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我纯情,他不也一样。
还别说,这围巾织的真好,而且也漂亮。且不说书尧一个大男生愿意做这种细致活,光是工作那么忙的他竟然还挤时间给我织围巾。
我想,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认识,然后他对我有所亏欠,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围巾套上脖子之后,出乎意料的和我这一身搭配特别合适,看起来有点软萌软萌,还起到了一丝减龄的效果。
越发看着心里美滋滋,不免有些得意忘形的自恋起来。
其实我长得也挺好看的嘛!
兴高采烈的出了门,一路上神采奕奕,还不忘在脑子里对书尧待会见到我之后的表情自动脑补起来。
会觉得好看吧!会吧!
他会夸我吗?
出租车停在事务所对面的奶茶店门口,我付了钱,哼着小曲进了店。
“今天喝什么?”店老板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子,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十分漂亮和亲切。
“香草奶茶吧。”我很喜欢这家店的风格,有好多木制品,现代感没那么强,很文艺也很温馨。
“昨天怎么没来?”店老板笑着问。
由于我最近二十多天都像今天这样到了固定的时间就会坐在这里靠窗的位置等书尧下班,因此店老板也和我熟络起来。
我每次都只会坐在这等他出来,从来不会进对面那栋看起来很是高大上的事务所。
其实打心底来说,我是非常想进去的,也非常想带着一堆礼物进入分给他的同事,给书尧撑面子,也给自己和书尧的圈子里的人搞好关系。
但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会是未来的哪一天。
其实等我变优秀了,等我变优秀了这些就不是问题。
幸好书尧也从来不勉强我,他甚至在我委婉拒绝他让我进去休息的好心提议之后再也没提过让我进事务所的事。
只是每次下班出来见到我总要先抱上一阵,问我是不是等了很久,然后又是心疼又是道歉,搞得他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样。
“昨天他没上班。”我接过店老板端过来的温热的奶茶,热量迅速传入手掌心,温暖又舒服。
店老板点点头,离开前笑着说了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我握着香草味奶茶,转头透过窗子望着事务所的大门,像个小女生一般内心含着热切的期盼和隐秘的期待,不知不觉中上扬了嘴角。
半个小时之后,事务所里陆陆续续的已经出来了很多人,书尧差不多每次都会在后面出来。
这样正好,我可以避免碰见他同事的尴尬。
人高腿长脸好看的书尧今天穿的依旧是一身西装,不过颜色变成了深紫色。他手拿公文包,一脸禁欲系的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挪不开眼。
黄昏之下,他的皮肤白的近乎通透。
这是比他的长相和他的优秀更让我震惊的一点,男孩子的皮肤怎么会好到这种地步。
他从事务所往我这边走过来,看到我之后瞬间脸上漾开的笑容。
“老板,我先走了,祝您生意兴隆。”我抓起一杯刚弄好的奶茶立即冲了出去。
此时书尧已经过了马路,我兴奋的奔向他,一下子整个人直接挂在他身上。
“想我了没?”书尧捏了捏我鼻子,又用他的鼻头抵着我的鼻头,宠溺的看着我。
“想。”近来在书尧的引导和纵容之下,我越来越没皮没脸,光明正大在大街上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完全不尴尬。
因为余书尧说,他们会看我,是因为嫉妒他有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为了表示我有多想,我还谄媚的往他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他的表情更加乐了。
欣喜的像个忽然得到糖的孩子,就差没直接在大街上把我给抱起来。
“给你的,红豆奶茶。”
我很自然的拿过他手里的公文包,他一手接过奶茶喝起来,还不忘也喂我喝一口,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一同走向他的停车位。
“我要是喝胖了,你不会抛弃我吧?”他开玩笑的问我。
“不会。”我坚定的说:“因为我会让你在健身房里瘦回来。”
然后又问他:“要是有一天我胖了你不会抛弃我吧。”
结果他笑的很是明媚:“你要是胖了那就一直胖下去吧,那样我就可以彻底放心别人抢不走你,毕竟别人抱不动啊。”
“又吹牛!”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很多女人都会败在男人那张嘴上,究根结底不过就是那个即使虚伪的说假话哄你你也乐不可支不可自拔的男人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因为爱情本身就是最伟大的骗局。
“你们男人哪个不喜欢前凸后翘,魔鬼身材。”尽管我还算理智,可还是因为书尧的那句话而雀跃不已。
脸上是想藏都藏不住的欣喜。
“男人是喜欢前凸后翘,魔鬼身材,但我也喜欢体态丰满啊!尤其是只喜欢你,所以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像今天你就特别漂亮,尤其是戴着这条围巾,你说你老公怎么就这么心灵手巧呢?还有我老婆怎么就长得这么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呢?”书尧脸不红,心不跳的又甜我了一波。
不经夸的我这会儿已经轻飘飘了起来,找不到东南西北,认不清自我的开始得意起来。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
然后又抱着他又亲了一下:“我最亲爱的男朋友你辛苦了。”
书尧眉眼尽是深情:“不辛苦的,有了小朋友这个吻,什么都值得。”
书尧带我去吃日本菜,吃饭期间拿出两张票递给我:“我们明天去旅游吧!”
那是两张t城的旅游券,面值八千块钱。
“你怎么回有这种东西?”我说。
书尧喝了一口烧酒,吃的津津有味大快朵颐。
他是真的非常喜欢日本饮食文化的一个人。
吃东西的时候就算好吃,动作也不会太大,绝对不会影响优雅好看的吃相。
相比之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我简直粗鲁的像个乡野村夫。
掳走了他这位白面书生。
“老师给我的。”书尧口中的“老师”指的是他的上司同时也是事务所的负责人肖律师。
“好端端的他给你这个干嘛?”我狐疑道。
难道说接下来事务所不忙,所以善解人意的“东方不败”体恤下属照顾年轻人,放他长假还给他准备远行的盘缠?
