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跟有一千头草泥马在狂奔似得。
特别的难受。
别说保时捷了。
我就想在城里买套房。
不吃不喝,也得好几年。
人比人,真得气死人。
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还需努力。
不能被眼前一点小小的成就迷惑了双眼。
我还要努力,非常的努力。
挣更多的钱。
没办法,我没来红姐这当领班之前。
一个月最高工资拿过七千五。
还是累死累活的那种销售。
嘴皮子磨破。
脚底板全是老茧。
还得自己花钱请客户喝茶吃饭。
想想都心酸。
很多人以为,越是高档的地方,挣钱就越容易。
就像之前小敏两姐妹在高档酒店当前台。
很多人羡慕。
其实,一个月才三千五,加上诸多福利。
也不到五千。
这社会,没点真本事,想挣钱。
真的特别难。
好在我有一张嘴,能说会道。
能干个销售。
不然,我估计也就在工地搬砖。
两百块钱一天。
晒的跟头牛似得。
所以说,趁着年轻,一定不要懒。
要学本事,学手艺。
哪怕是你玩游戏,也要努力玩的比别人强。
不然等你上了岁数,有了家,孩子。
责任压在身上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不仅一无所有。
而且什么都不会。
那一辈子,就真的很辛苦了。
这是我二十五年来,总结出血与泪的经验。
当然,如果你是富二代,当我放屁。
夏姐走后不久,小莉就端着一杯蓝色的鸡尾酒过来了。
她坐在我对面。
可能是怕走光,两条腿架在了一起。
但我的角度,依然还是能够看到……
她穿了保险裤。
“怎么样,气氛还不错吧。”小莉开口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这个位置在角落,所以dj声也不是那么大。
不需要嘴对着耳朵才能沟通。
这个点已经有不少人了。
不过卡座几乎没怎么上人。
从小莉过来,我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腿。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她的腿,是真的长。
我跟她站一起,她腿在我腰上。
就算她脱了高跟鞋,腿估计也比我腿长。
毕竟我一米八出头。
她才一米七五。
这样的女人,确实与众不同。
很多男人也对这样的女人,充满了好奇。
包括我。
“我腿好看吗?”小莉突然开口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好看。”
“你们男人都觉得好看,就我觉得难看。每次我走在外边,别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心里很难受。”
“可我又很享受。男人们肯定很想玩我这双腿,女孩子肯定也很羡慕。”
我点头赞同,小莉说的也对。
就像很多女人嘴上说,讨熊大,觉得穿衣服麻烦。
其实内心,还是渴望。
小莉举起酒杯,跟我碰了碰。
刚准备喝的时候,突然溅到了腿上。
小莉露出慌张的眼神,急忙放下酒杯。
扯出几张卫生纸,很小心的擦拭着。
我这才看到,她竟然穿了一条很薄的肉色s袜。
鸡尾酒溅到上面,竟然染上了一点色。
“完了,我的gocci,六百多就这样没了。”
我装作不知道小莉的事情,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这条袜子,六百多?”
我对这玩意,见得挺多的。
毕竟我女朋友都爱穿。
我见过最贵的,可能也就梁静晒在窗台上的那条黑色的吧。
听她说,两百多。
不过不是梁静买的,她哪舍得花那钱。
是榜一大哥送的。
平时梁静也就在淘宝上买,十块钱一条。
六百多的s袜。
我给梁静做一个月饭才五百块。
还买不起一条袜子。
估计是以为我不信,小莉又补充了一句。
“国际大品牌,质量特别好。”
我露出羡慕的眼神。
“有钱真好。”
可能因为我知道小莉是什么人,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口气。
小莉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
“秦哥,跟你说实话,你可别笑话我。”
“这袜子我是买别人穿过的。”
“噗。”
我又差点把嘴里的鸡尾酒喷了出来。
不仅让我想到网上说的。
袜子拼着穿。
一个穿上半月,一个穿下半月。
没想到小莉,竟然也是这种人。
心里突然又多了一丝厌恶。
“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小莉脸上表情很淡然。
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小莉也应该知道,我心里确实看不起她。
“秦哥,要不,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小莉再次举了举杯,我跟她又碰了一下。
我轻轻抿了一口。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这酒,我喝不惯。
还不如超市五块的勇闯天涯好喝。
小莉则端着酒杯。
“吨吨吨……”
一口气就见底了。
喝完我才发现,酒杯里竟然有一朵蓝色的小花。
在五彩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好看。
酒吧就爱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除了好看,也没什么卵用。
小莉放下酒杯,捂着嘴还打了个“酒嗝”。
可能是有点撑。
小莉架着的腿也放了下来。
我这个位置,简直一览无遗。
不过也看不到什么。
该死的保险裤。
小莉脸上带着两抹红晕,眼神突然有些伤感。
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有个小女孩。还不到三岁,爸妈离婚就抛下了她。因为她是女孩的原因,爷爷奶奶也不愿意要她。”
“亲戚朋友都出主意,让把女孩送了人。最后还是好心的舅舅收留了她。”
“舅舅家也有个小孩,也是个女孩,比她还小一岁。原本舅舅一家人都对她挺好的。”
“直到八岁那年,她带妹妹出去玩,结果妹妹掉进了塘里,死了。”
“从那一年起,舅舅一家人就对她拳打脚踢。都说是她害死了妹妹。”
“也在那一年年底,舅舅跟舅母也离婚了。舅母疯了,舅舅卖了房子,赌博,抽烟,在外游荡。”
“没有人再管她,当时的她,还不到九岁。”
“父母找不到,亲戚不认她。她装成残疾人,在街上讨吃的。睡别人的屋檐,被野狗追着咬。”
“后来她舅舅因为输光了钱,跳河也死了。她看着舅舅被埋进一个土堆,没有牌位,没人祭奠。”
“那一年,她十一岁。也在那一年,她发誓,她要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小莉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秦哥,那个女孩,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