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感言
这是一本很长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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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固定每天中午二点,如果状态允许早上九点再发一章)
京城里各色暗流涌动,在一片死寂的大明皇宫中,崇祯在太宗庙内久跪不起,他面前是朱元璋和那些大明历代皇帝的灵牌。
整个皇宫的太监宫女们惊慌传递着闯逆大军已到京城外十里的消息,皇宫中到处有人在大喊大叫着快逃命去吧。
崇祯不觉悲从中来,又对祖宗灵牌连拜好几个响头,悲声说道;“朕朝乾夕惕,苦撑十七年,竟落得如此下场!朕无颜见列祖列宗!”
他忽地悲伤的再跪拜大呼道;“朕无颜见列祖列宗!”
无力的哭泣许久,庙内死寂如初,唯有照明烛火摇曳叹息。
王承恩进入供奉大明各帝的灵庙,看到崇祯正失态的痛哭,为免崇祯丢脸而躲在布幔后轻咳一声。
“谁!谁!”
崇祯吓得跌坐在跪垫上惊惧的问道。
王承恩忙出声解释道;“皇上,是奴才。”然后他走上前扶起崇祯。
崇祯放下心来说道;“朕以为是闯逆来了。”
王承恩连忙报告要说的事道;“皇上写给平西伯吴三桂的诏书已经送走了,他收到诏书一定会火速赶来勤王,到那时北京之危即时可解。”
崇祯被王承恩一番安慰平复了些许心情,他又说道;“朕让文武百官捐助饷银有何结果?”
王承恩苦涩的回答道;“只有内廷里几位太监捐了银两,这文臣武将们个个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拨呀!”
崇祯咬牙恨声道;“朝中百官平日受朕深恩,到了紧要关头全都退缩了,所谓的忠臣全都是假得!”
稍顿了一下,他又低声道;“朕瞎了眼,养了一堆无情无义的贪官,庸官,坏官,真是气煞朕也!”
王承恩又出主意道;“皇上您不如定个数,摊派给每一个官员,如有不肯如数交出银两的,就罢他们的官!”
崇祯对那些早就准备各自飞的百官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想了一下又说道;“传旨,在押罪犯如捐助饷银,可减免处罚,只要肯捐钱,死囚可以不死,银两捐得多者,百罪皆免!”
王承恩看到崇祯因为要通过让罪犯出钱消罪的决定,心中十分难过,又劝道;“皇上,此时文武百官皆在殿前等侯上朝。”
崇祯有气无力的说道;“朕不想见这些无情无义的东西!”
王承恩还是劝道;“皇上,这!”
崇祯还是决定去见见百官,他对王承恩道;“备辇,上朝便上朝,听听他们有何退敌的主意!”说完他向灵堂外急急走去,王承恩赶忙跟随。
文华殿,百官们还是对崇祯行了大礼,然后就见一个大臣出来对崇祯道;“皇上,军情紧急,等平西伯吴三桂的军队赶来救驾,恐怕已来不及了,不如立即迁都南京!”
崇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宗庙陵寝在此,朕如何走得!”
这个大臣又劝道;“皇上但出京师一歩,龙腾虎跃,不旋踵而天下运之掌上,若兀坐北京,坚守危城只怕是有害无益也!”
崇祯坚定的说道;“朕若是个草民,提个包袱逃难就是了,皇室庞大,一并迁走,岂非易事,抛下祖宗基业和内廷女眷不顾,岂不落下千古骂名!”
又有大臣出言道;“南迁不妥,那就只有一条路了,京师军民同仇敌忾,与贼军决战,只要拖得数日,吴三桂勤王大军赶到,里应外合,贼兵不战自退也!”
崇祯眉头稍稍舒展一些,朗声道;“江山社稷,危在旦夕,诸臣可还有破贼良策。”
整个大殿的文武百官们全缩回队列里,个个一副今天忘了吃脑白金的表情,好像都没啥好主意出。
等了片刻,崇祯见百官还是没人出来,便愤声道;“平日里,诸臣皆口若悬河,为何此时哑口无言了!”
百官听到被过气老板讥讽,也有了那么点不安,一个老臣出来对崇祯说道;“皇上,除了南迁,战与守都已山穷水尽,无计可施了!”
崇祯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文武百官中有人愿挺身而出,挂帅抗敌吗!”
百官忙缩起头默然处之,大殿静得听得到过堂风声。
崇祯微微苦笑起来,见百官抱定了明哲保身的样子,哀而开口斥道;“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为亡国之臣!”
说完他起身漠然的再看了一眼百官,然后在百官例行的高呼万岁声中离开文华殿。
接到闯逆军靠近的消息,崇祯下令道;“鸣钟,召集文武百官进宫,朕要亲征!”
急召大臣入宫的景阳钟不停的敲,大殿上却只有几个老臣赶来。
崇祯生气的喝问道;“大钟敲了许久,为何只来了你们这些老臣,那些百官们难道都聋了!”
一个老臣对崇祯说道;“皇上,贼军就要攻城,文武百官们急着逃命,哪里还会上朝见君呢!”
崇祯惊惶的说道;“快快召集!内廷太监和锦衣卫,结成敢死队,守住皇宫!”
一个老臣劝崇祯道;“皇上,树倒猕猴散,太监们躲得躲,藏的藏,无人肯拼杀上阵哪!”
王承恩忙对崇祯道;“皇上,奴婢愿背着您逃出北京,只要保得皇上平安,大明王朝就不会亡啊!”
