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已经在脑袋里模拟了各种将明阳郡主按在地上蹂躏的画面，可还没来得及出手，鼻尖嗅到一阵清香，原是姜望舒将她拉到了身边。
“比起从明阳的口中得知他人的性情，本宫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毕竟，能被明阳看重的人，确实入不了本宫的眼。”
楚烟站在姜望舒的身后，看着不远处被气成河豚，马上就要爆炸的明阳郡主，抿着嘴忍住笑意，顺带还看了一眼江穆之。
「公主性情温良？」
江穆之看着将楚烟护犊子一般挡在身后的姜望舒，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漠南萱紧紧攥着手里的长鞭，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看了偷笑的楚烟一眼，转身离去。
楚烟看着愤然远去的背影，咂了咂舌，得嘞，这仇算是没完了。
“好了，碍眼的人走了，有时间陪我这个仙女姐姐在京都逛一逛吗？”姜望舒扭头看向楚烟，神情认真，言语间竟还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沉溺美色”的楚烟刚想点头，就被江穆之的一声轻咳声拉回了现实。
才想起来正事没干的楚烟朝着姜望舒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容，开口说道：“公主，实在抱歉，我与江大人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等忙完了你还能带我逛京都吗？”
姜望舒隐晦地看了一眼神色尴尬的江穆之，朝着楚烟嫣然一笑：“当然可以，忙完了来公主府找我。”
直到看到楚烟点头应下来，姜望舒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楚烟走到江穆之身边，目送着那道窈窕远去的身影，吸了口气：“公主性格真好，性情温良的情报我认可了。”
一旁的江穆之想起姜望舒离开前那个不悦的眼神，再次沉默了。
“先去你说的那个纪夫子那儿吧，之后的事情我们回府细谈。”
将事情重新拉回到正轨，江穆之领着楚烟往书院的正南方走去，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步履踉跄的小书童。
书院里的夫子们的住处相隔不远，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另一处精致的庭院门前。
院子里，一个身形高挑，身着一件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的妇人正提着水壶，弯腰给面前的药田浇水，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后才转过身来。
“穆之来了。”纪雅平和的目光落在了屋外的江穆之身上，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到来。
江穆之行了个礼：“纪夫子。”
楚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有些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突兀的动作引来了纪雅的侧目。
“这位小友是？”
楚烟连忙抱拳：“晚辈名叫楚烟，是江大人的朋友。”
纪雅颔首，打量了楚烟一番后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嗯，资质不错。”
“要进来坐一坐吗？我前几日刚育出了一种新茶。”
江穆之看了眼楚烟，在看到她点头后才开口应下，二人之间的互动被不远处的纪雅全数纳入眼底，面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转身走进了一旁的亭子里。
茶的热气在杯口氤氲升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楚烟和江穆之并排坐在案桌一方看着对面纪夫子行云流水的动作。
“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斟好的热茶越过长桌稳稳落在二人面前。
“过几日就是书院比选，穆之正好过来拜访一下各位夫子。”江穆之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刚去过沈夫子的住处，因我这位朋友身体有些不适，还未来得及多说两句便先过来寻了纪夫子。”
“先前给沈老送了些药材后便未曾见过了，他身子不大爽朗，这一年都很少见客。”纪雅抬眼看向面色红润的楚烟，话音一转：“倒是这位小友容光焕发，不像是有旧疾的样子。”
楚烟嬉笑一声，伸出了手：“要不纪夫子您给我把把脉？”
纪雅放下了手中的茶具，将手搭在了楚烟的腕间，灵力充盈，脉搏强劲有力。
楚烟手腕一转，握住了纪雅的手，一股纯净的灵力沿着手心与纪雅指尖的灵力交融。
感受着那两股相似的灵力，纪雅轻笑一声，收回了手。
“说吧。”
“纪夫子最后一次与沈夫子见面，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楚烟直接开门见山。
纪雅抿了口茶：“何为异常？”
“性格，灵力和行为举止。”
“性格和行为举止我并未发现，只是这灵力确实比以往要弱了许多。”纪雅细细回想着那日的见面，并未有所隐瞒。
楚烟定定地看着纪雅的脸，不放过一丝的蛛丝马迹。
「纪夫子可信么？」
「纪雅不仅是书院的夫子，还是镇北王的女儿，随母姓。」
皇亲国戚？依江穆之的意思，楚烟心里也有了定论。
“如今的沈夫子已经称不上是人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纪雅，连一旁的江穆之的面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一直观察纪雅的楚烟却发现惊讶只是在她的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纪雅惊讶的不是这件事的本身，而是惊讶这件事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楚烟的语气很笃定。
纪雅敛下眼帘：“我平日里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这些花花草草，有些脏东西的味道太重了，太过精贵的灵植一旦嗅到就会枯萎。”
“他应当也是知道，所以这一整年里都没有出过那道门，但也终归是防不住那股子臭味。”
江穆之皱着眉，凝声问道：“那为何没听您说过？”
纪雅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我见过一位尊者，进入那道门后，出来便成了一具空壳子。”
楚烟和江穆之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系统，这是大boss吗？等级这么厉害？神阶尊者哎？』
系统：『不止一个。』
楚烟：『……累了，毁灭吧』
亭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江穆之看向楚烟，寻找秦宿迁的速度必须得加快了。
“您能告诉我书院里还有谁发生了这种变化？”
“两个。”纪雅叹了口气：“另一个是书院院长。”
“您之前说的那名神阶尊者是说的院长？”楚烟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气无力了。
“院长半年前就将自己关在府邸里，闭关晋升，原来竟是这样。”江穆之喃喃说道。
纪雅看着面前低沉的二人，抚慰道：“这段日子，我用了些手段婉拒了所有前来拜访沈老的人，未曾想到被你二人钻了空子。幸好他们无法走出院子，这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楚烟张了张嘴，没敢把实话说出来，因为她从纪雅的眉间看到了很深的疲惫，她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但也有所保留。
“我知道了。”楚烟站起身，将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茶仰头喝掉，郑重其事地说道：“在我们想到办法前，可以麻烦纪夫子继续之前的做法吗？”
“会的。”
……
从纪雅的院子里走出来，楚烟和江穆之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玩家，系统检测到了秦宿迁的灵力波动，就在圣泽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