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季怀漠脱下眼镜,拿出西装口袋装饰的帕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眼皮微垂,斜刘海挡住了那迸射着幽光的眸子,只听见声音淡淡:“叫她出去买杯水就回来了。”
陈豪搞不清楚季怀漠想玩什么把戏,但又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黑衣人就打开包厢的房门,跟着宋恩曦走了出去。
宋恩曦没走出几步,陈豪的马仔后脑勺一吃痛,“啊”一声就没意识倒下了。
宋恩曦寻声转头,看见季怀漠的助理李楠正在擦手,嫌弃地看了眼身上斑斑血迹的白色西服,拧着眉头声嘟囔着:“咦,怪不得坏人做坏事穿黑衣服,沾了血迹看不出来。”
宋恩曦:……
李楠许是察觉宋恩曦古怪的目光,四下看了眼,严肃道:“宋姐,季先生让我先带你到车上去。”
宋恩曦也不矫情,点头就跟着李楠离开。
到了车上,宋恩曦弱弱地问:“你要不要去帮下你们老板?我看包厢里人很多。”宋恩曦担心他有危险。
李楠摇摇头:“不用。我们老板壮得跟头牛一样。”
该怕的是包厢里的人好么?
该烦恼的是他好么!!!
万一他老板搞出人命,那他是大义灭亲打妖妖灵报警,还是狼狈为奸,放下心中的正义。
很为难啦!
宋恩曦自然不知道李楠内心戏这么丰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头认定这人绝壁是怕死,嗣要死不敢去!
季怀漠那斯斯文文的模样,身子骨偏瘦,怎么可能壮得跟头牛一样?
宋恩曦焦急地望向车窗外……
谁知道另一边,斯斯文文的季怀漠在叠火柴。
宋恩曦刚走出门,他就拿起包厢里的火柴盒子,拿出火柴棍,两根两根对接,像扑傀房子那样。
他修长的手指拿捏着的火柴棍,安静地叠了一座铁塔壮的模型。
他看看模型,又看看陈豪,反复地计算着距离。
陈豪被这诡异的气氛给搞得不着后脑:“季少,你有什么话要跟我?”
季怀漠懒得回答,继续叠火柴棍。
黑衣马仔在陈豪耳边了几句,陈豪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季少,难道你也看上那失.婚.少.妇?没想到你也好这口。这样吧,给我个面子,先把人留下,毕竟是我先看上的嘛。明个,哦不,后,大后,我把人给你送过去。”
季怀漠的手顿住,漆黑的眼瞳里卷着幽深的巨浪,犹如海啸般掀起怒意,声音沉得不能再沉:“面子?你脸可真大。”
呲——
白皙如玉脂的手指捏着火柴的底端,蹭了下火药,“嘶”一声就冒出一团火苗。
季怀漠慢悠悠地偏着头看向陈豪:“我怎么看不到脸?”
陈豪被季怀漠看那么一眼,瞬间觉得整个后脊都凉透了,好似有条巨蟒缠身般透不过气。
只见季怀漠好看得过份的长手捏着火柴,轻轻点了最下层的一根火柴。
呲——呲——呲
火柴连环地烧了起来。
一声连一声,极其悦耳。
季怀漠幽深的眼瞳里映着跳跃的火光。
陈豪满眼茫然:这有什么好玩的???
咻一声,最上面那根火柴受到热气压力,飞了出去,带着火光精准无比地落在陈豪的肥脸上。
“啊——”没有多疼,是惊吓居多。
他捂着脸,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季怀漠,只见他表情无辜地道:“哦,原来你的脸在那啊~”
声音淡淡,可听起来却像是个十足的疯子。
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桌上一处,用很温柔的声音:“乖,把右手放在这里,让我砸。”
陈豪:???
你他妈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