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卖力,他岂会不动点心?
虽然她勾搭人的伎俩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极为用心的,单看她滑稽卖好的小模样,他也是醉了。
“虽然魅惑不足,但用心可嘉。”他轻笑着低头。
刚要一亲芳泽,就碰到她腰间的东西,他不免拉开一些距离瞅一瞅她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待看到一把精致匕首时候,他燃起来的兴趣灭了不少。
“丫头,这是什么东西?”
他非常好奇,这么美好的夜色,她如此妖.艳打扮,为什么还要带一把匕首?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未央摸摸鼻子,无辜道:“没什么,可以无视它。”
说着,她拿下腰间匕首丢地上,一脚踢到角落里,笑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嘿嘿。”
“不会是来行刺朕的吧?”
他挑眉,心下猜想,定是听到他今晚召幸刘玉清,这才带了这么个武器来。
“没,我是来勾引你的。”她保持着甜甜的微笑,一定不能给他挑刺。
“真的?”他质疑问,知道她有意讨好,但还是想捉弄她。
“看我今晚穿成这样,还能有假?我都把自己送给你了,你好歹撤消那个禁足令吧?”
瑜竹抱臂,好笑看着她,难得死丫头今晚这么乖。
他伸个懒腰半躺回榻上,打个哈欠作势要睡觉,她赶紧去拽住他袖子:“撤消禁足令,嗯?”
“勾引技术不行,很晚了,喝醉了,朕要睡觉。”
他径自躺下去,翻个身闭眼睡觉。
嘎?
不是吧?
刚刚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就睡了?
“喂,起来啦。”她扯扯他,他不动。
她咬牙,整个人爬到他身上,继续努力道:“撤消禁足令好不好?”
他没动静,她就一直扯着他的衣服。
他终于忍不住动了,一把将人拉入内侧,一把拽进怀里,大手胡乱游走着,一边亲啃她耳垂一边低沉着声音道:“好。”
次日清早,未央还在呼呼大睡就被瑜竹唤醒了。
“不要动我。”
她嘟囔一句,翻个身拉扯着薄被,继续大睡,一副死猪雷打不动的架势。
瑜竹连同被子一块把人抱起来,扶着她坐好,笑道:“快点起来,替朕更衣。”
“不要。”
她歪着头挣开一只眼,欲哭无泪,为什么大清早的把她弄醒,为什么?
他噗嗤一笑,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道:“朕要去上朝,你若不愿給朕更衣,那禁足令一事……”
她双眼一下子全开了,眨巴眨巴问:“你昨晚已经答应我了,要撤消禁足令的?”
“是答应了,具体什么时候撤消,得看皇后的表现。”
嘎?
这个天坑的家伙。
她不情不愿爬起来,又听得他道:“以后每日給朕更衣。”
“为什么?”
她明显不满了。
一大把宫人不用,为什么要折磨她?她只想赖床。
“因为你是朕的皇后。”
未央给自己披了中衣,这才幽怨拿过他的中衣给他穿上。
他见她胡乱给他披上衣袍,他又道:“你若连衣服都穿不好,如何撤消禁足令?”
她苦着脸,这才认真地侍奉他穿戴整齐,总算把他打理得妥妥的。
总算学会如何给他穿戴衣服了,他又拉着她给他束发戴冠,她梳理了几次都梳不好,他便唤了外头的宫女进来束发。
两个宫女一进来看到未央,惊讶了好一会儿。
只因未央此时穿着皇帝的中衣和大褂,她身子瘦小,套上宽松的衣服后显得很滑稽,再加上未央只是随意披上去,中衣歪歪斜斜的,一点不雅观。
梳理好妆容之后,瑜竹便离开了,她又继续爬上床榻补眠。
早早下了朝后,瑜竹回来看到她还在蒙头大睡,便又唤她起来吃东西。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拉着他的衣摆道:“你帮我穿戴着装,可好?”
难得她向他撒娇,当下笑着点头,叫人拿来衣裳后,他亲自给她换上。
用过早食后,皇帝便撤消了明月宫的禁足令。
心情颇好,瑜竹便拉着未央去游湖赏荷。
终于获得自由,未央一路笑呵呵的,小脸灿烂极了。
“以后便规规矩矩的,皇后便要有皇后的样子,不许給朕丢脸,嗯?”
