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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雄的眼中闪过惊讶。
“将军,您确定吗?将少主的数据调整到和您匹配的状态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时间,现在突然换人……成功率很低的。”
将军的声音含着冲天的怒意,几乎将人吞噬。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们这群蠢货!南柯回来这么久,你们都没发现他是假的!”
古雄不敢出声,事实上他一直在无菌仓里,根本没见过南柯,怎么可能分辨出真假?
将军也只是无处发泄了,才会这样咆哮怒骂。
其实将军最应该责怪的是他自己,是他没有发现这个南柯是假的。
原本是很容易被发现的,这个南柯安静又毫无反抗,一点都不符合原本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主。
可将军的计划已经快要走到终点,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
他太得意了,以至于忽略了这样微小的细节。
古雄转身去取药,他并不确定罗刹的身体数值一定可以匹配,但是总要试一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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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将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一边看着。
他看向沈暮,沈暮的脸色是几乎透明的苍白,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
可她的眉眼也很平静,似乎是笃定将军的计划完了。
将军心中的火气更盛。
“我就应该把你打断腿关起来,不教你任何本领,也免得你今天坏我大事!”
沈暮闭着眼睛,轻声说:“如果真的要忏悔,你应该说,你不该害死南绛,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没害死她!我都是为了她好!是她不肯听我的话,否则怎么会走到那一步?”
沈暮轻笑了一声。
“是,你永远都没有错,南绛是因为不听话,所以死了,南柯是因为血统,所以应该做你的容器,我也是因为不服从,才会沦为你重生的媒介,对吗?
我们都是错的,唯有你站在上帝的位置审判了所有人,将军,大厦倾覆之际,还不能回头看看吗?”
将军从兜里摸出烟,手微微的颤抖。
“不需要你教我做事,我没错。”
沈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也不再多说。
将军伸手去点烟,可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他的手抖的厉害,心里也慌乱的厉害。
他心里很清楚,将罗刹的身体数值调整到匹配的状态,成功率低的微乎其微。
这最后一环,南柯没有出现,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而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不仅是慌乱。
这意料之外的状况打碎了他的镇定和伪装,过去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他无法自控的想起南绛的脸,那些被他刻意封存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碎片呼啦啦的飞出来,逼着他直视。
“砰!”
将军猛地将打火机砸在地上,怒道:“我没错!我没有错!我都是为了她好!”
沈暮扯了扯嘴角,没有出声。
将军猛地起身冲到沈暮面前,伸手钳住了她的脖子。
“你笑什么?嗯?笑什么!!”
沈暮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清冷,又藏着一丝嘲讽。
“笑你,自欺欺人一辈子。”
“胡说八道!”
沈暮又闭上眼睛:“那就当我是胡说吧,请你放开我,让我死前清静一会。”
沈暮现在一副反正我要死了随便你怎么折腾的感觉,可偏偏将军也不能真的掐死她。
将军松开她,又坐回去。
他看向轮椅上的罗刹,问:“南柯呢?为什么是你替他回来的?你们在哪里交换的身份?”
罗刹静静的看着将军,不肯说话。
“罗刹!我在问你话!”
罗刹终于开口,说:“少主在安全的地方。”
将军气的脑袋嗡嗡响。
罗刹简直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除了南柯没人能使唤他。
现在罗刹更是为了保护南柯,一心求死,绝对不会告诉将军任何信息。
外面的枪声还在响,将军秘密培养的团队对上机器人,并没有落在下风。
欧随也没闲着,手里的腐蚀剂一瓶一瓶的砸向包围圈的盾牌,腐蚀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偏偏每一次腐蚀剂见效的时候,欧随都会飞起一脚踹过来。
将军都不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有多少精力在这里折腾,好像不把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决不罢休似的。
原本他们的时间是够用的,一定可以在欧随破坏包围圈之前成功重生。
可现在要重新匹配数值,那就真的未必够用了。
“砰!”
一声巨响,那是欧随又飞起一脚,机器人被踹的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包围圈再度缩小。
将军怒道:“外面那个疯子是什么东西?他为了冲进来,连那两个孩子都不管了吗?”
沈暮好心解答。
“等他冲进来,他会连我都杀掉,还顾得上孩子?”
将军喊道:“古雄!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安静下来吗?”
古雄正忙着配药,转头扫了一眼,说:“镇定剂就是最有效最快捷的,但是得有人能给他注射才行,以他现在的精力来看,普通人很难制服他。”
将军起身去拿镇定剂。
欧随看起来是不会什么功夫的,制服他应该不是个难事。
外面踹机器人的声音咣咣响,隐约能看见欧随的身影来回穿梭,甚至尝试着把手从缝隙中伸进来。
将军没好气的问:“药配好了吗?还要多久?”
古雄的手一抖,说:“将军,这真的不是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我还要重新验血,重新调配药量,半点都不能出错,否则到时候手术不成功,您的脑电波不知道会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没地方可以转移,将军就会这样死在手术台上。
古雄急的头上直冒汗,全神贯注的时候,胸口的刀伤像是没有愈合完全,又开始隐隐作痛。
而此刻,欧随再次踹了一脚。
两个机器人倒地,盾牌已经被腐蚀了大半。
他趁机钻了进来,手里还拖着那条染血的白床单,高喊着:“杀光!全部杀光!”
他的眼中满是疯癫的光芒,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看见刺目的太阳,却不带丝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