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门大比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已经被各种突发状况搞得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按照以往峰门大比的速度,到了这个时候,最终的获胜者都已经快要出炉了,然而现如今,还有许多参赛弟子没有进行比斗。
道衍眉头微皱,“百家阁那边的动静太大了,即便现在去补救也已经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道仙宗最近风头太盛,宗门内出现的异象层出不穷,而且一个比一个引人注目,想不引起其他宗门的注意都难。
“宗主,”长霞峰峰主霓长生躬身行礼,“刚刚的措施能够暂时遮掩百家阁中的异象,却并不长久,恐怕这异象很快就会再次突破。”
“哦?霓师弟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霓长生直起身子,小声对着道衍说道:“宗门之密多不胜数,恰逢长霞峰内有一些关于至高的记载,原本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想来可能能够彻底解决至高留下的隐患。”
至高虽然是强大的助力,但它毕竟还算是其他势力留在道仙宗的典籍,对于一个成熟的大势力来说,这样的东西不管怎样都隐藏着些许危机。
“说来听听。”
“峰门记载有云,至高典籍为一云游神明留在道仙宗的礼物,所谓的至高实际上也就是那位神明,意在扶持道仙宗成长,结果也确实如此。”
“道仙宗先祖们呕心沥血参悟至高留下的典籍,从中得出了强大的力量,并且以此为根基强盛起来,然而先祖一辈之后,几乎再无人能够参悟至高典籍,一直到现在。”
“先祖们猜测,那位云游神明并不是孤身一人,因为除了道仙宗,还有不少宗门获得了神秘的道藏。”
说到这里,霓长生抬头看了看天空,发出一声长叹。
“当时几乎每一个拥有至高典籍的宗门都有人能够悟出其中的奥秘,然而和我们道仙宗一样,一辈之后,几乎再无人能够掌握至高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至高典籍有问题?”
道衍的目光锐利如鹰,浑身的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
“没错,”霓长生点点头,“当时的长霞峰峰主,也就是长霞峰的开山祖师与丹鼎峰祖师交好,得到了许多内部消息。”
“丹鼎峰祖师说自己的悟性并不算好,原本并没有资格领悟丹道正途,但是参悟至高典籍的时候,典籍自发地释放出强大的灵光,在灵光的照耀之下,自己的诸多疑惑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如有神助。”
“正因为如此,丹鼎峰祖师才一跃成为天下间难得一见的丹道大师,引起无数人追捧,更是开创了丹鼎峰。”
听完霓长生的话,道衍的眼中突然被惊讶占据,连忙问道:“所谓的灵光照耀,是不是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
“宗主英明!”
霓长生的少年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恰如其分地拍了一下马屁。
“丹鼎峰祖师对那灵光的形容是‘中有神柱,外有妙文’,那不正是眼前的这幅场景么?”
此时的道衍也顾不上消化咀嚼霓长生的话语,立刻下令:“各大峰主召集各自峰门的得意弟子,立刻前往百家阁,不得有丝毫耽搁!”
听到这桩秘闻的道衍打定主意,要在灵光存在的时候尽可能多地让人前去参悟,万一能够从中挑出一些合适的人选呢。
然而霓长生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打破了道衍迅速想好的计划。
“宗主莫急,丹鼎峰祖师还说道,自从自己悟透了至高典籍之后,那强大的灵光便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完全消失?”
“完全消失!”
“之后再也没有人悟透至高典籍?”
“没错,至此之后再也没人能够悟透至高典籍。”
道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么说来,只有经过灵光照耀的人才能够领悟至高典籍,而且悟透之后灵光便会消失,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至高典籍的垂青。”
“没错,所以至高典籍虽多,成就的高手却也不算很多,人海战术注定没有什么作用。”
道衍呵呵轻笑起来,一双老眼眯成一条小缝,眼睛两侧太阳穴的附近,苍老的脸庞上挤出一片褶皱,看上去犹如一顿盛开的菊花。
“谁说没有用,人海战术不仅有用,还有大用。”
看着霓长生惊诧的眼神,道衍开口解释道:“即便最终能够悟透至高典籍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人也能够在灵光之中有所感悟,这是其一。”
“其二在于去的人越多,越能够筛选出天赋最佳的弟子,丹鼎峰祖师天赋一般都能够取得如此成就,若是换做一个天资超绝的弟子,恐怕封神都并非难事。”
霓长生听着道衍的解释,才终于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内心不禁涌上一股钦佩。
此时,在场的峰主都在清点自己峰门的优秀弟子,所幸峰主们几乎都在场,各峰的优秀弟子也都在场,召集弟子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很快便整装待发。
相比于其他峰门,龙虎峰寥寥三人的队伍显得短小无力,并不具备太多竞争力,却依旧万众瞩目。
道衍和霓长生虽然有意压低了声音,却并没有设置相应的术法隔绝查探,此时的各大峰主,都已经清楚地了解了百家阁异状的真相,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冲进百家阁中,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现在的情况,人越多就越有机会,万一典籍的传承看的不是天资呢?
话是这么说,所有人的眼睛还是有意无意地扫过龙虎峰的队伍,更是狠狠地盯了一会一脸淡定的元尘。
虽然说可能与天资无关,但是按照一贯的思维,天资的强弱能够很大程度地影响传承的走向,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元尘毫无疑问就是传承竞争中的最大对手。
毕竟,他拥有着堪称妖孽的惊人天赋,单论技艺方面的天赋,在座的人几乎没有谁能够比得上他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