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诉说心事,缪之清也是如此含蓄克制。马休忍了好久的眼泪最终还是濡湿了缪之清的肩头,也流到了彼此的心上。
缪之清抱着马休的脑袋,这家伙哭得也太难听了,呜呜咽咽的,撞得她的心里一阵难受并作一阵心疼。
无声的叹息……这种情况明明该哭的是自己吧,这家伙倒好,替她把眼泪通通流干,倒让她无可宣泄了。
“我、我这些年、我想在,我想在网上找你的消息,”马休哭得抽抽嗒嗒,一段话说得支离破碎,“我一直找不到,你、你是没有、没有发过文章,还是你发不了?”
一语中的,再隐晦的说法,只要是马休,就一定能懂......
缪之清扶起她的脑袋,看她小脸都哭肿了,心尖是密密麻麻的痛意。心意相通的两人或许连感受器都共用了,对方承受过的折磨好像都会在自己这里得到同样程度的释放。
缪之清没有嫌弃马休挂着大鼻涕泡的丑样,连用五张纸巾终于把她脸上的脏污收拾干净了。
正要缓一口气,马休哽咽了两下,又有卷土重来之势,缪之清连忙瞪了她一眼。
眼神中的要挟清晰可辨: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马休秒怂,屏住呼吸堪堪忍住了泪意,但却因此打起了连续不断的哭嗝。
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缪之清头疼得很,这样小孩心性的马休伺候起来还真不容易。
缪之清拿起茶几上马休的那只水杯,起身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温水递给她。
接过以后,马休乖巧地用双手捂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情绪平复了不少。
缪之清害怕再引起马休的决堤,她考虑了一下措辞道:
——我知道你心疼我,这三年我的确过得很辛苦。由于父亲在学术方面对我的打压,别说安心地进行研究,我甚至于这辈子都可能没有毕业的资格。福伯告诉我戒指的事,对我而言无疑像一场如释重负的救赎,挣扎在那一纸文凭上究竟值得吗?我想,肯定不比你值得,所以我回来了。
一个父亲竟然千方百计给女儿下绊子?!
读完这段,马休抑制不住心底席卷的滔天大怒,狠狠将水杯砸在地上:“虎毒不食子!他枉为人父!他可以不同意我们的感情,但他不能仗着父亲的身份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缪锦程的心思不难猜。缪之清想要丰满羽翼挣脱他的束缚,他是不会给女儿这个机会的,或许这种打压直到她安分地找一个男人结婚生子方可罢休。
“哼!”砸了一只水杯的马休显然余怒未消,她在沙发上东摸摸,西摸摸,还想再找几个称手的物件撒撒气。
缪之清想起当年她装模作样砸戒指的场面,原来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一生气就拆家,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缪之清拉过她的双手,用冰凉的指尖轻抚她的虎口,(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