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么大的事,不可乱说。”萧太后心颤了颤,面上却未显怒气。
“是,母后教训的是,只是这并非空穴来风,请皇上明察。”李皇后收起了眼泪,慎重道。
“皇后,你先起来吧。”萧太后瞅着她,满心哀叹。
李皇后依言站了起来,瞅着满眼狠戾的李明皇,她便明白,皇上动怒了。
左贵妃,休怪本宫无情无义!
李明皇站起身,瞪了她一眼,未多言语,拂袖而去。
李玉嫣心冷冷一笑,这后宫的又要乱了。
为了烨儿,这才刚刚开始罢了。
“玉嫣,你也退下吧,哀家乏了。”萧太后摆着手,示意她退下。
“是,母后好好歇着,臣妾明日再来请安。”此刻的李皇后更显恭敬道。
“不用来请安了,告诉其她的妃嫔,也不用过来了,哀家年纪大了,静些好,休养生息。”萧太后淡淡开口,很是镇静。
李玉嫣愣了神,很快便恢复平静,依言退了出去。
“你说哀家是不是没用了?”萧太后见桂嬷嬷进来,开口道。
“太后心如明镜,身体健朗,在老奴心里,年轻的很呢。”桂嬷嬷笑了笑,恭敬地给萧太后添了茶。
萧太后苦笑了一下,不再作声,端起茶盏,若有所思。
此刻,御书房内。
“朕让你查的事,如何了?”李明皇冷冷道。
“已有头绪,太后中毒之事,和……。”暗卫一一道来。
李明皇额头青筋爆出,看得出气愤难忍。
好,很好,朕的好皇后,朕的好贵妃!
“皇上有令,左贵妃即日起,不得出贵和宫半步。”一位公公在左贵妃的寝宫宣旨道。
“不,这不可能,皇上为何要禁足本宫,本宫要见皇上!”左贵妃嘶声道。
一旁的宫女连忙掏出银两欲塞给宣旨的公公。
那位公公冷眼瞅了瞅,“老奴还有事,请娘娘接旨吧。”
左贵妃纵使千百不愿,却也不敢不接旨。
公公可不管她是不是恼羞成怒,只管宣了旨意,便离开,这宫里带了二三十年,什么样的风波没见过,这后宫里的女人们,还不是皇上一句话,荣也帝王辱也帝王,繁华落尽,又怎知明日几何。
公公一走,左贵妃气得一把掀了茶桌,瞬间糕点散落满地,连带着盘碟摔落的破碎声。
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你们都退下吧。”左贵妃定了定神,淡淡开口。
宫人们相互瞅了瞅,犹豫片刻,还是都退了出去。
那边,李明皇听完暗卫的禀报,很是气愤,他想了许久,后又招来暗卫,至于说了什么不知,只是林公公却知,那暗卫头领在御书房呆了许久,皇上这次真是震怒了,这后宫的日子怕是要混沌了。
“皇上,夜深了,早些歇着,明日还要早朝。”林公公见暗卫离开,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进来道。
李明皇瞅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小林子,你说朕是不是太重视朝政,才会让后院着了火?”
林公公默不作声,他明白,皇上不一定要自己的答案。
“摆驾吧,明日还要说那大越皇子的事,早朝耽误不得。”李明皇站起身,不顾林公公径直走出了御书房。
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岂会不明白,这皇上不好做,心里苦啊。
……
这边,黑衣人跪在左贵妃面前,默不作声。
“你去江南躲了躲,最近不要进宫了。”左贵妃冷漠道。
黑衣人肩膀抖了一下,低着头,未言语,算是默认。
左贵妃很是生气,却不打算在多言,挥了挥手。
黑衣人很快退了出去,飞出宫墙。
在静寂的竹林消失不见。
“总领,可是受了主子责罚?”郊外的茅屋里,有人疑问道。
“你们听令便好,主子的事不是我等妄议的,收拾东西,趁夜出发江南,过些时日再回来。”男人低沉道。
一身黑衣的男人,此刻扯掉了蒙面,露出一张中年的脸。
“明日走不可?”有人再次发声。
中年男人瞅了众人一眼,“要想活命,现在马上收拾,半个时辰,咱们集合,连夜出发!”中年男人冷冷道,一改平日的儒雅。
若单看他的神情,实在不能猜出他曾经也是一位大内高手,只是那年在宫中的后花园,遇见了豆蔻年华的左家嫡女,……
众人不敢多言,只是默默退了出去,各自收拾东西,有几个有屋舍的,便回了家中,一会儿再来集合。
“张总领,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一道男声从空降落。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面上无恙,依旧儒雅。
“鹰侍卫,好久不见。”他朝门外进来的男人淡淡一笑。
二人看起来认识多年,至于是不是老友,便不好说。
“张总领,皇上有请!”那名被唤做鹰侍卫的男人开口道。
“好,只是请放过他们。”中年男人瞅着此刻已经聚集的众人,朝他拱手道。
“张总领想来是多年不当差,记性也差了,能不能放了他们,岂是我等说了算的?来人,全部带走!”鹰侍卫冷声道。
不一会儿,不少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瞬间包围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的人本想拼杀出去,可张总领却顺从地缴械投降,束手就擒。
他不是不想拼,他只是明白,毫无意义,外面稀稀的暗卫,都是个中高手,拼杀不过是徒劳罢了。
“鹰侍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都是听命与我,希望不要伤他们性命。”被称作张总领的男人,沉了沉心思,道。
鹰侍卫冷眼看着他,没回应,只是很快将众人带走。
中年男人明白,除了自己,他们应该是能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