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1)

花为崇回到太子府内,管事的內侍立即凑上前来如往常一般禀告今日发生的重重事情,每每结束前,內侍还会告知花为崇今日林晚镜与花琛母子二人一天的动向,若是哪天少用了几口饭,花为崇也会赶紧着人找太医诊脉,待得知无碍后才肯作罢,有了几次经历,內侍也更为仔细了。

今日听內侍禀告完,花为崇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回到书房处理公务,反倒是反常地去见了林晚镜,更为反常的事,也不进去,只站在角落处静静地看着。

林晚镜不喜喧闹,院内的婢女和內侍们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气秉性,没有吩咐躲在后院乐得清闲。

所以花为崇站了许久都没有人发现禀告林晚镜,林晚镜也便收起了往日面对花为崇习惯披上的刺,恢复了二人初见时的恬静。

林晚镜安然侍弄着院内的花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由她亲自打理,从不允许旁人插手,一来她确实喜欢,二来是因为她总要在日复一日死寂的院内找点自己可以做的事。

许是花为崇的目光太过放肆和灼热,林晚镜突然察觉到抬头望向了花为崇的方向,好在花为崇躲避及时,并没有被发现。

“殿下,今日府内新进了一些兰花,可要送去给太子妃娘娘瞧上一瞧?”

花为崇偏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院子,眼神一暗,“去把偏殿内的人带去书房,走吧。”

朝堂上风起云涌,而宫内却异常的平静。

花簌簌本以为太子花为崇不日就要登基,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又以为自己不日就要启程嫁与夜云天,可又等了十数日也没有消息。

她命人在朝夕殿原本已然腐朽的秋千旁新建了一个秋千,若是在含蕊殿呆腻了,便一人去朝夕殿坐上一日,花簌簌没有吩咐婢女将其打扫干净,而是让朝夕殿保持着她第一进入时模样。

偶尔百无聊赖时,也会想起从前闻喜与商流景常来寻她玩儿的时候,墨蝉说商流景如今有了管家之权,日日忙得脚不沾地,至于闻喜听说她前些日子出去游湖,自己的游船撞上了旁人的船,这一撞竟然撞出了姻缘,如今正与长公主花十鲤闹脾气,非要嫁给那人,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得闻喜的信赖,只是可惜了翁仲那呆子的一腔爱意。

墨蝉推开朝夕殿的门便看到花簌簌又半个身子挂在秋千身上睡着了,初秋虽然暑气未退,可晚间的风却也冻人,墨蝉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才走到秋千旁轻轻推醒花簌簌。

“嗯?”

花簌簌半梦半醒,眯着眼睛看向来人,待明确来人是墨蝉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太子妃遣人来含蕊殿,说近日得了些好书,要送与公主一些。”

“晚镜姐姐?”

花簌簌有些意外,谁都知道太子妃性子冷淡,从不喜与人过多来往,从没有说主动与人相见,难不成……

“去太子府。”

花簌簌与墨蝉匆匆赶至太子府,待得知林晚镜一切如常,暗自松了口气。

林晚镜还是一如既往地捧着书窝在屋内角落里一呆就呆上一整天,倒是花琛跑上前甜甜地问了个好。

花簌簌来得匆忙没有为花琛准备礼物,可又不愿拂了花琛的心,便答应他明日带他一起去玩,花琛欢天喜地搂着花簌簌一顿夸赞。

“晚镜姐姐莫要嫌簌簌吵,簌簌只是一个人闷在宫内,今日见了姐姐与琛儿一时忘了姐姐喜欢清静。”

林晚镜目光仍然落在书上,只轻声说了句:“无妨。”便又沉醉在书上。

林晚镜身旁的婢女最是熟知自己主子的脾气秉性,上前拉着花簌簌走到一旁的大匣子边,说:“公主,这些事我家主子送与公主看着玩的,我家主子便是这么个脾气,但其实为人和善,又是个直肠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要是得罪了旁人也未可知。”

“怎会,晚镜姐姐的性子宫内上下无人不知,她平素又不与旁人过多接触,怎会得罪了旁人,且如今巴结晚镜姐姐还来不及呢。”

婢女得了花簌簌的话,心里自然乐得开花,谁都知道太子不日就要登基为皇,那林晚镜也自然要母仪天下,而作为林晚镜贴身婢女的自己往后自然前程似锦。

“竟有那么多,晚镜姐姐怕是把自己的书房都搬空了吧。”

婢女捂嘴笑着说:“公主怕是小瞧了我家主子的书,可有整整三个库房,平素里宝贝的紧,这不是想着公主不日就要……想着公主在宫内烦闷,便仔细选了这些送与公主。”

