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狄修城因了这场魔灾,往日还算人来人往的街市,如今人满为患,闹热得不像话,
平日里哪有这么多人,不是特别富足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谁来这城里住,大多数散修们哪里寻不到一个有灵气的地方开辟洞府,布上个防御之类的阵法,布不了阵法也买个阵盘自由自在,缺灵石了,炼丹,制符,炼器,然后拿到坊市仙城售卖,实在没这些本事,或者不愿意这样赚钱,打个劫啥的,也不缺灵石。
如今太多的散修进入城里,城里能住人的地方都住满了,大派的弟子们来这里能有住处,是因这些修仙城里大都有大派的驻地,比如某某某驻某地办事处那种,莫青他们当然也就不缺住的地方,如今一路行来,路上就有不少修士路边墙角席地而打坐,身形倒是不狼狈,这都是魔灾给惹的。
不过人太多,时不时还有穿梭卖灵食的,毕竟练气期可是没有辟谷的,就这样往常的路被这些席地的散修们占了二分之一,各个店铺门口倒是留了一条通道。
莫青姿容绝世,一到了街上,顿时把满街的女修给比到地上去了,引得不少修士张目。当然也没人敢惹事,毕竟莫青和旁边的燕清池明显都是大派弟子,又是筑基期,这街上的散修里筑基的也不少,但如今可没人敢惹事,惹事会被驱赶出秋狄修城,驱赶出秋狄修城那就大大不妙了,这城里至少有个出窍期修士坐镇,魔人不敢侵扰,城外那就不行了。
“喏,这是你们的灵石!”一个黑壮汉一把灵石扔了出来,砸到被丢出来的一对兄弟身上。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理,我们是付清了三个月的租金。”年长的青年扶起病弱的幼弟气愤道。
“谁稀罕你们那点灵石,你们的租金不是还你了么。”这些穷光蛋,裘三都懒得理,这几天他已经赶走了好几个房客,房间空出来,可以收更高的租金,当然,这种事也不是他定的,也不是所有的房客都哟呵赶出来,赶出来的都是灵根不行修为低的,他轻蔑的看了那两个狼狈的兄弟一眼,一个三灵根的练气五层,一个四灵根的练气一层病秧子,切,还是看他们可怜才最晚赶他们,他才不怕他们报复,他转身要回去。
“你们平安客栈太不讲信义,我们一个月前就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如今日子未到,就赶了我们出来。”青年一脸愤懑的控诉。
“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嘛,现在这么多修士要住,人家又拿出比你们高几倍的灵石,诚心要住,我们也不好赶走人家吧,喏,这是多出的灵石,算你们走运。我们也为难啊,人家是结丹期,住都住进去了,能咋办!”裘二是个矮瘦的汉子,瞪了他兄弟一眼,上前塞了两块下品灵石给那青年一脸也很为难的样子,这不讲信义的名声是不好听,事虽然做,但坏名声能避免尽量避免吧,就丢给了生造出来的结丹期修士,意思你们两个练气底层修士总不好和结丹期争房间吧。
“哼,跑堂的前日也是用什么结丹期修士占了我们房间,硬把我们姐弟赶出来。”不知何时,一对散修的姐弟也站了出来怒斥。
“对,我也是被他们用什么结丹期修士占了房间的借口给赶出来。”一个外形彪悍的剑修也出来说道。
“我们也是”
“我也是”
……
这么多人都出来说,周围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了,毕竟在这城里,虽则有安稳的地方呆着,却无法静下心来修炼,实在无聊得很,有热闹可看,当然大家都凑了过来,毕竟这些人没地方住显然都是灵石不够的,和这几个被赶出来的人当然就同病相怜,当然大都同情他们,便三三两两说平安客栈狗眼看人低,不讲信义之类的话。
裘三和裘二恼羞成怒,明显裘三又是个鲁莽的性子,便吼道:“你们这帮穷鬼,吵什么吵,我们店可是城主的小姨子开的!”
好吧,城主的小姨子,谁不知道城主和他小姨子勾搭上了,听说这城主可是为了这小姨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顾呐,跟着吵的人全都退缩了,若是被城主赶出秋狄修城可就不妙了。
裘三得意的看着退缩的人群和满脸愤懑的几个被退房者:“算你们识趣。”裘三得意的向他哥一笑,意思看还是我有用吧。
看着弟弟得意的表情,裘二有些无奈,这些人当然不敢和城主小姨子争,但自己和弟弟不过是两个跑堂的,连掌柜都不是,修为也不过练气二,三层,说不得总有出城之日,今日在场的人,但凡有些嫉恨,便会伏击自己和弟弟,平日里也不是没有数落过他,自己这弟弟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呢。
他想得没错,不少散修暗暗咬牙,虽则对付不了城主的小姨子,对付个把喽啰是没问题,尤其是对那些手中有血案的打劫型散修,那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还兀自盘算这两小子成日里这客栈做事,不知有多少打赏……想必手头上有不少灵石符纸之类的财物。
这一幕全被莫青和燕清池看在眼里,当然,这些都不关他们的事,只是这些吵闹的人群堵了他们的路而已,人这会儿大都散开了,还剩那两个不甘心的兄弟,那弟弟实在是孱弱得很。
或许因莫青的美貌太过于偏慈悲的神女,燕清池在这场闹剧中,不时偷偷看莫青的神态,现这女子居然一点都没有类似慈悲同情的表情,不过想想,修仙之人本来就不是修佛的慈悲为怀,自己倒是想岔了,何况并不是长得善良,人就一定善良。
此时的莫青心里真没多少怜悯,现代这种仗势欺人,仗钱欺人的太多了,很正常,何况露宿街头也不是没有,她自己就曾经因为赶飞机去得太早凌晨二点,那里的机场大厅还没开门,可飞机是凌晨七点半的,给自己送行的爸爸又忘了带身份证,离飞机起飞还有好几个小时,她便没有去酒店住,和爸爸一起坐在机场外的花坛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