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一声响亮的口水声,从孙小满的嘴里传出来,让她羞得脸通红。
向天诚以为她饿了,温声说:“别急,再等等,马上肉就烤好了。”
“嗯。”孙小满羞涩地回答道。
她在心里狂喊,你是馋肉吗,你是馋他身子!她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脸,笑得像一个怪阿姨。
“呐,这块肉烤好啦,你先吃吧,看你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向天诚把一块烤好的兔肉递给孙小满。
“哪有,我哪有那么馋!”孙小满不好意思地辩解起来。
她拿着肉块吹了吹,咬了一小口,烤好的兔肉外表焦脆内里柔嫩多汁,给口腔一种极致的享受。她偷偷看了眼向天诚,见他没有看自己,就放心地大口吃了起来。
“阿嚏!”一阵凉风吹过,孙小满打了一个大喷嚏,她使劲吸了吸鼻子。
向天诚转过头,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说:“还是我考虑不周,本来以为让你烤烤火,身子暖和起来就不会风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咱们一起坐马车回去。”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阿嚏!阿嚏!”孙小满刚说完又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向天诚见状把里衣也脱了下来,露出精悍的胸膛:“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小满你把这件也穿上吧,再坚持一柱香估计马车就回来了。”
“那你怎么办?”孙小满问。
“无妨,我坐在火边不冷,快披上吧。”向天诚说。
又加了一件衣裳,孙小满烤着火,觉得浑身热热的,整个人迷迷糊糊想要睡上一觉。
“小满,小满!”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想睁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等孙小满再次醒过来,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秦嬷嬷看她睁开眼,在一旁念着:“你说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得了风寒多亏了向公子及时送你回来。”
原来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
“宁儿呢?”孙小满一张嘴声音有些嘶哑。
“他好着呢,刚才还要来看你,我怕给他过了病气,让冬梅陪着他呐。”
听秦嬷嬷这么说,孙小满放下心来。
只听秦嬷嬷又问:“你怎么穿着向公子的衣服回来,老实跟娘说,宁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看孙小满不想回答,秦嬷嬷说:“你穿着男人的里衣昏迷不醒的回来,按说也只能跟他了。”
孙小满一个黑人问号脸,不能这样吧。
秦嬷嬷又说:“我还想着若宁儿是向公子的孩子,王府应该能同意你为妾,毕竟向公子不是世子事情能好办一些。”
“娘,我当个妾都当不上?”孙小满从来没想到自己给向天诚当妾都不够资格。
“如果宁儿是向公子的孩子,你唯一能拿上台面的就是宁儿,否则也只能当个通房丫鬟。”秦嬷嬷又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又坚定地说:“小满,有娘在,我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去母留子的。”
“那,如果孩子不是他的呢?”孙小满问。
秦嬷嬷认真的看着她:“如果真不是,你和贵人已经有了牵扯,这辈子想再嫁人就难了。”
“那我可以守着宁儿过一辈子吗?”孙小满追问道。
“他作为私生子,将来没有办法科举你也能接受?”
“这,这好像不行吧。”孙小满不能因为自己赌上宁儿的前途。
“娘,我再想想吧。”孙小满有些疲惫地说。
“好,娘不逼你,你想清楚告诉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会支持你。”秦嬷嬷说完话给她盖好了被子就离开了房间。
孙小满自己躺在被窝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满!你怎么样了?”孙小满感觉一只温热的手在摸着她的额头。
她睁眼一看是向天诚在她屋子里。
“你怎么会在这?”孙小满看到屋子里点着蜡烛,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你别动,我来。”向天诚看她要起来伸手扶起了她,还把枕头放在了她的脑后。
“还头疼吗?”向天诚问。
“好一些了。”
“喝点水吧。”向天诚给她倒了一杯水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孙小满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咳。”向天诚咳嗽一声:“今天事急从权,你穿了我的衣裳到底还是影响了你的名誉,我想过了,我愿意负责。”
“负责,你会怎么负责,娶我为妻吗?”孙小满被秦嬷嬷一席话说的心口堵的慌,语气不禁有些尖利起来。
向天诚被她问得沉默不语,他只知道自己挺喜欢这个姑娘,但是娶她为妻就算自己愿意,王妃也不能答应。
“小满,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让我想想,你愿意等我吗?”
“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也愿意我带着拖油瓶跟着你?”孙小满带着气,问的问题越发尖利了。
在这一刻,向天诚真真正正认识到她的与众不同。
从暖气、玻璃到蒸汽纺织机,她的奇思妙想深深地吸引着他,她独自带着孩子过得活色生香让他无法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现在他更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拒绝,那么他将永远失去她。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孙小满,她不同于其他女人,她拥有着不逊于男子的智慧和勇气,她是独立的、完完整整属于她自己的。
向天诚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小满,这条路不好走,既然你想,我无法给你承诺。但是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对于古代男子能说出这句话,孙小满觉得自己好似吃了人参果,心里的怨气一扫而空。
她心情好了,才想起来大晚上的向天诚一个成年男子在自己的房里不妥,又想到自己刚才说的好似赖着人家让他娶自己的话,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对向天诚说:“向公子,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
向天诚见她害羞了,点头笑着说:“好。你多保重。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把窗户打开,一个翻身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