婢女说着飞快扫了一眼花簌簌的,见她面色如常暗自松了口气,她真的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庆幸,庆幸自己能遇到和善主子。

刚用了饭,婢女正哄着想要粘着花簌簌与林晚镜的花琛回房休息,夏末零星的蝉扯着嗓子叫了一日也不知疲倦,晚间的凉风吹散了燥热,反倒也吹散了花簌簌的睡意。

林晚镜又捧着书看着,花簌簌舍不得林晚镜不想太早回房,林晚镜没有下令赶她,她便也赖着不走,可又觉得实在有些无聊,便看着屋内的蜡烛火苗打发时间,看着看着一个念头就闪过了自己脑中,她伸出手想要摸摸这火苗,刚快捧到便被墨蝉一把抓住。

花簌簌一脸心虚地看着墨蝉,“墨蝉姑姑,你这手上拿着什么?”

墨蝉知道林晚镜不喜吵闹,低声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公主金枝玉叶之躯想要做什么大可吩咐奴婢,公主晚膳没有用多少,奴婢想或是因为暑气未散,公主胃口不佳,便去厨房讨要了一些绿豆百合羹,用刚打上来的井水泡过了,公主快用些吧。”

还是墨蝉最为贴心,花簌簌正巧觉得自己有些饿,又不想劳师动众,便想着忍一忍便过去了她立马端起绿豆百合羹大口喝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喝得尽兴,花簌簌余光瞥到窗外的树影随风摇曳,突然察觉道周围安静了不少,连树上聒噪的蝉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公主?”

“墨蝉,你有没有觉得今晚太安静了些?”

墨蝉一脸雾水地看向窗外,正要说些什么,在一旁看书的林晚镜却突然放下书,起身走出了门外。

花簌簌也放下了碗,走到了林晚镜身边,林晚镜正环顾四周着,好像在搜寻着什么人,待转角处正缓缓走着的婢女,林晚镜有些急切地问:“琛儿呢?”

婢女立马小跑上前:“小世子回房睡下了。”

林晚镜心中一凛:“去把琛儿带过来,不,还是我去找琛儿更为妥当。”

婢女从未见过林晚镜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立马警觉道:“主子,发生何事了?”

花簌簌听林晚镜要去寻花琛,便立即明白过来林晚镜也已然察觉到异常,“今夜殿内何人值守?有多少人值守?管家在何处?”

林晚镜与花簌簌二人对视了一眼,“回话。”

婢女立即回到:“太子府内值守一向由殿下亲自布置,具体之事奴婢不知,至于管家奴婢这就亲自去传。”

得到林晚镜准许后,婢女立马飞快奔向前院,墨蝉见状立即护着林晚镜和花簌簌前去寻花琛,又向林晚镜打听了府内布置和方位,想着在侍卫来之前,起码找些內侍婢女婆子什么的,与花簌簌和林晚镜二人相商后便独自前往后院。

三人减到了二人,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晚,花簌簌第一次生出了惧怕之意,这种未知的煎熬折磨着她,转脸见到林晚镜如常冷静的面容,心里突然有了底,安稳了许多。

林晚镜推开门,轻轻唤道:“琛儿,可睡下了?”

花琛向来睡得浅,在林晚镜推门一瞬间便已然清醒,“母妃,怎么了?”

花簌簌听到花琛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林晚镜面上倒是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扶着门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很快又被她掩藏在宽大的袖子中。

林晚镜走上前,掀开了床边的围帘,轻抚了抚花琛的脸,花琛许久没有与林晚镜这般亲自,纵然心中有一万个疑问,可如今都没有了,立即依靠在林晚镜怀中,乖巧至极。

花簌簌不忍心打扰她们二人,掐算了时间,墨蝉与先头去找管家的婢女理应回来了,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不放心,想着先找到墨蝉再去前院打探打探。

告知林晚镜花琛二人后,林晚镜沉默了片刻,点头应下了,待花簌簌离去前,林晚镜突然一把抓住花簌簌的手,说:“万事小心,必要情况下保全自己就好。”

花簌簌一愣,将另一只手覆在林晚镜手上,“簌簌明白。”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花簌簌出门一直默念着太子府内的陈设与布置,她本想回到林晚镜住的偏殿内,可刚走了两步又放弃了这一念头,那个婢女不知情,可墨蝉是知道她们来寻花琛的,算上路程早该到了,既然没有按时到,说明墨蝉被绊住了,或者说她被牵制住了。

既然后院已经不安全了,还不如去前院闯一闯,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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