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唐元就有点迷。
对这事,唐元的好奇心本就挺重,李红袖的反应,无疑更进一步,加重了唐元的好奇心。
只是既然李红袖表示等会再说,唐元就也不好追问什么,只得强行按捺下这方面的心思,一会过后,再听听李红袖的说法。
这事除了唐元之外,也没别人关注。
会议的议题,从两大联盟回到了圈禁安澜中学,这事让他们都很惊讶,而后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陈政言此次来到长岭市,恐怕正是为这事而来。
于是,议题就算是通过了。
“红袖妹子,上次你没能请客,这次总该请客了吧?”卢小凤不无挤兑的说道。
联谊大会上鸡飞狗跳,各人从头到尾,就喝了一杯茶水,对此不是没有怨言的,卢小凤这话,一半戏谑一半挑衅,诸人的神色,就都是有些耐人寻味。
“唐元,打电话叫十五份外卖,让老板快点送来。”李红袖便是冲唐元说道,这里一共有十五个人,十五份外卖刚刚好。
唐元配合默契,立马就掏出了手机,佯装要打电话。
卢小凤被雷的不轻,当时就震惊了。
她是要让李红袖请客,谁让李红袖叫外卖了?
好吧,吃外卖也算请客,但真有必要这么抠门吗?
“红袖妹妹,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吃外卖倒是无所谓,问题是,总不能让陈老陪我们一起吃外卖。”卢小凤搬出了陈政言。
吃外卖是不可能吃外卖的,怎么都不可能吃外卖的,卢小凤感觉李红袖是在打她的脸,苦于没有证据。
“我可从未听说别人请客还挑三拣四的,怎么小凤姐你就这么的不一样呢?”李红袖一脸的纳闷。
“我……”卢小凤无言以对。
“再说了,我长岭市分部的经费一直以来都很紧张,哪里比得上广源市分部财大气粗,倘若小凤姐你那边经费用不完的话,不如匀一点给我长岭市分部。”李红袖不紧不慢的说道。
“……”
卢小凤整个就傻眼了,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而且是打了左脸打右脸,接连两记无形的耳光,使得卢小凤一张老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众人看着这一出戏就很感慨,原本卢小凤还想着要看李红袖的笑话,奈何李红袖太犀利了,直接将卢小凤变成了笑话。
“不好惹!”
不约而同的,众人脑海里冒出同一个念头。
长岭市分部,虽然仅李红袖和唐元两个人,但无论是李红袖还是唐元,都不好惹。
岳轶群已是前车之鉴,卢小凤这下,算是步了岳轶群的后尘,这就让他们都很是惊讶,毕竟,以前也没发现,李红袖这样的犀利啊。
“李部长,还要叫外卖吗?”唐元嬉皮笑脸的问道。
“不叫了,免得出钱不讨好。刚好经费有限,能省一点是一点!”李红袖满脸的气愤,都到了这一步,还不忘把锅往卢小凤身上甩。
闻声,卢小凤差点就要吐血了。
这出戏陈政言看了也就看了,精彩与否,都是不予置评,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时好戏落幕,陈政言挥挥手,就要示意众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哪里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是见到一人,快速自外边冲了进来。
那是高满堂。
因为临河市分部成员有好几人在医院住院的缘故,因此高满堂缺席了这次的会议,这时候众人见高满堂急匆匆闯进来,就都很疑惑,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高满堂进来后,就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了唐元,只见他怒容满面,看架势,恨不能生撕了唐元似的。
唐元看到高满堂的时候也是有些疑惑,当高满堂直接走向他的时候,唐元就更疑惑了。
“高部长有何指教?”唐元就是问道。
“还钱!”
右手伸出,递到唐元的面前,高满堂紧咬着牙,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高部长,你会不会搞错了,好端端的我还什么钱?我有欠你钱吗?”唐元又一次迷了,这是要闹哪一出?
一道道目光,争先恐后般的看向唐元和高满堂,也都万万没想到,高满堂竟然是来要债的,要债的对象还是唐元。
他们本来就很疑惑,这时候疑惑更多了几分,愈发弄不清楚眼下是怎样一个情况。
于是所有人就都默契的闭上了嘴,静待着后续的发展。
“和信让你转交给我临河市分部的六万块钱医药费,你敢说不是被你给私吞了?”高满堂怒极。
如果不是碰巧和和信见了一面的话,高满堂都是不知道有这事,那可是六万块钱,竟然就这么给唐元私吞了,万万忍不了。
“和信?六万块?”
唐元见鬼似的看着高满堂,一听高满堂提起和信,唐元就知道,这事出岔子了。
和信确实给了医药费,那钱他也的确私吞了。
但谁能告诉他,明明是六千块,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六万块?
