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突突突突突突——”
在荒凉的高速公路上,响起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辆崭新的白色丰田卡车由远而近的出现。
车内主副驾驶座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驾驶座上控制方向盘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长得有点像电影里常见的帅大叔
身着一身白色衬衫,似乎是因为太热不停的拉扯着衣领,满脸不耐烦。
副驾驶坐的是一个jk,一名岛国女高中生,身上甚至还穿着制服。
女生留着一头黑色的柔顺长发,发型是岛国传统的‘姬发式’,脸蛋小而标致,身姿娇小,手脚纤细,看上去如同橱窗里摆放的岛国娃娃——不是那种娃娃。
她跟驾驶座的大叔不一样,似乎没有感觉到热,将头靠在车窗上无聊的望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男人的名字是夏目圭,女生的名字是小野里白雪。
他们两个是叛逃者,不经允许,擅自从自己的避难所里逃离的异人。
而他们离开的避难所,正是京都庇护所。
听起来似乎是非常恶劣的一种行为。
作为能力者,异人,他们天生就背负着一种责任——那就是保护弱者的责任。
作为从创世主空间获得了强大能力的人,只有他们能够抵抗末日降临之后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突变生物,也唯有他们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普通人,撑起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不管是为了权利、美食、美女、钱财、还是虚荣心,所有的异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和理念共同为避难所工作,没有人曾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至少在夏目圭和小野里白雪之前没有。
但他们两个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逃兵——虽然从实际意义上来说是这样,但如果有外人这么斥责他们两个的话,他们一定会这样进行反驳:
““我们只是不想跟其他人一样变成疯子!””
京都庇护所在连他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一切都要从突变因子的诞生讲起。
突变因子初诞生的时候,被每个人视为救世的希望。
井上龙马极力鼓吹突变因子的作用,称它能够让普通人也拥有异人的力量,甚至延年益寿,刀枪不入。
很多人都信了,包括夏目圭和小野里白雪。
作为能力者,他们距离井上龙马更近,也更了解他。
他们很清楚井上龙马不是个喜欢画大饼说空话的人,既然他这么宣言了,那肯定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能够成功。
而且,突变因子是怪物的基因,考虑到那些怪物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各异的能力,如果真的能转化为人类的基因,为他们所用,那
这么想的话,确实潜力巨大。
当几个月后,突变因子宣告研发成果,整个世界都疯了。
京都庇护所所有的人都在疯狂的追求突变因子,哪怕是年过八十的老人也一样。他们就像是揪住了悬崖上仅有的一根树藤,眼中泛着希望的光,用瘦弱的手臂大胆的往上爬,势如恶鬼,六亲不认。
那段时间的庇护所陷入混乱,井上龙马不得不宣布随机抽取人选分批发配突变因子,并告知所有人,突变因子的量产正在进行中,届时所有人都将得到恩惠。
先发的第一批幸运的人注射突变因子,有些人模样变化,但没有人在意,因为比起外表,他们的内在变化得更多,更强。
如同岩浆一般的血液流淌在全身,注射了突变因子的人,他们就像是一瞬间从普通人变成了绿巨人。
年老的人恢复年轻。
瘦弱的人变得健硕。
懦弱的人变得勇敢。
自卑的人变得自信。
最关键的是,他们变得如同能力者那般强大,可以轻松捏弯钢铁,一拳打穿墙壁,刀剑甚至无法轻易刺穿他们的皮肤。
这个突变因子就好像传说中的神药,所有的赞美都可以叠加上去。
力量来得太过简单,甚至除了偶然性的身体变异,没有其他副作用。
看到突变因子的效果如同宣传那般,甚至比料想中的还要强大,庇护所的人再度陷入疯狂,卷起围绕着突变因子注射剂的热潮。
井上龙马就像早有准备一样,逐步将大量的突变因子注射剂散发到京都庇护所每一个人手中,只要愿意,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突变因子。
但并非所有人都对突变因子那么热衷,或者说,并非所有人都对突变因子很放心。
一些人对突变因子有所疑虑。
作为一个由怪物基因改良出来的基因药,它真的百分百健康吗?
作用如此之多,增幅如此之强,起效如此之快,副作用却只有外表上的小部分改变,如此不正成比的神奇药物,根本不像是几个月开发出来的新药,倒有点像是外星科技。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京都庇护所中有部分人没有注射突变因子。
夏目圭和小野里白雪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两个身为能力者,注射突变因子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因为他们已经足够强了,自己有自保能力,没有那么缺乏安全感。
两个人中,小野里白雪是因为没必要,夏目圭却只是因为单纯的被害妄想症而拒绝注射。
最初的时候,突变因子的狂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散,甚至蔓延到了九州避难所,那边也开始向京都庇护所求药,京都庇护所非常大方的宣布免费给九州避难所提供大量量产的突变因子。
井上龙马给出的理由非常崇高——这是为了人类的斗争而做出的贡献,不能用利益来衡量。
多亏了井上龙马的慷慨,京都庇护所和九州避难所的友谊似乎在最初的基础上更加深厚了许多,乃至于九州避难所都有点唯京都庇护所马首是瞻得趋势。
唯有东京避难所,非常‘不识趣’,或者说非常理智的拒绝了京都庇护所的资助,而选择了再观望一段时间。
甚至为了不引起异常反应,禁止突变因子注射剂流入东京避难所中。
事后证明,这是极其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