“嗯嗯,知道啦。”
她欢快答应,一个劲地点头,规规矩矩跟在他身边。
二人离了岸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小船,瑜竹一挥手一拂袖,小船便悠悠滑动,驶入荷花绿叶间。
瑜竹拿出原先放在船上的鸢尾琴,摆放好后对坐在旁边的人道:
“朕特别嘱咐过章乐司,一定要好好教授你一首曲子,朕以前也手把手教过你,现在朕想看看你的琴技。”
说着,他悠哉挪过一边去,侧身半躺下,手肘支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眯着桃花眼。
未央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尴尬地看着鸢尾琴,硬着头皮伸出双爪。
她刚拨几下琴弦,瑜竹就皱眉了。
这曲子从她手里弹出来,好难听啊。
未央看到他蹙眉就停下来了,她自然知道弹得有多难听。
“真难听。”他毫不留情批判。
“那你弹给我听。”
她挪过去给他让位子,他很快便过来,优雅抚琴。
她双手托腮看着他弄弦的飘逸模样,真好看,不禁嘿嘿一笑。
“你是故意。”
他知道她方才故意弹得很难听,教习几日,她不可能是这种水平,天资聪颖如她,即便弹不出优雅之音,也不至于如此刺耳。
她一直笑呵呵看着他,不接话,她想看他弹琴的样子,就如谪仙一样俊美。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高雅的东西,她不喜欢,他不愿逼着她都去学,只让她学着抚琴,烦闷之时她可以抚琴一曲给他听,但是,这一点想法怕是不可能了。
唉,不学便不学罢,只要她规规矩矩不到处惹是生非便好。
一连三日,瑜竹都跟未央处在一块,说好的会去卿云轩,一连三天都没见人影,刘容媛不免急了。
再一听说皇帝接触了皇后禁令,这几日,皇后一直赖在龙跃宫粘着皇帝,刘玉清更加坐不住了。
皇帝本来已经明显对她有了些好感,皇后一解了禁令就又独占陛下,侍女圆儿将帝后二人几日来的动向一一向刘玉清汇报,刘玉清听罢对皇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天正午,刘玉清出门散步逛园子,恰好看到卿云轩的丫头端着点心盒子走来,一脸委屈与她抱怨,说御膳房那边碰到明月宫的宫女,被人家欺负了去。
“那姐姐不但抢了娘娘喜爱的桃核酥,还骂娘娘是狐媚子,奴婢气不过却不敢顶撞。”
刘玉清本来就气恼皇后,现下一听连明月宫的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边上的侍女再煽风点火几下,刘玉清的怒火一下子就点着了。
“那宫女现下在哪里?”刘玉清怒声问。
得知尚在御膳房那边,当下立马气冲冲过去了。
这两日,瑜竹都把未央带在身边,他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都会让她在隔间看书写字,他说,女子多读书写字才会有气质。
未央也觉得自己粗野的脾性得收敛一些,遂也乖乖听话,很积极地叫阿碧去找几本诗经史著来读。
瑜竹看她有觉悟很是满意,过了三个时辰后,他过隔间来瞧瞧,却见她抱着拿倒的诗经已经睡着了。
他摇摇头,苦笑着唤醒她。
“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这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她揉揉朦胧睡眼,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每天早上早早就把人唤醒,本宫只是睡不够,这才打了个盹。”
摸摸小肚子,又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
瞧她笑嘿嘿的模样,他只能依着她。
笑着牵起她的小手回龙跃宫,刚到龙跃宫门口,就看到花颜焦急侯在宫门口,看到未央总算回来了赶紧跑上来。
“娘娘,不好了,花盈得罪了刘容媛,被带去了卿云轩,都一个下午了。”
未央皱眉:“怎么回事?”
“那丫头片子口无遮拦,遂开罪了刘容媛,刘容媛很生气,奴婢怕那丫头遭罪,遂赶紧来找娘娘。”
未央极为护短,一听闻此事,当下龙跃宫门都不进了,与皇帝道别之后带着阿碧、花颜风风火火地赶去卿云轩。
一看到皇后怒气冲冲而来,刘玉清有些发怵。
这个凶悍的皇后能够栓得住皇上的心,怕是能耐也不小,看着架势绝对是来发难的。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即便不满这个未央,刘玉清不得不跪下。
入了正堂,未央径自找个位子坐下,冷冷一瞥刘玉清,沉声道:“刘容媛,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贴身的人都敢动!”
语气很恶劣,一出口就发难,也不让刘容媛起身。
刘玉清沉着冷静道:“回皇后娘娘,那婢子出言不逊,几次出言侮辱臣妾,臣妾也是迫不得已,只好替娘娘教训了那丫头一下。”
未央顿时一拍桌子,冷声道:“放肆!本宫的人,你也敢随意教训?”
她这一低声呵斥,吓了刘玉清一跳。这皇后,果然是个爆脾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