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链的存在，主要就是为了提防自己的双重身份被看破。
毕竟一方面，他是市掾属，在那里大笔大笔的收着客商的钱，另外一方面，他却又化身灰暗势力的头头脑脑，然后继续对他们要钱……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传播出去了，对他，对刘备的名声可都不怎么好。
但是没办法。
商税要想收，就必须要这么干，除非刘备现在就能够彻底的化身为一个可以开府建牙的存在。
那时候，他就可以将自己的一些想法交给刘备来施展了。
也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但是，没那么容易啊，开府建牙，现在就只有大将军，还有三公有这样的权利，毕竟现在还不是乱世，但是等到了州牧制开始的时候，其实也就差不多了，到了那时候，方莫就能够尽展一身所长，想收什么税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收到。
之所以给周全一个五年期限，完全是因为，他也不太明白，之后到底会怎么发展。
要是张家对渔阳开始收拢势力了呢？不听奸细程昱的提议，再也不向着辽东扩张了，那他该怎么办？
所以，时间定长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五年！
五年之后，也就是190年，到时候，基本就算是天下大乱了，他也算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而刘备，那时候才不过而立之年，以他历史上的寿命，加上现在营养的餐饮，估计以后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要是刘备多活了几年，之后再想办法把诸葛亮给拐骗过来，让他也再活几年……
哪怕是渔阳不要了，去荆州发展，方莫他们也同样可以吊打一切。
毕竟，要是在刘备据有荆州和益州两地的时候，那战争潜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基本就算是两分天下的形势了，如果不是因为孙吴来了一手好棋，蜀汉来了一步臭棋，这天下谁做主，还真说不定。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同样的。
司马懿太能活了，还有他那个二弟，都特么的快要见到大唐了……这当然是夸张说法，可是在这个时代，能活那么长的时间，已经算是逆天了。
可以说，他经历了乱世，同样的，经历了一次盛世。
那就是司马家刚刚篡魏的一步，他的那个算是孙子辈的家伙，还没有开始搞一些祸乱的政令，说一句盛世，其实不为过。
不过后来，西晋便处于各种内乱之中了，这进一步的证明，封王是可以滴，但是有一些王，那是绝对不能封滴，比如那种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要钱还特么有钱的地方，绝对只能当做天子的直线指挥，一脱离，就会出乱子。
“想太多了……”
方莫摇了摇头，再度将自己的想法，回到了之前。
周全给他汇报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最近来的一些客商，都是厉害的家伙，那些人，手里基本都算是掌握着一定的资源，他想要过去要钱，是不可能的，非去要，也能要到，不过那就和方莫的政令有一定的冲突了。
那些人，都是张家的人。
或者说，他们开始进一步的开始将粮食贩卖到外面，然后贩马回来，获利巨大。
张家，在方莫定下的政令当中，周全是动不得的。
“怪不得，怪不得白臣那家伙又出来了，程昱倒是说过一句，甚至还猜测战争即将临近，那时候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特么的，不要脸啊！这是在卖国！”方莫恨的咬牙切齿。
北方那地方，现在还不是后来的那种犹如塞上江南的景象，尤其是每个人的家产，随便一算，就有几百万，不信？
就说如今的乌桓地界吧，那里算是后来的重工业发源地。
而鲜卑那地方，后来则是依旧进行着放牧。
曾经，方莫有一个同学。
嗯……
他那时候觉得，对方比较穷，说是卖了家里的许多牛羊来上的学，缴的学费，所以他就经常的接济对方，比如时不时的请对方吃一顿啊之类的，毕竟西北来的嘛，让人一听就很穷……
直到有一天。
方莫听到那位同学告诉他说，他家里卖了许多许多牛羊，然后在京城买了一个房子，期望他以后能够去做客。
那一天，他彻底的陷入了混乱。
卖了家里的牛羊，然后来上学？
然后现在……卖了家里的牛羊，去京城买了房子？
接着他稍稍盘算了一下，自己家要是将耕地全部都给租出去，或者是好一点被征收了，那么也就最多只能获得十几万，这还连带着他家里的房子。
加上他后半辈子赚的所有钱，可能都不够京城的一个厕所。
穷？
谁穷啊？
他当天就抓着那家伙出去狠狠地搓了一顿，吃了一顿大餐，他从小就没有吃过的，然后酒后他就开始疯狂吐槽了，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悲剧，还卖了家里的牛羊，您倒是把家里的牛羊数目说一下啊……
这是方莫亲身经历的一件事，那时候他就知道，西北不穷，不仅不穷，还很富裕，比之江南也差不了太多。
当然了，此时肯定是不同的，那里的人，现在稍稍一有了灾，可能一家人就得饿肚皮，然后为了吃上饭，他们要怎么做呢？抢呗！
有大汉这个邻居在，而且对方居然有着那么多的土地，肥沃的土地，不抢简直都对不起他们游牧民族（非后世）的本性，更加对不起他们的天性。
而想要劫掠，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比如他们就要有一些粮食，起码随身的口粮得有吧？不然来了这里之后，软趴趴的如何作战？
想要有粮食，就得拿着家里的牛羊来换……
这么一来，张家不是卖国贼，谁还是？
他们确实赚着大笔的金钱，但是他们却给当地的百姓，带来了巨大到无可弥补的灾难，他们一年的耕作，可能都因为这一次的劫掠，而没了。
“靠！”
“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要不然的话，张家凭什么和鲜卑以及乌桓的家伙们称兄道弟？”
“不过程昱也是，非要传播那么短的信息，还什么北方可能有变，这里也是北方好不好？算了算了，本来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还和我这里有关系……”
方莫一边嘟囔着，一边拍着手里的瓜，心里则是在想着，要怎么让那些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汉比五胡。
汉家儿郎的战斗力，那不是盖的。
就说五胡兴起的时期吧，坞堡、坞壁之类的，在没有后援，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护佑一方平安，就连五胡来了之后，也要对人家客客气气的，不然就开战，就是这么刚。
当然了，随着西晋政权南迁，以及这些势力并没有整合到一起的情况下，慢慢的被攻破了……
这已经算是代表着，汉家儿郎的战斗力了。
用夸张的手法来说，就连天子都跑了，政权也跑了，但是这些人，却在那里，就连五胡都要规规矩矩的跟人客客气气。
这得多么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