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流第一次见费佳,也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天里面。
雨天没有太阳,明流撑着伞,提了两壶小酒,往万事屋走去。
他向来是孤家寡人,但和万事屋老板的关系还算不错,一起打过架、喝过酒。银桑找他喝酒只是为了免费的酒水,这明流知道,他也乐意请他喝点自酿的米酒,配一碟咸咸的小菜,一直醉醺醺地呆到凌晨。只要银桑愿意打一架,请他喝多少酒明流都是愿意的。
神乐那家伙也非常可爱,怎么说呢——夜兔里面有她这样的存在真是太好了。
血液里流淌着的战斗欲,就连明流也没办法完全抑制住,难免渴望尽情的战斗和喷放的鲜血,那种悬于钢丝上的让人着迷的危机感、兴奋感。
啊呀,那可真是……
看着神乐的样子,明流倒是生出新的希望来了。
【我的话,说不定也能做到这样。】
到现在,勉强已经学会了不强迫别人陪他玩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流经常试图用酒贿赂万事屋老板。万一在和自己作斗争的时候,没压制住战斗本能,还可以找他打一架嘛。
反正老板又不会被打死。
至于志村新八,啊,他真是太棒了。
还没有见过如此棒的眼镜架。
东拉西扯了那么多,明流这次来找银时,也是提了酒过来的。
一开始只是想送一点新酿的果酒,结果在楼下的时候就闻到了火锅汤底的香味。在他的脚踏上阶梯的前一刻,明流心里就已经确定:
得蹭一顿火锅啊。
老式的房子总是木质结构的,踩踏上去会有轻微的,令人难熬的“嘎吱”声,心思细腻的人免不了担忧几下:哎呀,这木头不会断掉吧?
明流却是很享受这样的“嘎吱”声,甚至听见了火锅汤底煮开、翻滚着热烈油香气的咕嘟气泡音,卷着蔬菜叶子和肥牛浮浮沉沉,于是声音不那么清脆。
他耳朵还没有灵敏到这个份上,这只是对火锅的过分期待而产生的幻想罢了。
“银桑——”明流喊了一声,便决定拉开门进去,反正老板也不会介意这点小细节。
火锅的香味顿时从门缝处逃逸出来,几乎要把人冲得飘飘然了。
“你们是在吃火锅吗?”他转过去关上门,“我正好带了酒,也加我一”
明流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四方的桌子,坐了四个人。
银时、神乐、眼镜架,还有……
陌生的美少年。
明流的脑容量向来是不大的,有了火锅就会忘了打架,有了漂亮的少年就忘了火锅。
他看起来比神乐的年纪还小,不,或许更大些,但太脆弱了,无论是那苍白的、被火锅雾气朦胧的皮肤,还是单薄到风也能吹散的身形,都让人觉得这是什么精美的玻璃制品。
又因为这少年的五官实在是太精致了,紫红色的眼睛比宝石还要动人,就连苍白的皮肤也只会让人想起白玫瑰什么的,淡色的血管,淡色的植物茎纹,轻轻一掐说不定就要泛起一大片青紫,叫人倍感怜惜。
更妙的是他的气质。他坐在热闹的三人中央,温热水雾氤氲着扑上他脸颊,染上暖暖的红晕,却驱散不了周身冷淡又疏离的空气,就好像他和这世界有一层隔膜一样。
明流心里飘过数百的文字来描述这位少年。
事后想想,绝对是正负相吸吧。
关于明流智商负数这件事。
“阿银……”他提着酒走过去,轻松掰开了万事屋三人为了抢火锅纠结在一起的筷子,“你们还挺热闹的嘛,这位又是谁呀。”
明流把半斤果酒塞进他怀里,平生第一次如此积极地运用眼神。
意思无非就是:
银时!快把这个人的全部的信息告诉我!
银时一只手用筷子和神乐他们打架,一只手抓住酒壶,愕然地抬起头看我——抬头太快了,脑袋上毛茸茸的卷毛都在晃动,荡了一下。
很可爱,他下了评价。
“嘶……”一走神,银时的筷子就被大力的神乐打掉了,“你……”
银时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他只觉得惊悚。这只夜兔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了,上一次看见他这种眼神——
还是上一次。
拼尽全力战斗的时候。
那双懒懒的翠绿色眸子爆发出堪比太阳的恐怖光芒,仅仅是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就足以震慑大部分敌人了。
但是。
银时突然死鱼眼。
真的会有人把这种决心用在泡妞……呃……搭讪男性上面吗?
“嗯?”明流疑惑地哼了一声。
难道是酒的贿赂还不够?
“明流君,你来得正好。”新吧唧笑得很客气,就是有点勉强,额头都冒细汗了。
“我们正在吃火锅。”
【这种事情不用说我也能看见啊。】
“坐到我这边来吧,火锅可是难得的美食。”
“哦——谢谢,真是太热情了。”
新吧唧眼镜反光一闪。
【成功了,把明流君拉到我的战线,这样我就不是武力值最低的了。】
手臂突然被抓住了。
“明流的话,还是坐我这边吧。”银时看着明流,摆出前所未有的真挚目光,“男人,就应该肩膀贴肩膀靠在一起喝酒碰杯!”
“夜兔……夜兔不想和夜兔坐一起阿鲁!”神乐脸颊鼓鼓的,我敢说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对火锅的饥.渴,“和我撞人设了阿鲁!”
就在他们三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明流所关注的美少年突然站了起来,离开温暖的被炉。
“既然这样,就让客人坐我这里吧。”他柔柔地笑了一下,“正好我不是很饿。”
“诶?”
明流很想伸出手做出挽留的动作,可是袖子被眼镜架和银时牢牢扯住了,他俩正暗暗较劲。
嘶啦。袖子碎裂的声音。
“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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