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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肆拍了拍手,从木椅上起身,向人群外走去,她得去看看夫子伤势如何了,
众人齐齐退后一步,给赫连肆让开的一条路,黑衣人的惨状还在那里摆着,谁都不敢再小看这个不声不响的公主。
帝影抬脚就想跟上,突然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直接踹了一脚把黑衣人踹到老大夫面前,
“交给你了,公主交代了,留住他的性命。”
“是,是。”老大夫哪敢说什么,连连应是,只是看着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时,心里连连叫苦,
哎呦喂,你说就说,怎么又给人踹上一脚呢,这万一踹死了,他还怎么留住这人性命。
赫连肆带着一身冷煞之气的帝影走了,学子们这才又敢往黑衣人那看上一眼,
这一看又是一阵唏嘘,南荣清的脸色很是不好,他原本就不是很愿意惊华和公主的婚事,
若不是圣上旨意不敢不从,他是一定会退了这门婚事的,今日又见公主如今手段狠辣的一面,
更是加重了他心中对赫连肆的偏见,虽是公主,可一介姑娘家,行径竟是这般,简直和圣上的残虐作为无二!
如此女子,怎能入他南荣家!
南荣惊华歇在离讲堂不远的一间屋内,赫连肆带着帝影走进屋里时,太医正在给南荣惊华施银针,
南荣惊华躺在软榻上,暗器伤在手臂,神袛的面容苍白,薄唇不见血色,
那一身银白长袍垂落在软榻边,手臂处银白的里衣染血,泛着寒光的银针一根根扎在伤处,触目惊心。
赫连肆走进,安静在一旁等着,漂亮的桃花眼落在南荣惊华的伤处时,学子服下的手指,微颤,
心,被一双手死死攥紧般,压得她甚至觉得喘不过气来,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惶恐,惶恐夫子真的会这样长睡。
“公主。”
拔下伤处的最后一银针,太医才从起身,对着赫连肆俯身作揖。
赫连肆摆手,示意太医起身,看向躺在软榻上昏睡不醒的南荣惊华,开口,
“夫子身上的毒,如何?”
“回公主,此毒名唤梦魇,中了此毒的人,先会昏睡不醒,饱受梦魇折磨的痛苦,若三日之内没能及时服下解药,就会在筋脉寸断身亡。”
“解药可是雪山上雪莲?”
赫连肆脸上有过一闪而逝的寒意,今日若不是夫子为自己挡了,那现在躺在软榻上昏睡的人,就是自己。
太医点头,开口解释,“是,臣方才已用银针,将惊华公子身上的毒因排出一些,
只这是暂时之法,解毒,只能服用雪山的雪莲,只是……”
说到这,太医的话停了停,脸上露出点难言之隐,踌躇着没有开口。
赫连肆皱眉,不悦,接着太医的话说了下去,“只是什么?”
太医额前沁出汗,弯腰,“回公主,梦魇之毒至阴,雪山上的雪莲,虽能解梦魇之毒,
但雪莲药性乃是至寒之物,这解毒法,无异于是以阴克阴,恐怕,惊华公子的身体,会留下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