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走进阁楼，元尘的话才刚刚说出口便被张若拙强行打断。
“你现在觉醒灵根了？”
张若拙显然刚刚从调息的状态中出来，重伤未愈的脸上缺乏血色，调息带来的平复作用还没有完全起效。
虽然看上去气色不佳，但是张若拙的脸上却被欣喜占据，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希冀，渴望从元尘口中听到好消息。
“弟子服用师傅留下的宝药之后，修行逐渐步入正轨，今日刚刚破关而出。”
“然而也有一些弊端，弟子似乎难以修炼对应的功法或者灵术，只能够聚集储存灵力，不知是何原因。”
张若拙一听，原本欣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无法修炼功法会导致灵力不够凝练，灵力总量不够雄浑，灵力的回复速度也会大大降低，最直观的是灵力提升的速度的落后。
而各种灵术是灵力化为战力的基础，没有神妙灵术的运用，绝世高手便会空有修为却无处施展，十分力量发挥出来的不过一分。
换句话说，元尘虽然能够修炼，但是也只不过是能够借用天地灵气并将其储存使用的工具人而已。
这可怎么办。
张若拙的脸上再次被忧愁笼罩，不知道如何是好。
“宗门内的功法灵术都试过了？”
元尘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百家阁内的功法灵术我都简单试过，体内灵力总会不自觉地脱离控制，根本不能正常运行。”
“其实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因此师傅也不用过分担心。”
张若拙眼睛一亮，忙问道:“你说你早有预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元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正襟危坐，一脸**肃穆，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张若拙也不禁严肃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服食灵药的当晚，我梦到一个衣着暴露，身姿妩媚的妙龄少女，她一边脱下自己的衣衫，一边招呼我沐浴更衣，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当然不可能折服于区区美色，所以我一把把她扔进了浴缸中。”
“对，这才是我辈正道修士的所作所为，不因外物动摇道心。”
张若拙连连点头，对元尘的作为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但是我也要洗澡，所以我想了想之后也进入了浴缸。”
“？？？”
所以你把那女子扔进浴缸就是为了方便办事？
“浴缸里又大又白，而且软软的非常舒服，所以弟子就多泡了一会。”
元尘脸色不变，依旧一本正经，“泡澡泡久了，弟子就晕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梦中梦。”
“梦中梦里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拉着我说想和我谈心，还说母女生活单调乏味想要一起和我谈心。正直如我，当然想都没想就……”
“拒绝了？”
“答应了。”
张若拙像是便秘一样，脸色铁青，牙槽紧咬，一双大手微微颤抖着，好像马上就要暴起动手。
“我满怀着激动和喜悦进入房间，结果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侧卧在床上向我招手，直接把我吓晕了过去。”
“晕了以后我又做了一个梦中梦中梦……”
张若拙终于受不了了，大手一挥扇出呼呼风声，一把盖在了元尘的头上。
“说结论，说重点！”
恨恨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出好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生命安全遭受到威胁，元尘飞快地将重点一股脑说了出来，吐字清晰，语速飞快，像是连珠炮弹一般。
“最后一团火焰告诉我说，天地轮回周而复始，有所得便会有所失，我已经在各种技艺上具有了天下少有的惊人天赋，太过完美必遭天妒。”
张若拙的嘴角一阵抽搐，哭笑不得，也分不清这究竟是大道解惑还是元尘自夸。
“唉。”
一声叹息，张若拙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不放心又能怎么办呢，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更何况元尘说的对，他的阵道，丹道，器道天赋确实骇人听闻，能够用灵力催动自己的技法也已经足够了。
人无完人，何必纠结于完美呢？
“既然如此，你便潜心修炼技法吧，只不过龙虎峰主修炼体，对技法没有太多涉及，恐怕对你的发展会有所限制。”
“不过我对你的天赋有信心，隐藏着至高的技法书卷都在百家阁中，只是缺少了些前人的感悟。”
元尘心有所动，不管是阵道，丹道，还是器道，道仙宗内和逸灵教众都提到了至高。
什么是至高？
元尘对这所谓的至高充满兴趣，现在看来阵道和丹道的至高都和自己有关，器道的至高还没有来得及接触，不知道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如果三种技法的至高都和自己有关的话，那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元尘可是除了修炼以外十项全能的存在，天下技艺繁多，都是他涉猎精通的范围，如果这三种技艺都和自己有关，会不会其它技艺也和自己有关呢？
每一次轮回都会重启的天道怎么会突然对自己产生兴趣，为什么留下的技法都和自己有关。
元尘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种不安，所以他第一次苏醒不久就早早地开始了布局，针对天道的布局。
“虽然想不通是为什么，但是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按理说天地归墟之时，天道意志湮灭，当次轮回时代的瑰宝可能有所遗留，留待后世挖掘。
但是总不可能连续好多个轮回时代都是元尘的技艺理论流传下来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元尘已经警惕了起来。
“师傅，所谓的至高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宗门内好像各种领域都有所谓的至高。”
张若拙眯了眯眼睛，思考一番后郑重开口:“所谓至高，实际上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势力，即便和神魔比也不逞多让。”
“奇异的是，至高领域遍布各种技法，只有想不到没有涉及不到，唯有修炼一途没有任何建树。”
“我们道仙宗，实际上是被至高选中的宗门，所以百家阁内各种技艺的综述都极为艰涩难懂，但是内里都蕴含着直达神魔的滔天伟力。”
“这就是至高——千机门。”
张若拙少有的一脸郑重，本来这样的绝密是不可能告诉元尘的，但是考虑到他日后只能踏上技艺路线，张若拙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宗门内已有的资源告知。
“千机门……”
元尘小声念叨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管这千机门是什么来历，都一定和自己有些关系，不然为什么三种技艺的至高都和自己有关。
如果千机门和天道有关，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这一代的天道一定有问题！
山雨欲来风满楼，虽然现在还没有起风，但是元尘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不管怎么说，先去百家阁把所有技艺的综述看完吧，看看是不是都和我有关系。
元尘一抬头，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
天道想要陪我玩，你祖宗我就陪你玩到底！
“师傅，时间不早了，您静心养伤，弟子先行告退。”
元尘恭敬地行了一礼，知会一声后转身离去。
走出张若拙的阁楼，峰顶上依旧见不到塔山的身影，引得元尘一阵八卦。
“莫不是师兄情窦初开，在外面有人了？”
“或者无意中冒犯了哪位仙子，被扣下来以身相许了？”
元尘笑着摇头，“算了，不管他，等到闹出来事情再说。”
秉承着事小不算事的态度，元尘慢慢悠悠地逛下山，回到了山腰处的阁楼之中。
而此时，塔山依旧毫无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