老臣又说道;“皇上,逆贼李自城几十万大军就在离城不足十里处,现在只有飞鸟才可以逃离啊!”
王承恩急道;“皇上,奴婢有这个自信能把您带出去!”
崇祯止住他的话道;“行了,尔等不要再说了,国君死社稷,义之正也,朕,决不再作他想,但恨君臣中,无人从死耳!”
王承恩感受到崇祯语气中的绝望和悲伤,心中悲伤默默跟着流泪,又想起自已和还是僧王时的崇祯从小一起长大,一样样记忆不断在股海里冒出来。
他听着文华殿外的喧闹声音,突然咬牙对崇祯道;“奴才愿意随皇上一路同行!”
那些仅有的几个老臣看到崇祯等死的样子,哀声叹气的同声告辞道;“皇上,老臣等先回家去料理后事。”
见崇祯默然不语,他们自已出去了。
沉寂了很久,崇祯流下绝望的泪,缓缓抬头对殿外夜空说道;“朕在朝十七载,敬天法祖,勤政受民日夜求治,不敢懈怠,不料亡国于今日,天崩地坼,朕不是亡国之君,皆朝中诸臣误国,误朕!”
他又对黑森森的夜空大呼道;“苍天啊,苍天!”
大声讲出自己心中的不甘,崇祯同时下定决心要与皇后妃子们一同殉国。
甲申年三月,头戴绒帽,一身蓝布箭衣,骑着高头大马的李自成带着十余万闯军浩浩荡荡将北京城完整包围起来。
看到闯王军的庞大阵容,大明京城人心浮动,勋贵国戚人人自危,士兵都在偷偷换上暗自准备的平民衣服。
老百姓们神色全是欢欣鼓舞,甚至那些李闯牌小调也在渐渐唱开,如此惮无忌担的唱着反曲,却没有任何明军和衙役来抓。
在这风云际会圣主临城的美好时侯,任谁也不会去干些煞风景的缺德事来。
没听到百姓们都在唱着迎闯王吗,这就是现在的民心所向。
百姓们欢快的唱歌声渐渐响彻京城,孤坐在龙椅上的崇祯木然听着,在他面前是空荡荡的文华殿。
景阳钟不断在敲响,竟然一个肯来看的臣子也没有。
崇祯想着以往种种,不由默默流着泪。
在他身边依然是太监王承恩,听到外面百姓的欢笑声,他心中极是忿恨。
在艰难等待中,天渐渐黑了下来。以往灯火辉煌的文华殿在此时却只点着孤孤单单的三五盏灯火。
忽然,一个太监风风火火闯进文华殿,对崇祯大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襄阳伯率京营三大营兵投降李闯了!”
崇祯怒极起身,不过看看周围空荡荡的文华殿,又颓然的无力的坐回龙椅。
“王承恩。”
“奴才在。”
“准备拟旨。”
“皇上,现在北京外面围满了几十万逆军,就算要传旨搬救兵也出不去呀。”
“叫你拟旨就去拟旨,不要废话!”
“是,奴才这就磨墨。”
很快,崇祯在他一生最后的一道圣旨上写完遗诏。当王承恩递上玉玺准备盖皇帝大印时,崇祯一把抢过玉玺,恨恨说道;“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物事就要落入叛贼之手了,朕要它何用!”说完他把玉玺远远丢在文华殿内,然后大喝道;“朕用精血写诏,望上天能保大明有复兴之日!”
“皇上不可,您可是千金之躯!”
在王承恩关心的惊呼声中,崇祯咬破手指,用血在圣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写完又看了一遍,最后缓缓点头道;“好,朕这也放心了,你去传朕命令,让周皇后……全部自栽,皇家女子怎能受贼军污辱,至于皇子们!”
王承恩惊呼道;“皇上不可,您就给大明留一点血脉吧!”
崇祯闭目片刻,终于叹道;“皇子换上百姓衣物,送往宫外。”
王承恩悲泣的应道;“我马上去帮皇子们换衣。”
崇祯背过身对王承恩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办。
待王承恩走远,崇祯终于低声哭诉起来道;“各位大明先祖,不肖子孙朱由检今日就要去见您们了,想不到我堂堂大明王朝竟会亡于我手,由检不甘啊,自我登基以来一日不敢懈怠,勤勤勉勉,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苍天啊,朕竟究因何致此啊!”
“父皇!父皇!我不要死!父皇!我不要死!……”
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入文华殿,径直扑入崇祯怀中哇哇痛哭。
崇祯回身看向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小少女,她正是自己的长公主长平。
看着这个心中最是疼爱的女儿,崇祯也是悲哭道;“你为何生在帝王家,今日难逃一劫,但切不可落入贼寇之手,今日为父就送你一道上路吧!”
崇祯说完拨出随身佩剑,直向长平砍去。
“咣”
一道闪电劈在文华殿屋顶并炸出一个大洞,彩色光芒从空中投射下来照亮了整个大殿厅堂。
崇祯忘记劈下剑去,长平吓得失语,悲怆的王承恩却是第一个反应道;“上天来救大明了。大明不会亡。”
李天和风小舞从光幕中缓缓飞落到文华殿,浑身散发着渐渐淡去的红色光彩。
崇祯突然抛下宝剑,对飞落的两人悲呼道;“上天终于来救我大明了。”
长平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径直扑到李天和风小舞身边哭泣道;“两位神仙大人救我,徽媞再不做公主了。呜呜呜呜。”
王承恩兴奋得结巴道;“上天派两位仙人来救大明,这下大明有救了,大明有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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