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停顿了片刻,才转身看向那边的大帐,神色间有些复杂,语气却还算平静,或者该说是冷淡“有些故人,不见也罢”
“哼,哈哈哈哈——是啊,对你来说,我这样的人,不见也罢是不是?你既不想见我,我却偏要让你看见”里面的人冷笑完,说出了这样一句,随即帐篷的门帘一挑,有个黑色的身影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宫曜的脸上一瞬间便冷了下来,双眼微眯看着远处走来的窈窕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对面的女子越走越近,周围天火教的教众都停下了手,恭谨的低下了头。
周围的江湖人士都靠拢在南宫世家的周围,刚才南宫曜和这个女子的话也都听见了,还有现在这些天火教的人的态度,在这个教派中能有这种待遇的女子只有一个,对于这个女子的身份也都心中明了了。当年的事情到现在大都是传说,没想到他们之间看上去还有些故事?
女子越走越近,她的容貌也清晰的传入众人的眼中,江湖上最为神秘的天火教的圣女,真正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不过,据他们推算怎么也该有四十多岁往上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子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模样长得相当精致,如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皙白的皮肤在黑色纱衣的衬托下更显润泽,就像一朵刚出水的芙蓉,又如最娇艳的玫瑰初绽,让人看得不禁心神荡漾。
女子直直的走到南宫曜的面前,看着他冷然的神情嫣然一笑,声音娇若银铃“怎么,看到我就这么让你不高兴?如果是她......”
女子的话没说完,南宫曜的脸色就变得铁青,吼了一声“够了!你不配提她,亏她把你当姐妹,你居然如此的狠心。现在还好意思提她?”
女子不在意的拨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哦?我怎么狠心了?别忘了,我可是这天火教的圣女,她杀我那么多教众,还不许我还手了?真是可笑。只许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杀我们,还不许我们报仇了?”
“哼!”南宫曜冷笑一声“到现在,你还来跟我狡辩这些有用吗?她为什么杀了那些人你自己心中清楚,你自己管教不好徒众,让他们走上这种邪路。报仇?那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是不是也该找他们报仇?”
“是啊,我说什么在你看来都是狡辩,你说的对,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对于南宫曜的话,女子也没反驳,赞同的点点头,口中的话锋一转“那就说些有意义的,今天这道坎儿,我看你是过不去了”
听了女子的话。南宫曜眉头一皱“你这又是何必,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到现在你还放不下吗?沈道长与你没有私人恩怨,你为何要这么执着?”
“怎么没关系了,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如今也不会是这个局面,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可是要负上很大的责任。而且,我现在找他,也只是想要打听一些事情罢了。你不也是为了这个来的么?如果你能帮我问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过去”
“不用了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合作,我也不会承你的情,我们现在就要过去。你如果有意阻拦,那就试试看吧”南宫曜对于她的话丝毫不为所动,一口就回绝了她。
上官邪混在人群中,身上有着斑斑血迹,双手紧握着他的一对短枪,站在书帙晚的身边听着那边的对话。边低声嘀咕着“看来,这两人间的故事还相当的狗血复杂,没想到这天火教的圣女竟然这么年轻,长得也挺漂亮的”
书帙晚看着对面说话的两人,蹙眉道“这个女子虽然说话丝毫不让,表现的也很洒脱,但是,她的眼中还是闪过了悲哀,尤其是他们说到那个‘她’的时候,看来,那个‘她’在当年也是一个关键人物”
“悲哀?我怎么没看见?她在悲哀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南宫曜处处护着另一个人,在吃醋?”上官邪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当年的事情只是游戏给出的一个背景,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他没有兴趣去研究,这次来这里,也只不过是来看个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书帙晚对于上官邪的话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说什么,心中暗暗思索着什么。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们一下,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两人条件凡射的就挥兵器反手打了过去,身后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个人的叫声“哎呦——!是我,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再动手啊”