这是在开玩笑吧!
着名的肖律师,近年来凡是经手的官司只赢不输的人所开的事务所不被人踏破门槛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不忙。
“还能干嘛,当然去旅游啊。”书尧哭笑不得的说,“我前些天不是帮忙打赢了一场官司嘛,老师就准了我十天假刚好客户送了他两张旅游券,他知道我谈恋爱就给了我。”
“是,,是吗。”我忽然结巴起来。
被人发现谈恋爱的感觉就像被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使我有些心虚。
忽然想起来上学的时候那些瞒着老师家长偷偷早恋的男孩女孩似乎也是这样。
书尧又重复一遍:“那我们去旅游吧!明天。”
我并不是很想去,我还要上班,我还要赚钱,我要寻找佟风晚的消息。
我还有很多事情得做。
我并不能像书尧一样按照自己的心那样行云流水般的生活。
但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他看起来兴致高涨,我实在不想做个扫兴的女人。
何况为了我他始终都在改变自己,将就我。
“好。”我点头。
他笑的更加开心,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订机票。
“酒吧那边的假我已经请好了,你不用担心。还有餐厅那边我也帮你请好了假。”他看着手机屏幕对我说。
“你怎么做到的?”酒吧那边我知道酒吧老板之所以这么容忍他是因为他那张脸所带来的人气是不可缺失的,何况调酒技术又好。可餐厅那边又是怎么办到的。
“我刚好有同学和那家餐厅老板很熟,是同学帮的忙。”书尧说。
“这样啊。”我扬起筷子想要夹菜,看着满桌美食,却一时无从下手。
心里涌起某种怪异的感觉,原本胃口大开的我此刻竟没了食欲。
连一向爱的寿司放在嘴里咀嚼起来也索然无味。
发现自己的男朋友神通广大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十天过得很快,转眼我们又站在了o市的天空下。
蒋朝来接的机。
人群之中,他那么显眼,他的身高,他的外貌,他的声音。
十天,足够一些事一干二净,一个人改头换面,一段情尘埃落定。
比如蒋朝说池听雨去了国外,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那位即使结了婚还想纠缠她的顾绵羊。
比如我回到出租屋发现晰然的卧室已空,桌上放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一段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字帖上抠下来贴到纸上去的。
我被一家工作室签了,工作室分发公寓,工作室要求新人不能有私人关系。所以,安菜对不起。
因为无法合租而对不起么?
我拿出手机尝试着拨打那通熟悉的电话号码,对面传来的是官方的标准的机械的回答。
忙音过后,我抬起头,从窗子里看到对面不远处已经倒塌的楼房,剩一地残败的碎片砖土,威猛的拖拉机挥动着强壮有力的臂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只想真诚的祝福你,晰然,祝愿你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辜负。
比如不是甄嬛的颜椒白和非雍正的彭争柏,有些感情一开始也许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他妈的雍正帝还只是一个宛宛类卿呢,他彭争柏倒好倒贴替代品,人家手指一勾,他就屁颠屁颠的做了鱼。
既然他都愿者上钩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再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好在分手时给了我一百万,之前给我的公寓还有那俩奔驰也都没要回去,这段感情我也没亏。”颜椒白坐在某家高档餐厅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没有气愤也没有得了一大笔分手费的“幸好”。
那个四十几岁的男人,颜椒白大一时就跟着的男人,我想,颜椒白是爱他的,而他必然也爱过颜椒白。
毕竟总价值超过三百五十万的分手费,并不是非要给。
颜椒白虽然没有任何不甘,她也明白了接受了某些不可抗力的现实,可她还是喝醉了。
她抽着烟终究流下泪来。
脸上是对分界线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她嘴上笑着,眼睛哭着对我说:“其实从前我就羡慕你,羡慕你敢做自己,敢逃课,敢顶嘴,敢作敢为,而且你身边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护着你的蒋朝。今年我们再见到的时候,我还是羡慕你,有一个那么爱你那么专一的余书尧,还有对你不离不弃的蒋朝。”
然后她又摇头:“可你们的爱很沉重吧,刺猬如果收敛身上的刺注定会受伤吧。图男人哪点都可以,就是不能图男人专一,万一哪天他不专一了,你就什么都没了。就像结婚宁可找无父无母的也不要找愚忠愚孝的男人,往往就是这些孝子祸害自身婚姻还影响下一代的人生。”
“所以说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才最有用,最有安全感。”
书尧打来电话的时候刚好可以解决我怎么把烂醉如泥的颜椒白带回家的问题。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颜椒白还在拼命灌酒,我看着窗外的高楼琼宇,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耳边回旋的是颜椒白说的那些话。
很快书尧赶来,我们把颜椒白送回公寓之后,他在车里对我说:“窗疏回了o市,让我去接机,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颂窗疏吗?”巨大的压力朝我逼来,无形之中有一种本能的敌对捆绑住我的身体,我的手指紧紧攥进掌心,声音是无意识的变冷变嘲讽。
“她不是和程烨在一起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余书尧发动引擎,启动车子,脸上面无表情:“不是太清楚,貌似好像分手了。”
他伸出右手来握我的左手:“陪我去一趟吧。”
我将左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按着自己的眉心:“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一个人去接她吧。”
“不舒服么?”余书尧紧张的看我,“我先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了。”我摇了摇头,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到了请叫醒我。”
我也说不出来自己哪里不舒服,好像哪里都不舒服,大脑发涨,心脏疲惫,就连身体都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的样子。
少倾,耳边才传来他的回答,简单的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