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青烟还是一个人上山。
念在李夫人刚刚生产,她特地准李落寒三日探亲假,之前偷溜下山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从风,她虽然不生气了,但还是拒绝他随同的要求。
算作是他自残的惩罚。
看他下次该敢不敢随便伤害自己!
兰深说葵花子惹祸,青烟以为她又是调戏了哪个清纯小弟子,没想到她竟招惹了沈林。
“沈林不小了吧?怎么会被葵花子勾.引到无法自拔?”青烟有些不太相信。
葵花子一看就是像风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世俗礼教无法约束,更不懂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物。
但凡有点人生阅历的男子,都能看得出来,沈林怎么就着了魔了?
“当然是因为我貌美如花,魅力无边喽!”葵花子娇笑着抚摸自己润滑的脸。
一点都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愧疚。
青烟气得直翻白眼,兰深给她倒茶。
“师父消消气,现在不是计较原因的时候,中义长老已经知道了此事,该如何是好?”
葵花子不是学院弟子,不能待在山上。
可若说她不是人,是松鼠仙,只怕大临山的人不会轻易相信。
到时候又要责怪师父离经叛道,不守院规,惹是生非了。
青烟皱眉,“中义是沈林的师父,他会这么快知道也不足为奇,不过我还是好奇,这才三天,你是怎么把人家的魂给勾走的?”
她盯着葵花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葵花子大大方方让她欣赏自己的美貌。
柔夷小手像是怕热一般,捏着衣领一扇一扇,故意让人看见她诱人的曲线。
“醉了。”青烟转头问兰深,“难道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沈林好歹是五仙学院的首席大弟子,他们学院的门面,怎的如此不禁诱惑。
兰深淡笑,“各花入各眼。”
青烟却是不大相信,“你看小临山多少弟子,日日趴在我这院墙上,就为了偷看她!我做这么久的长老,哪个来偷看过我!”
比较起来,还真是心酸啊。
兰深不敢说是因为大家都怕她泡辣椒水的小鞭子。
他们是怕,更是敬畏。
敬畏之人,自然不敢随便靠近亵渎。
“说起来,我都要抹眼泪。”青烟玩笑道。
葵花子得意洋洋,“哭吧哭吧,我是你望尘莫及的存在,谁叫我天生丽质,男人都爱呢!”
兰深见青烟好像真的有点忧伤,忍不住安慰。
“师父莫听她胡言乱语,我与落寒便对她无感,还有从风,从风他满心满眼都是您,肯定更看不上她!”
自己和从风的事,她从不刻意隐瞒,所以听到兰深的话,青烟没有半点讶异。
师徒四人朝夕相处,就算不说,也早已从各种蛛丝马迹中看出一二。
她只是没想到向来内敛的人会说这种话,“好啊,连你也打趣我?”
兰深笑得灿烂,“弟子不敢,不敢。”
葵花子不服气,“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你们以为我这么不挑,随便什么男人都看得上!”
三人在院子里笑闹,在屋里休养的独南行听到青烟的声音,走了出来。
想到从风吃他的醋,青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得不好,让人误会。
仔细一想,哪哪都做得挺好!
为表示自己没有私心,看到独南行走到面前,她就开始讨债。
“我不是让你付诊金吗?钱呢?到现在我一个银子也没看到!”
独南行见她神气活现的样子,就是讨债都分外可爱,让人心生欢喜。
多日不见,再看到,一直都没什么情绪的脸上难掩喜悦之情。
青烟却把他的开心当成是想讨好拖延的表现。
想赖账?
也不看看她耗费多少珍贵的药材!
赖是不可能的,顶多看在契阔楼覆灭的份上,给他拖延几天。
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除了有点杀手自带的阴残,长得倒是不错。
墨玉玄锦抹额更衬他皮肤白皙好看,到底也算是个帅哥。
虽不及那个醋坛子,青烟还是凶不起来,只说:“谅你重伤初愈,我且宽限你几日。”
嘴上说着要诊金,心里却是关心他伤情,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独南行笑得更开怀,“好。”
男人狭长的眼睛里有细碎的星星闪烁。
青烟只觉莫名其妙。
葵花子眯起眼睛瞪着他,笑得这么放荡?难不成还想在我面前勾.引懒货?
不行!懒货是他的!
葵花子看到两人离得这么近,独南行还想上前,一个箭步冲过去,插在两人之间。
“你这么多天不在,厨娘给你做了许多好吃的。”
青烟眼睛一亮,“在哪?你帮我拿来了吗?”
葵花子就知道她又好吃又懒得动,“拿来了拿来了,全堆在你屋里了。”
“嗯,你们先聊着,我有点饿了。”说着青烟就进去了。
葵花子等她进了屋,揪住独南行的衣襟一把将人提起抵在粗壮的李树干上。
“我警告你,莫要存什么非分之想,动了不该动的人,我剁了你喂蜚!”
在李府睡懒觉的蜚好似能听见她的话,突然被噩梦惊醒。
绿色萌萌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哼儿呵儿地去找它老爹了。
独南行虽然重伤,休养的这段时间已经恢复了五六成。
以他的实力,本不该如此轻易被一个女人要挟,只是当他挣扎时,却意外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葵花子看到他不服气,摁着他的脸在粗糙的树皮上摩擦,“说话呀!”
兰深看到独南行的脸被刮蹭出一条条血丝,忍不住阻止道:“够了,师父要生气了。”
葵花子这才把人像垃圾一样丢开,拍拍手走了。
兰深虽然看不惯契阔楼的恶行,到底看他可怜,把人扶了起来。
“滚!”独南行甩开他。
他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谁都不想看到,更不要被同情!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兰深见他还能发脾气,一时半刻死不了,也就没有再贴上去,默默到另一处练功。
青烟一进屋,像只老鼠一样咔嚓咔嚓吃个不停。
葵花子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颈后若隐若现的一小片红痕,捂着嘴巴叽叽叽地傻笑。
“你们在一起煮饭了?对吧对吧?”
“对吧对吧?”
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