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寻语救醒慕缘和忘尘二人之后,决意要挖出此间地牢中关于古滇国的线索,用针灸之法也同样延缓了慕缘和忘尘身上的阳气,但是气血不通,灵气阻滞,若要是动起手来必然吃亏,所以尽量不再去触动此间机关,免得祸及自身。可是奈何盅师手段诡异莫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掉了,且看今晚这段故事。
话说三人起身之后,知道按照先前二层中地图所示,此间有树,应是藤萝,树开两边,左边是屋,右边是门,逃出生天暂且不提,先去左边看小屋才是正事,正要前行,忽然慕缘看见脚边呕吐之物,心中不免生疑,奇怪的问:“给我们吃石头是个什么名堂?”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楚寻语摇摇头,转身指着藤萝躯干说道:“上面也有很多石头做的人头依附其上,不知又有哪般作为。”
“却又作怪。”忘尘摸了摸下巴,“这道机关以‘石’为主?可真是咄咄怪事,石头机关能害死修真者吗?”
“难不成是喂我们吃个十斤八斤的打算撑死我们?”慕缘调侃起来。
“那可真是符合你的死法。”楚寻语嘲讽一声,抬头看看上面的掉下来的黑洞,用手一指道:“左边差不多应该是这边,我们先去看看小屋,这些东西回头在想,早些离开这里为妙。”
“此言有理。”忘尘附和一声。
三人朝着大致方向走去,这才现此地位于山腹之中,周围方圆不可丈量尽收眼底,也不知有多大范围,尽是藤萝根茎笼罩,但不见小屋踪影,慕缘奇怪的问:“难不成是这藤萝这千年来长的太大,把小屋给盖住了?”
“盖住了?”楚寻语低头自语一声,看看脚下,“若是盖住了也是合情合理,因为这树木都长了千年,又是被盅术喂大的,用枝叶盖住也应该,要不我们挖挖看?”
“挖?”慕缘大惊,“别啊,说是小屋,鬼知道有多大,再说这脚下,这根茎根根长的都和佛祖座前护法金刚的脚趾一般粗细,谁知道有多深?这要是一间小屋还好说,挖个三天五天也许能清开周围,猴累猴累的,倘若那些坑人的孙子要是给他们头领住一间两门四进的四方大院子,我们不是得挖到明年?”
“放心。”楚寻语摇摇手里残情长剑,“我们不用全部挖开,若是真被根茎覆住,我们只需要挖个小洞钻进去即可,我的剑砍这些玩意儿犹如砍瓜切菜。”其实楚寻语刚才救人的时候就试过,佛家法器只能让那些枝叶躲避,这些根茎个个粗壮老朽,些许法器驱散不了它们,估计叫个佛家的大神通者过来能把这里全部烧干净。
说干就干,楚寻语双手持剑吆喝一声猛的插进脚下根茎,抡开膀子用武修者蛮力切下一根,只见得一股黑水流出,闻起来臭不可闻,慕缘捂着鼻子叫道:“谁家的茅房淹大水了?”
“你不是刚吃过吗?”楚寻语调侃一声。
慕缘闻言大怒,当场就要作,忘尘连忙拦着,楚寻语不理他,埋头苦干,身上有针灸入体,灵气多有不便,饶是如此,但武修者的蛮力也不是等闲玩笑,只挖得额头出汗,这才有些眉目,此时地上给挖出了个十余丈深洞,周围切开的根茎就丢在洞口,黑水四溢,“香”飘十里,那感觉真是好极了,楚寻语都感觉自己快憋过气去了,这才现底部出现木头,用剑尖顶了顶,再摸了摸,是上好的檀木。
楚寻语挖的这洞壁粗糙不堪,时大时小,见有所收获,慕缘和忘尘皆跳入其中,就站在楚寻语头上周围的根茎切口上,慕缘问道:“是不是屋顶?”
“**不离十。”楚寻语索性在用长剑连屋顶都给掏出个小洞来,弯腰趴在上面往地面看了看,感觉不对,站起来又挖了一会,凿出了一堆陈年木屑,这才透了风,不过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见到挖开了,慕缘挤过来说道:“野郎中,你让让,休息会,让我来试试看。”
楚寻语也是累的不轻,这些根茎时间长的太长,有如生铁,又老又硬,挖开也确实要要一番手脚。索性要慕缘探探,自己喝口水歇会,撂了句“小心”就跳上几步,找个根茎坐下喝水。
慕缘顺着这手腕粗细的小洞往里瞧,黑不隆冬的,就算修真者神目如电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暗自寻思道这其中又是什么名堂,这一路都是楚寻语救自己,承了太多的人情,此时倘若不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如何能显得自己手段?可是用眼睛瞧是瞧不出来啊,当下心一横,直接伸手进去想摸个什么东西出来瞅瞅,也好知道其中深浅。
慕缘这一举动让在上面的楚寻语大惊失色,暗道这小子到底是江湖经验太浅,其中必有机关埋伏,江湖上多有此举,墨家和公输家都有这般套路,战争期间多是用来封闭隐秘军事文书,在外面墙壁上故意留个小洞,引的敌人细作去掏,其中布满倒刺和刃刀,小洞的底端是个机关的“舌簧”,不知情的人伸手进去一探,触动舌簧,周围的机关这么一搅,好家伙,直接一条胳膊就没了,就算是大神通者没有防备之下,血肉之躯也挡不住这刀叶子的滚血胡同,而且还很阴毒,绞的胳膊一滩血肉烂泥,就算找回来让药王府的人来医都接不回去,只能徒流血泪。这慕缘到底想的简单,哪知道世上会有这般东西,
其实慕缘不是没有考虑到其中危险,但是敢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此地封闭千年,有什么精怪出不去也进不来不得活活憋死?二来这屋子以前是住人的,不是什么古墓或者机关所,住人的房子里折腾这么多机关陷阱,那还让里面人活不活了?所以不管其它,先摸摸再说,楚寻语喊也喊的迟了。
“别吵。”慕缘抬头对楚寻语叫了一声,然后神色凝重的将脸贴在屋顶上仔细感觉手掌,喃喃自语道:“好像是有东西,等等,我摸到了……嗯?圆的?不对……方的?也不对……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楚寻语本来想把他强行给拽起来,结果看慕缘摸了半晌都没出危险只好按下性子,等着他摸出个大概,按理来说这是个屋顶,屋顶上能放什么?还圆的方的一大堆,不禁奇怪的问道:“你到底是摸到个什么劳什子玩意儿?”
“嘘、嘘、嘘……”慕缘示意噤声,让自己在好好探探,结果忽然脸色大变……
楚寻语就知道要坏,连忙大声疾呼:“别动!若是你碰见个能摁进去的木块什么,那是舌簧,千万别缩手,要不然胳膊就没了!”
这里黑黝黝一片,死寂的连个针掉地的声音都没有,千年未曾有人来过,今日楚寻语三人闯了进来,慕缘冒险在诡异的盅师旧居屋顶里一摸,脸色极为难看,用另一只左手撑起身子,将右手拿出,指尖似乎有些潮湿,面色如土,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什么……里面好像有个人……用舌头舔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