忽然唐元就有些理解卢小凤的感受了,这事他该找谁说理?
“和信是谁?”想了想,唐元就问道。
唐元暂时没办法分清楚究竟是被和信坑了还是被高满堂坑了,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钱他已经交给了乔小乔,总不能从自身口袋里往外掏钱。
所以不管是六千块也好,六万块也罢,统统否认就算完事……当然,秋后算账在所难免,事后唐元必当要找和信问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坑他。
“你敢说你不认识和信?”高满堂怒不可遏。
“所以和信到底是谁?”唐元一脸的迷糊,表示毫无印象。
高满堂目瞪口呆,直觉告诉他,唐元是在演戏,然而不知是不是唐元天生就是个戏精的缘故,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破绽。
“唐元,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公然赖账,只要我叫来和信对质,真相不言自明。”高满堂盯着唐元的眼神阴郁到了极点。
“正好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麻烦高部长,叫那什么和信叫来,我们当面对质,倒是要看看,是谁在污我唐元的清白。”唐元上下跳脚,看上去甚至有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这自然还是在演戏,只是唐元入戏更深了。
唐元在赌,赌高满堂能否叫来和信,倘若和信真的被叫了过来,自然就是他输了。
这是五五开的概率,唐元赌的就是剩下的一半概率,一旦高满堂叫不来和信,这个亏,高满堂不吃也得吃。
似乎是没有料到,唐元竟是这样难缠的缘故,高满堂整个人都是气的有点迷糊了。
如果和信是那么好叫来的,他早就叫和信一起过来了,那样的话,直接打唐元的脸再痛快不过。
问题是他根本没办法叫来和信,这就很难受。
忽地高满堂就是意识到,这趣÷阁账肯定要变成烂账了,唐元整个就一个没有底线的无赖……话说回来,谁会想到,这家伙还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呢,油腻的令人发指,纵使他这样的老油条,也都完全不是对手!
高满堂之所以会选择今天这场合来要债,是有过周全考虑的,轻易就能给唐元更大的压力,让唐元自乱阵脚。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太残酷,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高部长,你要是叫不来那什么和信,我就不答应了。”
将高满堂的反应看在眼里,唐元就知道他赌对了,自是不会错过机会,趁机就是发难,打高满堂一个措手不及再说。
“唐元,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高满堂气的鼻孔都快要冒出白气了。
“高部长,我想你是弄错了,现在不是你在质问我,而是我在质问你,若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今日之事,断然没可能轻易罢休!”唐元义愤填膺,精心上演什么叫倒打一耙。
气急攻心之下,高满堂差点没闭气过去,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唐元,眼珠子都是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分明是唐元在强词夺理,混淆概念,居然没办法反驳,高满堂当场就坐蜡了,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那是气的不轻的表现。
“各位部长,你们也看到了,我唐元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清白也不是随便就可玷污的,高部长要是不向我道歉,我一万个不服!”唐元发出怒吼。
“唐元,高部长也就是误会了而已。区区小事,没必要闹的太难堪。”李红袖适时说道。
但除了李红袖之外,再无一人为唐元说话,包括陈政言在内,每个人都是冷眼旁观。
唐元的这出戏固然不错,但在场谁人不是老油条,对与错从来不重要,利与弊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这事既然和他们毫无关系,自然就不可能发出意见。
厉泽就有些遗憾,但凡高满堂能叫来和信的话,他必当狠狠的落井下石,踩着唐元的脑袋打脸。
最大的问题就是高满堂太不争气了,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硬生生就被搞的很复杂,这让他即使有心为高满堂出头,也是找不到理由。
袁龙有着差不多的心理,只恨高满堂手段不够,竟是连一个高中生都应付不了,换成是他的话……这样一想,袁龙忽然就有些难受,因为他在唐元手上,吃的亏不止一次了。
“李部长,你这话我听着很不高兴,小人物也是有尊严的。”唐元一脸的不高兴。
“算了。”李红袖再劝。
“好吧,这个面子我给了。”唐元无奈的很。
高满堂目瞪口呆,他刚才只是怀疑唐元是个戏精而已,现在不再是怀疑,而是肯定,唐元就是一个戏精。
不只是唐元,李红袖也是。
二者一唱一和,还能再假一点吗?
高满堂既是憋屈又是恼火,偏生毫无办法,而且在唐元说了给李红袖面子后,他若是再说什么,就是不识好歹。
可是事态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若不是记得很清楚,他是要要债的,高满堂简直要认为,他其实才是被要债的对象。要说不服,他才是真的有一万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