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时贺爸爸,还是罗澧爹爹,他们俩的长相都是极出『色』的。
再看看面前这个仿佛乞丐似的人,时乐才不信他能跟自己的爸爸爹爹扯上关系。
“薄闻时叫我二叔,难道,你不该随了他,叫我一声二叔?”
对方的声音阴测测的,听着就让人莫名觉得刺耳朵。
时乐听到这句话,又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薄敦永。”
他茫然道:“你怎么还活着呢?”
当初,薄家老宅里的事发。薄敦永还有薄鸿,以及为了长寿的薄老爷子,在老宅里养尸鬼来生吃,他们手上沾染的人命,被薄闻时给抖了出去。
当然,由于涉及了脏东西,薄家犯的事,表面上被压了下去。
但薄敦永跟薄鸿父子俩,全部都被警方通缉。
“是你,还有薄闻时。那天,就是你们来了老宅,再然后,你毁了我们薄家,你也毁了我!”
薄敦永的眼里满是恨意,他已经藏了太久,为了不被抓到,他每天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甚至,想要填饱肚子,他还要去翻垃圾桶。
“我活着的原因很简单,你跟薄闻时都没死呢,我怎么能死在你们前头。”
薄敦永恨毒了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薄闻时,可他不敢去找薄闻时,薄闻时那个人比他还要狠。
机缘巧合,薄敦永在这一片人不多,对他来说较为安全的地方,碰见了时乐。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时乐,也听说了时乐跟薄闻时公之于众的关系。
时乐个头小,脸又嫩,看着就很好欺负。
“真傻。”
时乐同情的看着他:“你还想在我跟薄闻时之间,挑个软柿子捏,对吧?”
被戳中心事的薄敦永,脸上青白一片。
他脏兮兮的嘴唇抖动着,像是被气的不轻。
时乐手里还捏着抢来的麻袋,正要给顺一下麻袋口,原本站着不动的薄敦永,突然扑了过来。
“去死吧!!!”
薄敦永恶狠狠的攥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匕首,对着时乐的心口捅去。
他要杀了这个男孩儿。
他要让薄闻时尝尝失去所爱,是什么滋味。
匕首扑空,薄敦永没有放弃,反手继续捅。
时乐手上除了麻袋,什么都没拿。他避了好几次,准备找机会套麻袋。
可薄敦永太疯了。
时乐的麻袋根本对不准他的脑袋,到最后,时乐也恼了!
“捅捅捅,你又捅不死我。垃圾,菜鸡!!”
时乐骂骂咧咧,正面刚,把麻袋给套到了他头上。
由于急着套麻袋,他手背还被划了个小口子。
“嘶——”
时乐看着手背的口子,震惊道:“我受伤了!”
他忍着伤口,把麻袋给捆严实了,捆完,他还给贴了符,不让里头的傻『逼』『乱』动。
薄敦永虽说在外头一直逃亡,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质,捡垃圾桶的东西吃都不见得能减肥。
时乐拽着麻袋口,往前拖了拖。
没拖几步,他擦擦额头的汗,选择放弃:“算了,我还是报警吧。”
薄敦永的通缉令一直都发着,且还有好几十万的奖金。
时乐报警后,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们把薄敦永给押到警车上,又握住时乐的手,直夸时乐是个好市民,还说要给时乐发锦旗。
时乐对锦旗不感冒,他有点捉急:“那什么,我听说,我听说把他给逮到,是有奖金的啊。”
警察被他给逗乐。
“放心吧!我们警方说话算话,肯定给你奖金,只不过要走流程领取,你陪我们过去录个口供吧。”
时乐对于去警局这件事,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他一上车,还是给薄闻时打了电话汇报。
“在那儿等着我。”
薄闻时听到他的话后,让司机准备好车,自己再度去警局接自家小孩儿。
说来也巧了。
时乐去警察局后,还看到了上次过来时,给他录口供的老警察。
那个老警察记『性』好,对时乐有印象,他端着泡了枸杞的旧茶杯,笑眯眯的看着时乐:“小孩儿,这回你爸爸来接你吗?”
时乐:“……”
时乐想到上次就是这个老警察,把薄闻时认出他爸的。
他小声叭叭:“不是爸爸,是我老公。”
老警察没听清:“你说什么?”
时乐瞅瞅他,大声叭叭:“我说上次来接我的,不是我爸爸,是我老公!”
