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被他说的没有话说,但是心中总觉得不对劲儿,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搀着倚剑没有受伤的右手,向着山上走去。上官邪落后一步,跟在他们的后面,以防有不测,他也能及时的应变。
他们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又向上走了一段时间,就听见前面的人传下话来,说是已经看见前面的岗哨了,再加紧几步就能跟他们接上头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远远的就能听见有人在欢呼,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神经绷紧,终于能松口气了,也难怪他们的反应。
冬眠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一个人嘀咕着“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明知道这里这么危险还要来,我听说有的仅仅是为了过来看个热闹,真的值得吗?”
倚剑听见了他小声的嘟囔着,不过并没有答话,这年头什么样的人没有?而且,受伤处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他是咬紧了牙关才没有表现出来,他现在的自制力全部都用在了压制疼痛上,他怕一开口就会痛呼出声来。
正在大家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只听在他们后面的队伍一阵混乱,然后就是有人出的惨叫。几人都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后面,上官邪伸长着脖子看着后面,自言自语了一句“是不是有人掉下去了?”
倚剑凝神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大叫出声来“不对!有兵器交击的声音,可能是山下的人追上来了”
虽然倚剑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叫了出来,其实他的声音并不大,也就是周围的几人听见了,所有的人都是脸色一变,都仔细的听着,还没有人说话,就听山下有人喊道“有人偷袭,天火教的人上来了”
冬眠手中一紧自己的黄金杵就要下去,刚走一步就想起自己还扶着倚剑呢。回身就见倚剑被他这一步扯得一个趔趄,赶紧回身扶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着歉。
倚剑摇头说没事,然后自己靠着一边的一颗大树。放开了冬眠扶着他的手,催促道“去吧,下去看看”
冬眠有些为难,既想下去,又担心倚剑。有些犹豫不决。上官邪推了他一把“你下去吧,倚剑这里有我呢,在山上你比较有优势,见着敌人了不用硬拼,就用你的蛮力把他们推下去就好”
冬眠这才点点头,转身向下跑去。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这边和前面的人已经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慌乱的从山下往上拼命的跑着,有的人从山上往下冲,顿时场面就有些混乱不堪了。
再次有人因为跟其他人撞在一起。而从他们面前滚落了下去,倚剑的眉头也彻底的纠结在了一起,伸手拉住扶着他继续向上走的上官邪,上官邪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现在他这么重伤的情况下,不赶紧往上走,以求个安全,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
倚剑看了看周围混乱的状况,也不管自己剧痛的左肩,还有体内翻腾的内力。强行运劲喊了一声“大家都不要乱,昨天那么困难的境地我们都过来了,现在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有什么可慌乱的?”
众人猛地听到这么一声吼。犹如炸雷一般,都条件反射的停下了脚步,找寻着出声音的人。倚剑趁着这个时机,再次说道“现在,有伤在身的都靠右边向上走,注意帮助身边的人。不要再有人失足了。其他的有能力的都靠左边下去,不要慌乱”
人群随着他的话落下,都自动的向着各自的方向站去,快却有序的各自走动着,没了刚才的慌乱。
上官邪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对倚剑伸出了大拇指,伸手想扶着他继续向上走,却见他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整个人顿时就委顿了下去,脸色也更加的灰白。
上官邪被吓了一跳,这才明白刚才倚剑是强撑着指挥那些人的,他还以为是经过了一夜的休养,倚剑缓过劲来了呢。转身背对着倚剑,矮下身子让倚剑趴到他的背上,上官邪脚步飞快的就向上跑去。
山下混乱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上官邪累的气喘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不管是因为下面的情况,还是倚剑现在的样子,都需要尽快上山医治,不然这人可能就要废了。倚剑的为人还算不错,就冲着他能为了救别人而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也不能就让他这么死了。
