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是银子,银子上面也没有记号,混一混谁还认得出来哪些是你的哪些是这老板的?”
“这么积极,我看钱肯定是你偷的,想抓我做替罪羔羊是不是?”
“小子,你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我老骆虽然不是临安城里的人,但在边上的萧山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平常见到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骆员外,你小子居然诬赖我是小偷?走,我们见官去!”
闻言,狼狈那人略微有点不自然,手一挥,道:“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为什么要跟你去见官?”
骆员外一听,立马指着对方道:“小子你果然做贼心虚,大伙看啊,他不敢去见官。”
围观人群见状,又是一阵嘈杂。
年轻人怒视骆员外,忿忿道:“你少血口喷人!”
“不是心虚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见官?”
“我说没偷就是没偷,我为什么要随你起舞?”
“大伙来评评理啊,他是不是心虚?”骆员外也不跟年轻人多废话,直接转头让众人评理。
一时场面混乱,说什么的都有。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了一天的银子啊,老婆子还在家等我回去买米做饭呢。”被偷了钱的烧饼铺老板见状,手足无措,来回扫视了半天,转头看向李星河,泫然欲泣道,“这位先生,刚才你的朋友说你能帮我分辨出这两人究竟谁是小偷,还请先生帮忙。”
我的朋友?
哈。难怪跟踪的人突然不见了一个。
仅一瞬,李星河便明白了前因。
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伤脑筋的大问题,这么想着,李星河侧目看向一直争论的那两个人。
年纪稍轻的衣着狼狈,甚至有泥泞覆于衣上,但也算不上穷酸。
而另一人则浑扮阔绰,身材圆润,倒还真担得起员外两个字。
李星河打量了会儿便转回头,看着烧饼摊老板,问道:“老人家你可还记得你的银子是如何被偷的吗?”
“我平时卖饼的银子都是收在第一个格子的碗里。”那老板边说边指向自己做饼的台架,围观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今日最后一个大饼也卖光了,我就收摊准备回家,可谁知不过转身整理东西的一会儿功夫,回头一看,碗里的银子就全没了。”
那老板边说边摊手,这该如何是好,他实在不知。
嗯……?李星河闻言,若有所思。
“而你们两个。”李星河先指了指那个年轻的,道:“是你先经过这位老人家的摊子。”再指了指骆员外,“你是在这位兄台的后面经过老人家的摊子,而且按照你刚才所说的,你是亲眼看到这个人偷走了老人家的钱,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我只看到他鬼鬼祟祟地站在这老人家的摊子前,当时还以为他是要买饼,不过见他看了两眼就走,走的时候手上也没拿着烧饼,我虽感疑惑却也并没往那方面想,直到老人家大叫钱被偷时,我才反应过来。”骆员外闻言,不慌不乱地解释着。
李星河颔首表示了解,又道:“原来如此,老人家说自己的钱被偷走的时候你才反应过来,便指向了这位兄台,正想说钱是他偷走的,可谁知前面这位兄台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你指着他就反过来抓你了?”说完,李星河顿了顿,微笑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见有人把自己的意思从头至尾再说了一遍,骆员外很是高兴,边说边指着那个年轻人道:“是的是的,先生果然好学问,我看啊,一定是这个人偷的。”
“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听到老人家说自己的钱被偷了,回头正好看到你这人举止可疑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小偷,才帮忙抓人的。”年轻人坚决不认。
李星河略一沉吟,很是为难道:“两位各有各的说辞,也都有各自的道理,一时之间在下也不好分辨,不如我们就将这事交给上天判定,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在场之人纷纷面面相觑。
什么叫交给上天判定?
07#就你昭昭天理,何曾公平?
“我说你行不行啊。”窃窃声四起的人群里,突然传来这样的男声,懒洋洋的,透着些许漫不经意,“不知道谁是小偷就别勉强自己了,直说,没有人会笑话你的,照我看就是那个滑头小子偷的。”
李星河寻声望去。
那是一个少年,身穿蓝衫,剑眉星目却又带点痞气,腰间挂着把剑,一看就是上品。他的身旁还站了个练达老成,相貌英俊却略显凶煞的白衣少年。
烧饼摊老板看到蓝衣少年,先是一怔,而后抬手指着对方,一脸不敢相信道:“你,你不就是刚才那个叫我找……”
烧饼摊老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蓝衣少年打断了。
只见蓝衣少年盯着李星河,踱步上前,略带些挑衅道:“如何,你要是真不知道可千万别勉强,交给上天裁决还不如就交给我这个天才剑客——杨楚来裁决。”
李星河闻言,还未回话,眼角余光便瞥见那个年少的嫌疑者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最是能够暴露其内心所想。
这人有问题。
李星河心下断定,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好友既然已向老人家推荐了在下,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所以还请好友你静静看,别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