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一愣,道:“孽镜台?那里是什么地方?可以有办法离开这里么?”
刘翠翠摇了摇头,她有个习惯,就是一想问题的时候,她就在摆弄她的辫子。
她道:“孽镜台是一面镜子,也叫心镜台,是人在死后,上这台前一照,就能照出他生前所做的一切孽事。”
“我没有死去。”尚文目光很坚定,他完全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有自信。
刘翠翠的嘴肉嘟嘟的,此时她用她的贝齿咬了一下她这肉嘟嘟的下嘴唇。
刘翠翠道:“我也知道,实际上我也不算死去的人,可是我们却回不到过去了,或许你在前世就没有爱过我,或许只是我自己一往情深,
不过既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但是我们必须得知道我们到了地狱洞之后的事情这样才有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
尚文歪了一下头,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有谁不想知道自己前世发生的事情呢?可是我真的很急,我要回去。”
刘翠翠一听这话她的脸上现出一些欣慰的笑意。
她道:“小哥哥,你在转世后心地还是这样善良,正如你以前一样。”
尚文眼睛里面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看样子是没有睡好,现在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也看不到自己眼睛的变化。
他道:“看来,我前世人品挺好”
刘翠翠轻轻一笑,她既使是轻轻抿嘴,但只要是笑,她那酒窝就能突显得出来。
她道:“小哥哥,你不仅人品好得没话说,相貌也十分出众,就跟现在一样。”
刘翠翠看到他冲着自己轻轻笑了一下,仿佛三月的桃花,刘翠翠曾想起尚文给自己写得一封信。
信上写道:那时初春三月,云梦水乡温软,晨光吹看云雾,旧诗刻在心梢,柔媚绿色里,氤氲着倾颓,仿若绢绸扇底,人面桃花。
在当时写这信的时候,刘翠翠相信,尚文至少在那时是爱自己的,那么这也就足够了。
突然间,刘翠翠就释然了,她为她曾经拥有的那份炽热感到欣喜。
她之所以坚守着这份爱情,就是想固存着曾经的美好,可是,如果真的喜欢他不是应该让他过得更好么
尚文现在转世后过得很幸福啊,他就算性格和长相都没有变,可是他的心思已经变了,他现在要比以前在汤府幸福,那就尽可能满足他的愿望好了。
刘翠翠想到这里她的心境突然明朗了,她也就不在局限在自己的纠结中。
当刘翠翠抬头时,她的目光能光明正大地迎向尚文,而不是在此之前因为羞涩而有意闪躲。
她道:“小哥哥,你放心,在这里过上十二日,等于在阳间过上一天,所以现在也许你的家人还不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呢。”
尚文听后,纠结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他焦急的神色也即而消失,但是他的眼白越发的红,而他自己没发现,他点了点头,嘻嘻一笑,越发显得可爱。
他道:“哦,是这样啊?我和你怎么样才能走出地狱洞。”
刘翠翠桃花面的脸更显得像熟透了的仙桃,水粉色变成了深粉色,因为她听到了尚文想出去的同时,也想让她出去,他虽然转世了,可是他纯真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她道:“现在的办法就是到孽镜台看看,窥探一下自己以前的事情,看看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否则,通过正规的渠道,到第一殿接受秦广王的制裁后在回到人间,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我是没有见到。”
尚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道:“翠翠,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就去孽镜台。”
他说罢拉起刘翠翠如葱的玉手就往外走,刘翠翠有一秒钟的羞涩,但是还是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下了楼去。
虽然这八十年一直在地狱洞内念经补经,可是每天她也会看到各个刚来地狱洞的孤魂,也偷偷去过秦广王的大殿偷偷地看他们受审,其实她只不过是想看一眼尚文会不会出现。
她看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就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变化有多大。
牵个手不算什么,牵个手不算什么。刘翠翠在心里这么地告诫自己,可是下了楼后,还是不经意地把手挣脱开了。
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她先笑着开口道:“小哥哥,你不认识路,我走在前面吧。”
刘翠翠不等他开口就走在了前面。
尚文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他跟着刘翠翠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刻钟的距离,尚文就感觉前面好像有股光芒四射而来。
尚文精神一震,就好像久旱逢甘雨那样的让他感到亢奋。
他在这样的灰蒙蒙且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许久,今看到这样的光亮,感觉精神都为之清爽许多。
眼前有一个方圆一百平左右的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有个高半米台子,这个台子好像是水泥砌成的,因为它跟在它面直立着的那面圆镜相比,显得是那样黯淡无光。
眼前的那面镜子,就那样竖立在这台前,它有一人来高,它是那样的明亮剔透,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吸引着尚文,让他看到这面镜子后,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它。
刘翠翠却没有尚文这样被眼前的镜子吸引。因为吸引刘翠翠的有比这镜子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尚文,她转头看向尚文,道:“小哥哥,你快去吧,趁着现在没有人。”
尚文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目光早就被这镜子吸引,这镜子虽然是立在这块台面上,但又是像悬空,它的那道光线仿佛有许多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往那面走去。
尚文来到镜子面前,却发现这块镜子根本没有镜面,只是一个空气似的明亮气体,那里面烟雾缭绕,但是尚文到来的那一刻后,烟雾渐渐地散去。
那画面越来越清晰,好似一片湛蓝的天空,那么地清晰和透亮。
在这一片蓝蓝的天空之中,渐渐地出现了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