又跑了一段时间,倚剑才好了一些,至少能说话了,就让气喘吁吁的上官邪把他放下来,这样背着他跑也不是个事儿。上官邪一再的确定着他没事了,这才把他放了下来,自己也累了个够呛,一边扶着他,一边喘着粗气说道“你、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呼~那么大一口血喷出来,呼~真是能、能吓死人”
“刚才强行运气,牵动了内伤,刚才吐出来的是於血,现在好多了”虽然倚剑一再的说着自己没事,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他的伤势比刚才又厉害了,说话的气力也更加的不足。
眼看着前面就是清秋观的防御线了,上面已经有很多人上去,被清秋观的弟子们接了上去,也有弟子们下来搀扶受伤的人,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后面的人且战且退已经冲到了这里。
倚剑叫了一声糟糕,上官邪不明所以,就算是天火教的人能杀到这里,但是这里有那么多的清秋观的弟子,依据天时、地利、人和,想必他们也讨不了好去。
倚剑摇头,上官邪刚上来可能不知道,这里被晴雪设置了护山大阵,一旦大阵启动,平时天火教的弟子们可能不能轻易的冲破,但是现在他们的人和对方的人胶着在一起,至少那些滚木雷石是不可能用了,地利就算是没有用了;这里这么多的受伤的,就算是没有受伤,经过这么久的鏖战,也都是筋疲力尽了,不但帮不上那些弟子们,很可能还会影响他们的战斗了,这人和就更加的派不上用场。
看来,天火教选择这个时候上来,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昨天不是因为他们的勇猛、还有那场大雨他们才没有继续追击的;也不是因为他们也累了才没有偷袭。他们只是在等,等现在这个时候,借着他们上山的动静掩护,他们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开战,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听了倚剑的话,上官邪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还要用上这么多的心机?这是不是也活的太累了?
倚剑摇头,轻声反问道“你真的能分得清现实和真实?在你眼里,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上官邪哑口,怔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很想简单干脆的回答是的,可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是的,他无法说出,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游戏的确是与以往的游戏都不同。
看到他这个反应,倚剑就明白,他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清醒,如果他真的有这么清醒的话,现在就不会跟自己在这里,看到自己的伤势也不会是那种表情,反正自己只是一个玩儿家,没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迎面有弟子迎了过来,半抬半架着接过了倚剑就往山上快步而去,一边走一边还有些焦急的问道“先生怎么伤成这样,林枫师叔和八师叔呢”
“林枫和容九沧在后面殿后,八道长不知道在哪里”看来这两个弟子是认识自己的,昨天自己带人下去的时候他们可能也在场,也是,昨天观中几乎所有的弟子们都在广场上,认识自己也不为过,倚剑一边在心中暗想,一边低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还没接近山顶,就见远远的疾步下来的白衣女子,倚剑的瞳孔一缩,就想低下头蒙混过去,这个时候她应该很忙了,还是不要让她看见,平白的为自己担心了。
天不从人愿,倚剑还没完全低下头,就听架着他的两个小弟子恭敬的叫了一声“墨师叔”
晴雪清冷的声音嗯了一声,倚剑抬头就见晴雪正站在他面前,蹙眉看着他“怎么伤成这样?对手很强?”
一边说着,就来拉他的右手给他把脉。跟在后面的上官邪赶紧出声阻止“别动他的手!”
听见上官邪的大叫,晴雪疑惑的看过去,却见是上官邪,有些诧异的道“你怎么在这里?他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动?”晴雪说着,就看向倚剑的手,果真见他的右手不自然的垂着,那个搀扶着他的弟子也是小心的闪开了他的肩膀,在后面推架着他。
“不是,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右肩膀受了伤”上官邪解释了一句,就急促道“既然人送到了,我先下去看看,书帙晚和冬眠还在后面呢”说完,还没等晴雪说话,就从背上抽出自己的双枪冲了下去。
晴雪拉过倚剑的左手腕给他把了脉,刚一搭上他的脉搏,整个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整张脸几乎都扭曲在了一起,声音也更加的冰冷“你、你、”说了两个字,似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顿了下来。
倚剑心中明白,她可能是从自己的脉象中看出了什么,也可能是自己的伤势太重,让她惊讶了,不过这些并不是最要紧的,眼看着下面的人更加的逼近,倚剑急声道“我没事,只是撤退的时候被偷袭了一下,你只要小心一个鹤童颜的老者,和一个手拿蛇杖的毒龙帮的人就好,其他的人武功你能应付,但是还是要多加小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