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歪着头,橘红色的羊毛卷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毛躁,双眼湿漉漉的,像是误入森林深处的小鹿,好奇大过天。
隔了一个母亲,差得还挺多的,楚汀洲脚尖点了点,那只小鹿就瞪着眼看过来了。
他抬手压下扬起的嘴角,轻咳道:“你哥到底去哪儿了?”
他还有点事要问呢,比如那件事他是怎么打算的。
宋薇继续瞪,“你挡着我了。”
“别看了,反正你也看不明白。”楚汀洲将手插在兜里,毫不客气地全挡住。
小鹿就站起来了,义愤填膺,“我看不看得明白,干你屁事?”
楚汀洲眨眨眼,这脾气倒是挺像的。
难道这脾气这玩意都是遗传老子的?
那谢琅和辛初以后的孩子,他是该放心还是担心?
想得有点远。
“你让不让开?”小鹿挥起了拳头。
楚汀洲失笑,“行,让开。”
跟个小姑娘稚气,他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等等——
宋薇刚看到大神朝初爷伸出手,讨厌的挡人鬼又回来了,“嘶,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是黑帽子的人?”楚汀洲站回她面前,直接说了,“帮我个忙,你初爷和大神的谈恋爱始末,我全都告诉你,怎么样?”
宋薇眼睛一亮,随即又警惕地盯着他,嘀咕道:“大神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呵,我听见了。”
宋薇瞪着他。
楚汀洲毫不客气地回瞪。
“等你三秒。”他说完,迈步离开。
宋薇看了看里屋脸贴脸的两人又看了看上车的楚汀洲,僵着脖子蹦蹦跳跳过去了。
此时,屋里。
谢琅站在高脚柜旁,外头的斜光溺在旁边的水仙花里,光里是温柔与暖意。
他在炽热的光里伸出手,笼罩着她,仿佛身处常春的暖阳里。
“怎么受伤的?”
他都不知道。
辛初眼神闪了一下,想抽回手,但谢琅握得很紧。
她只好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
“对不起,晴晴。”谢琅说。
不管他这次的做了什么,怎么做的,又为什么了做的,都是将辛初算计在里面了。
“不过,我也很开心。”谢琅老实说。
开心的是她没有见死不救,开心的是他还可以站在她面前看她,开心的是她心里有他。
辛初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有谢琅看不清的东西。
像不期而遇,又像是久别重逢,又陌生也有熟悉。
“什么时候走?”
辛初没有接谢琅刚才的话,换了个问题。
谢琅半个小时前就应该走了。
他牵着辛初的手不放,“五分钟后吧!”
再看五分钟,就五分钟。
辛初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是回京城吗?”
“是,我要去趟京协。”谢琅对辛初从未有过隐瞒。
他费尽心思才让谢桥冒了点野心在大众眼里,他绝对不允许他再缩回去,乘胜追击是必须。
辛初还想问问他的毒素怎么解,但看着那双眼又问不出口了。
她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少年,手捧着向日葵站在面前,却笑得比向日葵还要好看。
谢琅扣着她的腰将她揽入怀里,不舍放过,声音像带着蛊,“晴晴,你之前说过要包我的话还作数吗?”
辛初猛地抬起头,撞见那双眼里,心甘情愿被下蛊。
“贵吗?”她轻声问,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确实不便宜。”便宜都对不起谢琅当代第一青衣的排面。
辛初笑了,“我马上就会有很多通告,下个月还有演唱会,但我现在没有钱,一个吻抵定金,行不行?”
“求之不得。”
蔷薇路枝繁叶茂,花开遍每一个角落。
人间骄阳正好,彼时,他和她在繁花里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