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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在前面引路,将霍云骁带到了卧室门口。
推开门,陆西泽正瘫在那张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下巴的胡渣明显,好像一夜之间,他就濒死一般。
房间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动,床单仍是乱糟糟的,墙边仍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感觉就像是,陆西泽被困死在这个房子里了。
看到霍云骁走进来,陆西泽有一瞬间的愣神,他至今没有想通,为什么来的是霍云骁?
他一直以为,沈暮和霍云宸有一腿,又或者,沈暮还有个没什么脸面的小男友。
可他从未往霍云骁这边想过,就连沈清柔如日中天的时候,都不敢肖想霍云骁身边的位置。
沈暮……怎么可能呢?
他撑着身子,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坐起来,问:“霍总……和小暮,是什么关系?”
霍云骁的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小暮?是你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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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霍云骁这样维护沈暮,陆西泽心里大约也猜到了几分,可他仍旧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细细的回想,只能想到当初沈家宴会,沈暮往霍云骁怀里摔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觉得沈暮是在气他,是在对他欲擒故纵,他不屑又嘲讽。
他说:“小暮她那个时候脸上还有疤,霍总怎么可能看上她?”
霍云骁眯了眯眼:“陆少爷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我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那你……”
“我是来为我的女孩出气的。”
陆西泽一怔:“你的……”
霍云骁伸出手,薄唇吐出一个字:“枪。”
寒城立刻将枪双手奉上,放在霍云骁的手心。
陆西泽心中大惊,他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可他身后就是床头和墙,已经退无可退。
他急着喊:“我是陆家的人!我是陆西泽!你敢在这里打死我?这还有没有王法?”
寒城适时的开口解释:“陆少爷,陆氏正在破产清算,而你背负偷税漏税、走私、恐吓工人等多项罪名,现在是畏罪潜逃。”
陆西泽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陆家偌大的公司啊!不过一夜之间,就破产了?
寒城只是霍云骁的助理而已,却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陆西泽,说:“陆少爷,惹上霍家,是你不走运。”
霍云骁利落的上膛,瞄准了陆西泽,说:“现在可以回答你,沈暮和我,一直都在一起。”
“你动了我的人,这就是下场。”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陆西泽看着自己身下的模糊血肉,还未凄厉的尖叫出声,就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霍云骁将手枪丢给寒城,说:“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然后找人看着他,陆家会来要人的。”
“是,总裁。”
沈暮在医院住了两天,程鸢和唐羽拍摄结束之后,每天都来医院陪她。
可霍云骁几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唐羽和程鸢也没敢问起。
大约大家心里都有数,霍云骁和沈暮这一次的矛盾并不是小打小闹。
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不是矛盾,而是在等一个真相。
两天后,沈暮的伤口虽没有完全愈合,但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一行人乘飞机返回了滨海市。
霍云骁几人是坐私人飞机回去的,沈暮和程鸢几人则是客机飞回去的。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滨海市机场。
唐羽和程鸢先开车将沈暮送回了沈家,才各自回去休息。
沈家别墅的路口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
车内,霍云骁的眼神紧紧跟随着沈暮,看着她和程鸢道别后走进了别墅。
寒城问:“总裁,我们已经跟了一路了,沈小姐安全到家。”
“嗯。”
“总裁想见沈小姐的话……其实也可以见一见的,何必这样跟在后面呢?”
霍云骁沉默良久,说:“不见了。”
寒城叹了口气,问:“总裁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是在担心沈小姐的伤势吗?”
霍云骁摇头:“不是,欧瑾说她的伤口愈合的很好,没什么大事。”
“那……”
霍云骁抬手捏了捏眉心,说:“我在想,沈清柔是怎么将她迷晕送给陆西泽的。”
寒城愣了一下:“欧少不是说,沈小姐身体里有乙醚成分吗?那大约就是中了沈清柔的手段吧?”
霍云骁靠在座椅上,轻声说:“不是,她对沈家人一向很防备,就连吃东西也绝不吃沈清柔给她的,怎么可能中圈套呢?”
寒城又猜测着:“那会不会是在车上,沈清柔的人逼迫沈小姐的?”
霍云骁从后视镜瞥了寒城一眼:“以你的身手,你逼迫的了沈暮吗?”
寒城一噎:“我……我不行……”
他是有幸见过沈暮的身手的,他很肯定,自己绝对不是沈暮的对手。
霍云骁说:“所以,你觉得沈清柔随便雇来的一个保镖奈何的了她?”
“陆西泽说的很清楚,他只知道沈清柔那晚会把沈暮送给他,什么展览会,什么袭击,他们俩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怎么会知道,沈暮那晚会晕倒?”
寒城很理解自家总裁的心思,问:“总裁是觉得,有人故意策划了这一切,沈清柔只是被当枪使了?”
他靠在后座上,看着灯火通明的沈家,轻轻闭了闭眼,说:“我总感觉,这件事里还有第三个人插手……”
“一个沈暮从未防备过的,隐藏的极好的人……”
寒城愣神许久,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沈小姐仍然不安全啊!”
霍云骁只说:“仔细护着她,还有上次她带回来的那把刀,让衡言的人再仔细查查来历,别漏掉什么。”
“是,总裁。”
沈暮走进沈家别墅,正遇到沈清柔下楼倒水喝。
在沈暮住院的这两天,沈清柔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滨海。
沈清柔看见沈暮,眼神慌乱的躲开,立刻就要转身上楼。
沈暮快步走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站在沈清柔的面前,清丽绝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眼中却淡漠无比。
她勾了勾唇,问:“清柔,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