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从没在均衡教派中见过杰诺这张脸,心存怀疑的她和博里伊这么一对质,就识破了杰诺的谎言,于是她就杀进了杰诺的房间,直接用刀子顶住了他的喉咙。
“骗子!你在营地外告诉我的信息也是假的?你毁了艾欧尼亚人一次有力的反击!”
阿卡丽很生气,她本可以向慎证明自己是对的,但却因为被骗子蒙骗而与真理擦肩而过。
“不,那些都是真的,不信你明天再去蹲点一天,就能看见德莱厄斯拿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大斧子了。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是因为我不能看你就这么把敌人待会崴里。”杰诺感觉到脖子上的刀锋越来越紧,顿时睡意全无,忙不迭的解释。
隔着面纱他都能察觉到阿卡丽因愤怒的扭曲的表情,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欺骗了少女感情的渣男,遭到了现世报被笔伐口诛,可他真的没有骗阿卡丽。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均衡教派的人?”阿卡丽说话的力气很重,吹得面纱在眼前不停摆动。
“不这么说的话博里伊会告诉我你在哪儿吗?而且说起来我还和慎认识呢。”杰诺看出了阿卡丽是个急性子,于是也加快了语速。
虽然阿卡丽不会魔法,但她手中的忍镰可是附了魔的,就算明知道对方伤害不了自己,可杰诺还是免不了紧张。
“你认识慎?那就把你所知道的全说出来,如果有一个证据对不上,哼哼。”阿卡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以为这很帅。
不过借着黯淡的月光,杰诺注意到阿卡丽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于是他翻了个白眼“那就刀子拿开点,贴着脖子我怎么说话。”
于是杰诺便先从慎和劫两个人关系说起,然后把他们两个的经历都总结了一下,甚至还说了一些阿卡丽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劫的性情大变,是苦说大师对金魔,也就是烬的处置造成的。
那时候阿卡丽还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那时候的劫还不叫劫,叫戒,与慎情同手足,年龄相仿。因为被苦说大师以同样的仿佛训练,实力不相上下,是全体教派公认的好基友。
但有些东西是劫注定的得不到了,比如苦说大师的偏爱,暮光之眼的头衔等,因为他是捡来的孤儿,身上流的不是和慎的血,纵使做到最好仍然得不到苦说大师的赞赏。
这种种不平衡的遭遇,也就给日后均衡教派被劫清洗埋下了祸根。
随后就是使徒三人前去处理芝云行省闹得很大的金魔杀人事件,当他们耗时多年终于成功抓获这个令人谈之色变的“怪物”时,却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名叫卡达·烬的普通人。
年轻的劫想要当场处死烬,但苦说大师制止了他,并命令他们把烬押进监狱,这让他对均衡信条的坚定产生了动摇。
从那之后,慎变得越来越像他父亲,而苦说大师也越来越偏爱慎,而劫却因为在修炼上力不从心,在和慎的切磋中一直败北。
屡战屡败的劫感觉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战事会促成暮光之眼的换代,心知无望的想到了那个苦说大师从来不然弟子们进入的禁地,好胜心让劫不停地想着至少要在某个方面上胜过慎一次。
他去了慎还没有去过的地方,就代表他在对宗门的探索上胜过了慎。
抱着这样的想法,劫好像命中注定的一般,碰到了黑匣,开始了他彻底黑化的道路。
随后,利用禁术,胜之不武,师尊呵斥,心怀叛逆,下山杀敌,欲望膨胀,回宗弑师,抢夺黑匣,清洗均衡,自立影流,都是阿卡丽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不需要杰诺再次赘述。
在杰诺的讲述中,阿卡丽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放下了武器,坐在杰诺的床沿,低头沉思着,表情十分复杂。
在了解劫的心路历程之后,她对这个害他们流离失所的师叔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原本我以为劫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白眼狼,叛徒,生来就是那么坏。可听完你的话我感觉我没有那么讨厌他了,不过他对均衡的所作所为,仍然无法被原谅。”阿卡丽摘下了面罩,在手中抛动一把手里剑,对着刀锋划出的轨迹长吁短叹。
慎和劫,这两个都是对阿卡丽意义深刻的人,心里有所触动也是在所难免。但阿卡丽是无法切身体会劫的苦楚的,因为他们的遭遇天差地别。
虽然现在的均衡和影流达成了脆弱的停战共识,但如果让阿卡丽看到了劫本人,她就算知道打不过,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为均衡正名的。
一些刻骨铭心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阿卡丽伤感完了,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用危险的眼神盯着杰诺
“我不是让你说慎的事么?你为什么帮劫说好话,我怀疑你是影流派来的奸细。”
阿卡丽虽然凶神恶煞的盯着杰诺,但这一次没有再把刀架到杰诺的脖子下了,也算有了点长进吧。
这里的长进说的是信任度一类的东西,或者叫好感度也行。
帮人回忆过去是一个攻略人心的好法子,阿卡丽为了心中道义出来单干已有几年,多多少少也是会想咖喱人的。
“我没有为劫洗白,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慎这个人太无趣了,没什么可说的。但你说我是影流的奸细可就太没道理了。哼哼,你怕是不知道,连影流之主都打不过我呢。”
杰诺将双臂枕在脑后,继续闭着眼平躺在床上,怡然自得的回答。
“就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别学博里伊,他就是那样被诺克萨斯人割了舌头的。”阿卡丽蔑笑一声,故意让杰诺听见。
“原来博里伊是这样被割掉舌头的,不过我没骗你,我真的打败了劫……”
杰诺听见笑声,欲想解释,一张开眼就看到了阿卡丽的脑后,他这时候才发现身旁的阿卡丽已经解开了发箍,一头黑发散在脑后,并不柔顺,反而还有点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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