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豪华奢侈的科林庄园,今天一个佣人都没有,甚至花园里连一盏灯都没有亮,安静的像个墓地。
这一切大费周章,都是为了坐在餐桌边上的沈暮。
沈暮翘着二郎腿,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杯香槟,打了个响亮的嗝。
西蒙·科林眼巴巴的凑过去,一家之主此刻像个跟班,给沈暮收拾残局,说道:“沈小姐,那今晚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吧?”
沈暮擦了擦手,又抹了抹嘴,才说道:“我本来也没想跟你那个宝贝女儿计较,但是我把话说在前头,你不要多嘴我的身份,你的宝贝女儿也别来惹我,否则……”
“是是是!”西蒙立刻点头:“我明白!您的身份只有我知道,我绝不对莉迪亚多说半句!”
沈暮点点头,西蒙·科林只是看起来讨好了些,实际上谨慎的很,沈暮倒是不担心他会多嘴说出去。
她起身准备离开,西蒙却突然接到了管家的电话:“科林先生,外面停了一个车队,说是……姓霍!。”
西蒙一愣:“霍?霍云骁?他来干什么?”
沈暮脚下一个踉跄,瞪了西蒙一眼,西蒙立刻说道:“快快快把人先拦住,就说我忙着呢!”
挂了电话,西蒙试探着问:“霍总……是来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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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挠挠头:“应该……是吧?”
以前做秦暮的时候,她跟霍云骁是没有任何接触的,导致现在两眼一抹黑,不知道霍云骁大张旗鼓的跑过来是什么意思。
西蒙却像是家里遭了地震一样来回踱步,嚷着:“大小姐!您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霍云骁啊!他是凡事不插手就算了,一旦插手那就是说一不二的王者!他大半夜带着车队过来,是要炸了我的庄园吗?”
沈暮汗颜,她一向只知道霍云骁是很有权势的,可是没想到他的权势大到让大名鼎鼎的科林家族都有所畏惧。
西蒙扑过来,猛地握住了沈暮的手,两眼含泪:“秦小姐,你们俩该不会是仇家吧?”
沈暮一脚踢过去:“仇家你妹!”
她叹了口气,说:“行了,你把我送出去,我自己解释,保证他不会碰你这庄园的一草一木。”
“好嘞!”西蒙简直如蒙大赦,麻利的叫来刚才的心腹保镖,让他将沈暮好好的送出去。
沈暮走出大门,远远的瞧见门口黑压压的一片,走近了才看清楚,门口停了十几辆车,几十个黑衣男人列队站在车边,气势逼人。
霍云骁的西装外套着黑色的风衣,男人孤傲强势的站在亮度逼人的车灯前,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像是从天而降的神。
沈暮心里有点发憷,她得找个借口,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霍先生,我……”
沈暮往前走了两步,刚开了口,话还没说完,就被霍云骁一把拉进了怀里。
秋天的亚特兰城有点冷,似乎还下起了毛毛雨。
沈暮冻得发红的鼻尖贴在霍云骁的西装上,整个人被他的风衣包住,令人安心的烟草气息缭绕,沈暮被抱得发蒙。
头顶传来男人长出了一口气的声音,他说:“没事就好。”
他的大手抚上沈暮的后脑,摸了摸她的长发,又重复了一句:“没事就好。”
沈暮有点懵,她一抬手,碰到了霍云骁腰间的僵硬,愣了一下,问:“霍先生,你带了枪?”
霍云骁的身子顿了一下,“嗯”了一句,带着她走到车队后面,钻进了其中一辆车里。
沈暮坐直了身子,看向霍云骁,问:“你带枪干什么?”
霍云骁看了她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防身。”
沈暮安然无恙,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的有些吓人。
霍云骁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似乎是睡着了,沈暮也不说话。
到了酒店,霍云骁将她送回了房间,临走的时候,他叫住她:“沈暮。”
“嗯?”
霍云骁看着她,说:“听说你从酒会上失踪了,我叫人去查,说是你和科林家的小女儿起了冲突,所以我找到了科林家。”
他平静的叙说了一个事实,沈暮琢磨着跟实际情况也没什么出入,只是因果关系不搭,就点点头:“嗯。”
霍云骁的眼眸暗了暗,说:“晚安。”
“晚安。”
沈暮总觉得今晚的霍云骁有些不正常,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正常。
霍云骁回到房间,纪衡言还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资料,瞥见他的身影,打了个招呼:“回来了?人没事吧?”
霍云骁脱了外套,说:“没事。”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烈酒滚进喉咙,烫的人胃里发热。
纪衡言靠在沙发上,说:“人没事你喝什么闷酒?怎么了?科林家应该不敢不给你面子啊!”
霍云骁看着窗外的毛毛细雨,想起将沈暮拥入怀中的情景,说:“有些事想不通。”
“什么事?说来听听。”纪衡言问。
霍云骁喝了口酒,沉默良久,问:“你训练新人的时候,他们多久才能察觉出来你随身带武器?”
纪衡言被问的愣了一下,看着霍云骁不像是开玩笑,就正儿八经的回答:“至少半年啊。”
“不贴身接触的情况下,要半年才能看得出我腰间的鼓包是不是枪支,我要是带刀他们就看不出来。”
“贴身接触的话,也得半年熟悉枪械,才能摸得出来枪支的轮廓。”
纪衡言耐心的解释,又抬头看着眉头紧皱的霍云骁:“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云骁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半年。
纪衡言训练新人之严苛,都至少要半年才察觉得出对方身上的武器装备。
可这个资料里平平无奇的沈暮,长这么大连射击游戏都没玩过,但是她抬起手虚虚的碰到了霍云骁腰间的僵硬,便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带了枪。
动作熟练,思维敏锐,她本人甚至没有察觉有丝毫不妥,这一切在她身上,仿佛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