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心里一凉,暗暗懊恼不已。他一时得意忘形,竟忘了魏王的多疑猜忌。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他来过问。
幕僚慌张地低头请罪:“属下多嘴,还请殿下责罚。”
魏王淡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幕僚谢了恩,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魏王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当书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才收敛了淡然的神情,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楚王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陈元昭早已提前将此事透露给他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隐忍不,暗中布局,静待最佳时刻出手,一击必中。
这一回,他一定要利用此事将楚王彻底击垮。
......
当楚王府的幕僚属官纷纷进了天牢后,舞弊案的个中内情也迅传了开来。
上至朝堂官员,下至普通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了面若是不谈论上几句,简直就没办法聊天了。
据说,楚王府的一个幕僚受不了严刑,很快便招认此事是他所为。那十几万两银子有一半都被他据为己有,楚王被瞒在鼓里,半点都不知情......
骗谁呢?
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鬼话,谁会相信!
楚王分明才是主谋,现在不过是推一个替死鬼出来顶罪罢了。楚王野心勃勃,其心不正,这样的皇子,根本就不配做大燕朝的太子,更不配做将来的天子!
短短几天见,流言传的有鼻有眼,铺天盖地。甚至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听了这些流言之后,先是勃然大怒,大雷霆。决定亲自审问那个认罪的幕僚。没想到,那个幕僚被押解进宫的途中。竟然口吐黑血毒身亡。
同一时刻,被关押在天牢里的几个考官,也同时中毒身亡。
死无对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杀人灭口!简直是胆大包天,全然没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皇上惊闻此事后,气的差点当场晕过去,立刻摆架去了延福宫,怒斥了楚王一顿。句句诛心。直指是楚王所为。
楚王也气的快晕过去了。
不用怀疑,这些肯定是魏王的“功劳”!
好一个狡猾的魏王。趁着他在宫中应变不及,使出了这般恶毒的手段。这么一盆脏水泼过来,令人百口莫辩。
就连他都快觉得这是自己命人杀人灭口了。更何况是别人?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王也顾不上愤怒恼火了,忙跪下辩白:“儿臣在延福宫里待了整整五天,这五天里,没出过延福宫半步。外面生的事,儿臣根本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情!”皇上冷笑着打断楚王,眼中闪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照你这么说来。有人暗中杀了你的幕僚,然后嫁祸于你的身上了?”
楚王心中暗道不妙,硬着头皮应道:“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二哥所为,他用尽心机,就是为了让儿臣含冤莫白。父皇只要喊二哥来和我对质,他就会无所遁形了......”
“混账东西!”皇上面色铁青:“亏你还有脸提起你二哥。他知道此事后,立刻进宫为你求情。忍着腿疾的不便,在崇政殿里跪了一个时辰,恳求朕给你一个机会解释。朕这才心软来了延福宫。想听你的解释。”
“结果,朕听到的就是这些!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枉费朕对你的期望和苦心!”
楚王心中一阵寒意。
魏王处处抢到先机,出手狠辣。
他被困宫中。传递消息不便,终是棋差一步,满盘皆输。刚才情急之下指责魏王,更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你是朕的幼子,朕一直最疼你。太子和秦王都死了,如今只剩你和魏王。朕得从你们两个当中挑出一个做储君。朕考虑了这么久,原本是属意你的。可你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的目光里满是失望,痛心疾地说道:“你有野心,想做储君,这没什么不对。你想收买人心,安插人手,虽然手段不甚光彩,朕也不至于因为此事就厌弃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一己之私做了错事,被朕察觉了,推了替死鬼出来。现在见事情没办法善了,又下此毒手。”
“父皇,儿臣没有......”
“你的幕僚死了也就罢了。天牢里的那几个考官都是朝廷命官,就算犯了大错,也该有朕来判决。你可真是手眼通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要了他们的性命!你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厉害手段,又将朕这个天子置于何处?”
楚王额上冷汗涔涔,再也没了原来的镇定,慌乱不已地张口:“父皇,儿臣敢对天誓,绝没有做过此事。如有半个字假话,就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惜,他说的再多皇上也不相信了。
这大概就是谎话说多了的代价。
“你给我闭嘴!当日秦王谋害太子,证据确凿,便没有再狡辩。敢做就要敢当,你连这点担当的勇气都没有,还想做什么太子。朕怎么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皇上越说越怒不可遏。随手摸到了一个东西,便砸了过来。
眼前黑影一闪。
楚王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额上一阵剧痛。
温热腥气的液体缓缓流下来,迅地模糊了视线。
精致的花瓶砸中了他的额头,咣当一声落到地上,碎片混合着血迹溅落了满地,看着十分骇人。
闻讯赶来的叶皇后,听到了这一声动静,心里狠狠一颤,再也顾不得别的,推门而入。当看到楚王满脸鲜血的模样时,叶皇后的身子晃了一晃,脸色刷的白了。
叶皇后抢上前,颤抖不已地嚷道:“来人,快宣太医来!”
皇上铁青着脸,冷冷说道:“不用宣太医了。来人,将楚王押进宫里的天牢,静侯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