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脸上戴着一个凌书寒画的大红脸面具,手里拿着个鲁班锁,开心地在屋里蹦蹦跳跳。
他屋里到处都是画纸和颜料,还有洗笔用的小水桶,里面全是洗过了颜料的脏水,也没有收拾,乱七八糟堆在那里,一点都不整洁。
洗笔桶和用过的沾着颜料的画笔就这么胡乱扔在那里,把一些画纸都给污染了。
还有一些已经完成或者半成品的画作,有画在纸上的,也有画布,也是这样胡乱地扔在地上。
有的被上面别的画的颜料给粘住了,好几张粘在一起,还有的被打湿,颜色都晕开了又干了,呈现出奇怪的纹路。
还有一些画作,看起来还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大师给废弃了,被放在桌子上当杯垫用,垫着水杯和盛放甜品的碟子。
凌书寒觉得这个画面,要是让他妈看见了,得疯。
克劳德大师的画作,外面炒到多少钱一幅来着?
而且,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现在……他家的废纸,随便抓一把,都能价值连城了吧?
不过,他还注意到,墙角有一台……碎纸机。
里面的垃圾也没有扔掉,各种带着颜色的碎纸片,花花绿绿的。
他看向孟长平,孟长平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关注点,愉快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嗯……好吧。
难怪孟长平说到要送她大师画作的时候那么大方,说送就送,而且还是一送好几幅,还说答应再从f国的家里拿几幅过去……
客厅的另一侧,就是厨房了。
他们这里的厨房并不像京都的房子,客厅是客厅,厨房是厨房。
他这里,客厅集合了会客、休闲、厨房等功能,非常宽敞,很有当地特色。
他们进去以后,小师弟就一直背对着他们在忙。
过了不大一会儿,就端出了热气腾腾的咖啡。
大师把桌子上的画作随便往边上推了一下,腾出地方来让他们喝咖啡。
有几张还没完成的画一下子掉到旁边洗笔的水桶里去了。
凌书寒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要扑上去抢救的姿势,被孟长平一把给拉了回来。
她一脸的习以为常,“没事,没事,经常这样,反正师父画得多,废稿都是成打的。你不知道,我们平时买练习用的纸,都是成吨买呢。”
凌书寒:“……”
所以说,大师成名,真不是偶然啊!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壁炉里生着熊熊的火。
看着火好像有点小了,小师弟从碎纸机旁边抱出一箱子纸,熟练地倒进了壁炉里,瞬间火就大了许多。
凌书寒的表情非常复杂。
所以,他妈就为了这点拿去烧火的东西,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他的身价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啊喂!
几个人坐在那里喝咖啡,大师忽然神神秘秘地伸手招呼他们俩男的过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把耳朵凑过去了。
大师小声问道:“你们会不会炒菜?”
炒菜?
阮霆深懵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
凌书寒看他点头,也跟着点头。大师瞬间一张脸笑到要开花,“太好了,我就想吃你们那边的炒菜,我已经好多年都没吃过了,这边的中餐厅不好吃,一点都不正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梁真还是听见了,冲着阮霆深挤着眼睛笑。
大师白了梁真一眼,像小孩子告状一样,“那个小骗子!当初要不是她说自己会炒菜,我根本就不收这个徒弟!”
阮霆深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女人当初是怎么把世界级的绘画大师都给骗了。
他挑了挑眉。
梁真摊手,冲孟长平说道:“你看,这事师父见谁都要说一遍。”
大师鼓着眼睛,“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控诉道:“当初这个小骗子来拜师,我不想收,我就问她会不会做中餐。她张口就说她会,然后关起门来不让我看,还说是独门秘技怕人学去了。
她在里面待了一会,我一闻,太香了,香得我鼻子都要掉了,我就答应留下她了。结果,结果……”
大师一脸的悔不当初。
梁真的厨艺什么水平,阮霆深是清楚的。
不过,她当初是用什么征服大师的,他很好奇。
“所以呢,你那天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
梁真笑而不语,孟长平替她说了,“真真从家里带了一罐子东西来,直接放在炉子上一加热,超级香的那种!那个菜叫什么来着,那个名儿……哦对,叫‘佛跳墙’!
师父一闻就同意收下她了,结果第二天再让她做,她差点没把房子给烧了!”
阮霆深差点没忍住笑,凌书寒直接把咖啡给喷出来了,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来擦桌子。
这个小女人,很多年前就是这么一副德性啊!
梁真耸了耸肩,“所以,今天就看你的咯!”
她压低了声音跟师父说道:“师父,我跟你说,他做饭超级好吃哦!”
大师再抬头去看阮霆深的时候,两个眼睛都冒星星眼。
孟长平起身,拉着梁真和大师出去,“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们二位了哦,加油!”
这两个小女人,就这么……出去了?
阮霆深和凌书寒面面相觑。
总觉得,他俩又一起掉坑里成为难兄难弟了。
这里的厨房也显得有点不专业。
阮家的厨房可是各种工具应有尽有,调味品非常齐全的,光是锅,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用途的就能装满一面墙的柜子。
这里……大概好像只有平底锅。
阮霆深有点无语地看了凌书寒一眼,决定先了解一下队友的水平。
他于是问道:“你会做什么?”
不食人间烟火的舞蹈男神凌大少一脸懵逼地看了一下厨房里陌生的器物,非常用力地思考了片刻,“我……会烧开水。”
会烧开水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在凌家,从来都不需要他亲自做这种事啊。
阮霆深丢了个白眼过去。
凌大少觉得好像有点没面子,为了挽尊,他有点不太确定地说道:“那……我会煮白米饭。”
阮霆深轻嗤了一声,“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