避讳着,很少有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圣光的爱:“嘿!别爆出我的真实名字好吗?这样很尴尬的!”见情况不对,兰斯洛特急忙岔开话题。
乾元学院对于学生们的这种小打小闹一向是不在乎的,甚至是默许的,所以学校的论坛里的盘口上赌的可是真金白银,甚至有时候某些老师也会注册一两个小号来玩上一把。
呦呦鹿鸣:“无耻!居然打着圣光的旗号,那舍友的性命赌博?为了鄙视你,老娘决定压500块,赌他能平安回来!”路秋秋也参与到讨论中来,帮着兰斯洛特岔开话题。
龙阳居的客厅之中,路秋秋抱着乾元pad,盘膝坐在沙发上,在她的旁边还有瓜加尔和兰斯洛特,至于王猛强,她一般是不会参加这种活动的,每次一下课回来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喂,你说刚才回复你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路秋秋拖着下巴,皱眉对兰斯洛特道。
“嘁,总有一些年轻人,不把天上的那些东西当回事!”兰斯洛特撇撇嘴,而后对瓜加尔道,“瓜加尔,你不下点注吗?这可关系道青丘宇的安危啊!”
瓜加尔闻言摇了摇头,满脸鄙夷的对兰斯洛特道,“干!我特么当然关心呱,但是你这庄家都下注买青丘宇有危险了,我有点慌呱!”
就在这时,一条劲爆的留言出现在了论坛之上。
小安安:“嘛,难道就没有人有点赌博精神吗?我赌那个哥们儿死!”和这个略显娘气的id不同,这个小安安出手倒是很霸气,下注就是五万,硬生生的让标着“死”字那边的条形柱升高了好大一截。
非你莫鼠:“我也觉得他死定了!”有了人起头,论坛里一直隐藏着的土豪纷纷出手了,有一个五万的赌注押在了“死”上。
看着显示屏上不断“死”这一边的条形柱不断的跳动,兰斯洛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神情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赔得连裤衩都没了。”兰斯洛特揉了揉头发抱怨道,此刻“死”于“生”的赔率已经飙升到了1比2804。
路秋秋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买的死吗?你急个屁啊?”
“可是我是庄家啊!要赔钱的!”兰斯洛特道,“你看看,你看看!”兰斯洛特指着“生”那一边的条形柱道,下面的数字只有可怜的623块,就在这时“生”这边的条形柱猛地飙升,一瞬间之后竟然只比“死”略微矮了一截。
“我赌,十万!”一个id名为月神寒鸦的人留言道。
“呀!翎月学姐!”有人留言道。
“翎月学姐,你也买死?@月神寒鸦”
“我买生!”翎月留了一句便陷入了沉默,也暂时的将论坛冰封了起来。
见状兰斯洛特面露喜色,“我去,还是老板豪气!知道心疼员工,这下不用赔钱了!”
兰斯洛特见状喜笑颜开,有翎月垫背这下他终于不至于赔得血本无归了,但是随即,两条留言又掀起了高潮。
“十万!买死!”一个id为爱剑之人的人留言道。
“衣书尹学长!”
“伟大的元素之灵!连六年级的学长都被炸出来了,这下有意思了!”
“大家快跟下注啊!跟衣学长有肉吃!”
“死”这边的条形柱一时间飞涨,直到又一条留言的出现。
“二十万!虽然我知道买死赢的几率大一点,但是我还是买生,只因为讨厌你!@爱剑之人”一个id为定海神针的人留言道,随即“生”这边的条形柱像是芝麻开花一样,窜上去好大一截。
爱剑之人:“孙不梵?你很着急给我送钱?@定海神针”然而那个id为定海神针的人却再也没有回应……
龙阳酒吧里的人面面相觑,别人不知道这个定海神针是谁,他们可知道,这个人正是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室友。
“卧槽,老孙疯了吧?”兰斯洛特咂咂嘴道,“这么大一笔钱……”
“嘁,你以为都和你一样穷酸扒拉的?”路秋秋白了一样兰斯洛特。
“呱,学姐你不是也只压了五百块吗呱?”
“闭嘴!没下注的人好意思说我?”
瓜加尔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龙阳酒吧之内的一扇门开了,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少年走了出来。
“老孙,豪气!二十万不眨眼的就送出去了!向你这样的华夏好室友简直难得一见!”兰斯洛特迎了上去笑道。
“送钱?我不觉得。”孙不梵勾了勾嘴角,说话间他便向着龙阳居的正门走去。
“哎!你去哪儿啊?”幸洁芸叫住了孙不梵,“现在不能出去,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孙不梵歪了歪脑袋,“可是如果输给衣书尹很难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应该去……啊啾!”孙不梵揉了揉鼻子,“我觉得我应该去见见那位让我鼻子过敏的室友了。”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阳酒吧。
乾元学院某处走廊上。
被黑布包裹的怪物,一步步的逼近着青丘宇,他此刻已经失去了知觉,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好似待宰的羔羊。
至于墨白月?早就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倒在了不远处的路中央。
布包裹的怪物伸出干枯的手掌放在青丘宇的额前,只见一缕缕乳白色的气息从青丘宇的身体内缓缓升起,向着那干枯的手掌汇聚而去。
忽然,青丘宇的手指动了一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臂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怪物的脑袋。
银铃般的声音伴随着衣衫被撑破的声音一同响起,“呵,真是废物,这种小事儿也需要我出马了。”
“噗!”的一声轻响,青丘宇的手掌之上燃起了琉璃色的狐火,随后“轰!”的一声爆响,狐火在他的手心之中爆炸开来,强烈的冲击力生生将黑袍怪物推到了十米开外。
缓缓站起身来,隔着熊熊火光隐约可见那是一少女,竖立的狐耳,三条舞动的毛茸茸的尾巴,毛色皆是雪白,一头酒红色长发无风自动。
她的衣衫早就已经褴褛,只遮挡住关键的部位,然而半露的两团雪白在这种条件下显得更为诱人。
“这么恶心的东西,就应该去死,你说不是吗?”少女歪着头对黑袍柔声道,瞳孔微微一缩,闪出骇人的寒芒。
修长的腿一步迈出,赤条条的玉足在被鲜血浸润的地板上轻轻一点,绽开绚烂火光,雪白**的手臂附着了琉璃色的火焰狠狠地向着最前方黑袍怪物砸去砸去。
就在这时,“噌!”一声轻响,一道金光从少女的身后射出,像是夺魂的利箭,直接穿透了飞狡的身体,在它的胸口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嗷!”被金光穿透了身体的飞狡发出一声哀鸣,身形飞快的向后退去,呼吸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是**吗?”少女眼中含着怒气,转身对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少年骂道,“你特么知不知道,飞狡物免啊!你拿个破棍子捅捅捅,捅你妹啊?”
且说站在少女身后的少年,这少年海拔比她高出一个头,身段笔直,俊美且棱角分明的五官,金色的卷发很长,被他随意的束起,露出耳廓上钉着的青铜环,抿着嘴角,眼中仿佛随时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此刻少年,手中握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棍子,棍子之上金光环绕,想来这就是他刚才对飞狡发动攻击的武器了。
“嘁!”少年白了少女一眼。
“我擦嘞?你小子和谁嘁啊嘁的?要不是看着你是乾元学院的学生,老娘一巴掌拍死你,你信不信?”少女咬牙切齿的骂道。
然后少年的回答却险些让她暴走。
“你是变态吗?”少年打量着近乎**的少女,歪了歪脑袋,“大半夜的,穿个内衣在外面乱晃?”
少女额前青筋暴起,盯着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张嘴,冰冷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而来,“你,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