两人同时转身看去,自己的兵器被人用一根金晃晃的金刚杵架住了,刚才那一声金属交击的声音就是双方的兵器碰撞出的声音。上官邪收了左手的枪,揉了揉自己的虎口,一边问道“冬眠?你这家伙也不出声,现在这是在战场上,你过来拍我肩膀,我还以为是有人搞偷袭呢。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受人之托上九华山有点事,刚才一晃间看见有两个人像是你们,所以我才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冬眠被上官邪一说,也想到刚才自己的动作欠缺考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着。
上官邪还要说些什么,被书帙晚拉了一把,上官邪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人都兴来这一套,都这么冷不吭的就拉人的,是要吓死人嘛,正要作,却见书帙晚已经与人打斗了起来,根本无暇理会他,另一边的冬眠也已经拎起他的那根黄金杵冲了出去。
上官邪转动脖子,左右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也已经再次乱了起来,那边的南宫曜和那女子已经动手,两方的人马也已经再次混战了起来。正张望着,不知从哪里刺出一把长剑直冲着他的面门而来,上官邪赶紧架起双枪,格开了长剑,与那人厮杀在了一起。
——
银电之名并不是无端端起的,当初之所以会得这个外号,就是因为他的出招快如闪电,身法更是犹如鬼魅,而且,这人非常善于偷袭,就算是正面对战,也要小心他不时出手的暗招。
徐雷从很早就跟在沈清的身边,两人之间更是亦师亦友,名义上是师徒,但是更偏向于朋友。当年的事情,他已经跟在了沈清身边,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对于银电也还算是了解,就像是银电了解他一般。刚才银电一直叫他废物,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痛楚,看来银电还是那么工于心计,想要以此来激怒他,动起手来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出错。
徐雷虽然心中明白,但是银电的话还是起到了效果,他心中的确不再一如既往的平静,同时他的心中也想到了沈清对他说过的话,沈清对他说过‘你的性情本是十分的刚烈,现在这样强行的压下去,早晚有一天还会爆的,到时候......’。沈清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徐雷心中也知道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今日,旧日的人提起了旧日的事,让他心中也已经很不平静,如果再要面对更多的人,也许,总有一天,他心中再也不能回到以往的平静了。
不过,徐雷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憨厚老实,刚才他的话应该也对银电起到了效果,不然,刚才他露出的那个细小的破绽,银电不可能会现不了。其实,徐雷对于他们此次的目的并没有怀疑,或者去深思什么,但是刚才在远处看到银电出现的时候,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出言试探,没想到真的被他试出了些东西,看来回去之后要再跟师父商量一下了。
徐雷心中心思电转,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顿,神情严峻的应对着银电的攻击,银电的攻击并不是轻易就能接下来的,他多数时候也是尽量躲开,并不去硬接,因为银电的攻击不只是快,他的那双铁拳份量可是也不轻的。
银电心中也不平静,虽然他口口声声的喊着徐雷废物,多年前比武中也确实是胜过了他,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了给火莲疗伤可是消耗了不少功力,甚至是动到了自身的根基,现在的徐雷,刚一交上手,他就知道想要胜过徐雷并不容易,更何况徐雷似乎看出了什么,他们此次的目的,如果提早被他们知道了,只怕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银电心中思虑,进攻的时候就没有之前攻击容九沧的时候那般的决绝,好在徐雷善于防守,并不是特别善于攻击,一时之间两人间也还算是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容九沧却没他们两人心中这般复杂,他心中现在什么也不去想,只想着尽快解决眼前的对手,让己方的弟子们少些伤亡,然后尽快回去帮大师兄,报自己这一剑之仇。
容九沧冷着一张脸,手中的长剑不停,犹如一个杀神一般神挡杀神,颇有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风范,一身的灰布衣服都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斑斑点点的映着,让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更像是一个地狱来的修罗。
渐渐地,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天火教的普通弟子靠近,之前银电带来的那些人也不再对付清秋观的弟子们,转而团团的把他围在了中间,神色紧张的互相看了一眼,就一拥而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