老警察笑容一僵:“?”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时乐在警察局里的大胆出柜,属实把人给吓的不轻。
等到薄闻时来接时乐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好像不太对劲儿,那种隐秘的,探究的眼神,仿佛是把他给当成了人贩子。
两个人都在警局里留了许久。
最后,有警察送他们出来,又跟薄闻时说了声,他作为跟薄敦永有亲属关系的人,如果案件有了新的发展,会及时告诉他。
薄闻时“嗯”了声,牵着时乐从大门口离开。
不多时。
时乐坐在薄闻时的车上,不对,是坐在薄闻时的腿上。
他把手背小心的递到薄闻时面前,吸了吸鼻子:“你看。”
薄闻时垂眸,看向他的手背。
时乐的手不大,但生的很好看,骨节匀称,肌肤也嫩。
薄闻时一眼就看到了手背上那道小伤口,说实话,他觉得时乐如果再晚一会儿给他看,怕是这伤口就要长好了。
“好疼的。”
时乐娇气的对着薄闻时说道:“给我吹吹。”
薄闻时对着那道都快痊愈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再亲一下。”
薄闻时低头,如他所愿,在他的手背轻柔的落下一个吻。
吹吹亲亲都做了一遍,时乐还是委屈,举着手背,放在薄闻时面前,叫疼。
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刚才还在凶巴巴的给薄敦永给套麻袋。
薄闻时知道他这是故意要哄,所以,也没有半点不耐。
没用太长时间,车子抵达别墅。
时乐下车都是让薄闻时给抱着走的,他明明伤了手背,整个人挂在薄闻时身上的架势,却仿佛是多年瘫痪。
薄闻时面对面托着小孩儿,牢牢的抱着进了屋。
“去看会电视,我给你煮个夜宵。”
“嗯!”
时乐点点头,乖乖的让他把自己给放到沙发上。
尽管手背上的伤口可以忽略不计,可薄闻时还是找出了卡通创可贴,细心的给他贴上,这才去厨房。
坐到沙发上的时乐,拿了手机出来玩儿,他记得兰溪推荐过他一个游戏,说游戏还挺好玩儿的。
那个游戏名,他没记住。
想到这茬,时乐干脆给兰溪发了条微信:“溪姐,上回你推荐给我的游戏名字,是什么呀?”
兰溪以前回他消息都挺快,这次却有点慢。
直到薄闻时把夜宵都做好,过来抱他去吃饭,他才收到兰溪的消息。
“网三。”
兰溪只匆匆发了两个字来,便又消失不见了。
时乐有点纳闷,这个时间点,兰溪该不会是还在忙吧。
“对了乐乐。”
薄闻时一边给他喂汤喝,一边轻描淡写道:“我今天去了趟铺子,从你那儿拿了个古董,钱转给你了。”
时乐:“?”
时乐愣了愣:“你给我转钱了?”
他还没注意到短信提醒,薄闻时什么时候给他转的账,他都不清楚。
“你不用给我转的。”
时乐嘴里塞了一大口汤泡饭,他瞅着薄闻时,跟薄闻时说道:“我铺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拿的。”
“不用花钱。”
他跟薄闻时在一起,也想为薄闻时花钱。可他又没有钱,只有铺子里的那些古董。
如果薄闻时需要,他愿意把古董送给薄闻时。
薄闻时嘴上敷衍着,可心里却并不打算白占自家小孩儿的便宜。
时乐赚钱并不轻松,且花钱的地方,甚至远比他花的都要多。
不止如此,时乐为地府做的很多事,压根都收不回成本。
这么一比较,他给小孩儿添点钱,也挺有必要。
等到饭吃完,时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儿,他『摸』『摸』鼓起来的小肚子,对着薄闻时嘚瑟道:“看!你的宝宝。”
薄闻时收拾碗筷的手一顿,目光落到了他圆滚滚的肚子上。
时乐察觉到他的视线,干脆把衣服给掀开,让他看小肚子。
“三个月啦。”
时乐瞅着他,问道:“打不掉了,你想养小宝宝吗?”
薄闻时把碗筷又放回了桌子上,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脸贴着他的小肚子。
时乐:“???”
时乐被他这个举动,给惊到说话都结巴:“你,你这是干嘛啊?”
薄闻时的耳朵碰着他的肚子,声线还是惯有的清冷,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清冷。
“我在听宝宝的声音。”
薄闻时那张俊脸上,表情都没变一下,他淡定道:“宝宝刚才在肚子里,叫了我一声爸爸。”
时乐噎住。
他看着自家老公的俊脸,只觉得什么叫不要脸,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宝宝叫我爸爸了。”
薄闻时重复道:“真的。”
时乐被他的胡说八道给惊呆了:“我不信。”
“宝宝才不可能叫你爸爸。”
时乐捏住他脸,劝道:“你清醒一点儿啊。”
薄闻时没说话,只快速的把碗筷都放到了洗碗机里。
片刻后。
他走出来,直接把还瘫在椅子上的时乐给抱了起来。
“不是不信么?”薄闻时把他抱起来后,低低道:“我待会就让你听听,宝宝是怎么叫爸爸的。”
时乐:“……”
时乐小圆脸一绷,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你等一下。”
他严肃道:“我今晚不当你的宝宝了!”
“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