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嗨,肯定是你老人家一时健忘,要不信我去找陆阿姨过来对质,那天那么多人呢,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估摸着你是太久没见着关门弟子,把我这个编外徒弟给漏到脑瓜子后面了。”
跟着,王小北又嬉皮笑脸地道:“而且,你每天比鸡起得还早,就算我不来,也不会耽误你晨练功夫吧。”
听了这话,安老迟疑片刻,心想:难道真是自己没听见?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缓和道:“行了,以后要是不来提前打个招呼,以免大清早的空等你一场。”
王小北立马赔笑说:“嘿,你放心,从今往后肯定跟你明明白白交代,甚至给你留张字条,省得你又误会我。”
老头听完脸色微沉,心中虽仍怀疑王小北是不是真的提前说过,但确实回忆不起详细情况,只好挥手:“滚去练功吧!”
王小北带着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走进西厢房,开始练习。
安爷虽然表面装作生气,实际上只不过借此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以免让王小北觉得自己无足轻重。
一个钟头过后,曹子昂、曹子新两个小子来到了院落。
“师祖!”二人一见到安爷,立刻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
安爷微微点头,视线落在刚刚收功、汗流浃背的王小北身上:“人是你找来的吧?”
王小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确认道:“没错,我需要有人陪练,觉得他俩挺合适的。”
安爷怔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曹子昂曹子新一番,最终同意下来:“也行,你刚开始接触八极拳,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刚好合适。去吧,我在旁边看着。”
王小北应声而去,笑容可掬地步入院中。
曹子昂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满腹疑惑地问:“师祖,这是……”
安爷负手而立,语气淡然地宣布:“从今以后,你们就要喊他师爷了。”
这一消息让曹子昂曹子新瞬间愣住。
“啥!”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
王小北对此毫不在意,摆摆手说:“用不着这么多礼,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就行,平日里你们就叫我小凌叔就好。”
“胡说!辈分岂能混淆?”安爷一听这话,立刻厉声道。
王小北却不以为意:“他们是我拜师之前认识的,各论各的挺好。就这么定了,中午我请你们下馆子吃好的。”
二人面面相觑后颔首答应,王小北接着道:“你们谁先来陪我练?咱们是不是一个人进攻一个人防守?”
曹子昂点点头,看向身边的曹子新:“你先上吧。”
曹子新乐呵呵地走过来:“小凌爷,我要上了,如果不小心伤到你,你多担待。”
“别叫小凌爷,听着拗口得很,就叫小凌叔挺好。行了,动手吧。”王小北挥手示意,随即摆开架势。
“看好了,我要动手了!”曹子新一声断喝,瞬间出手,速度非常快,比那天王小武不知道强多少。
而且,他脚下非常的稳,让人无法施展摔跤技巧。
见状,王小北只能伸手抵挡,接了下来。
有些疼。
不过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王小北左档右档,一个扭身又避过了对方的直踢。
曹子新踢空后,忽然身体一沉,一个膝撞猛地撞击而来。
王小北单手一推,借力退开半步,可不等他站稳,曹子新就是一个扫堂腿踢过来。
王小北双手挡住,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曹子新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转向安爷问:“师祖,你还没教小凌叔步法和身法?”
安爷微微颔首:“还没教,但这问题不大,想要能打人,就得先学会被人打!”
曹子新听到这话,连忙说:“哦,那我知道怎么陪小凌叔练了。”
王小北甩动着酸痛的手臂,也看着安老:“师傅,你这还有压箱底的绝活儿藏着,不够意思啊!”
转而又对曹子新严说道,“继续,你不用手下留情,不然我看不起你。”
“不过事先说好,别往脸上招呼,我还指着这张脸吃饭呢!”
听闻此话,在场几人均嘴角抽搐了一下。
王小北虽然算不上俊,但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倒像是个狡猾的山里猴崽子。
安爷也是说道:“从明天开始,到东厢房那边用梅花桩练习身法和步法!”
王小北一听,想到安爷那杆威风八面的长枪,顿时浑身是劲,憨笑地问:“师傅,你那杆大枪可以教我吗?”
“要不教我棍棒功夫也行,都说‘月练棍,年磨刀,一辈子练枪’,先让我从棍子学起呗!”
安爷看都没看他,只是朝曹子新一瞪眼,沉声说:“继续练。”
曹子新心领神会,再度摆开八极拳的架势。
这套拳法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直接冲着王小北的上中下三路的要害而去,当然,总能在最后一刻收住力道,恰到好处。
王小北在对抗中渐入佳境,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所习的养生心法融入实战之中。
原本一直被动防守的他,竟也能找准时机发动反击。
一次攻防转换之时,王小北运用养身决的奥妙,身形灵动变换,瞬间爆发力道,使出一招铁山靠,肩膀猛撞向曹子新胸膛。
这一撞之下,曹子新连连后退数步,尽管王小北已尽量收着力量,但仍旧让曹子新吃了一惊。
安爷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咦了一声,眼中满是疑惑。
若非他知道王小北先前根本没接触过武术,几乎要怀疑他是偷师来的。
毫无疑问,这小子一定练习过基本功。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曹子新筋疲力尽,整个人气喘嘘嘘。
王小北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子昂,该你上了。”
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偷偷补充了一些井水。
“好,小凌叔我来了。”
曹子昂应了一声,上前与王小北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