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柔心中暗骂,真不要脸!这么狠毒的妇人能饶吗?在大家眼皮底下伤人,何况这人还是她的婆婆,就算是伤了普通人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吧。?w?w?w?.?8?1?zw.
穆锦裳身为秦王的侧妃跪在穆守正面前算是降贵纡尊了,可在场诸人谁也没接话,只看着穆守正不语。
穆守正很为难,大冬天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胡氏做了什么事吗?”
穆锦裳道:“父亲大人,裳儿不知。可不管怎样母亲都是生养女儿的人,为人子女怎么袒护都是对的。请父亲大人网开一面,母亲是受了大刺激才会做下错事的。”
她今天穿着偏喜庆,绛红的衣衫,宽衣大袖,一看就是好料子,挽着个坠马髻,下巴尖尖,柔柔弱弱的倒也为她增色不少。
可看在穆锦柔的眼里却看到她身为妾室的潜质,以前穆锦裳总是将自己打扮得端庄大气,她是嫡长女,往这方面展淌错。以她的长相也不可能往妖媚里展,那样让人看起来反而舒服。
可现在?真真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呀,就她那普通的长相真的很难走妖娆的路子。但是她是侧妃在非皇室人家里这就是一个妾。妾用得着那么端庄吗?就得妖娆起来才是正经。
穆守正很看中这个女儿,在他看来穆锦裳才是她的女儿,自小就知道为伯府着想,有个嫡长女的气度。因此,他说不出不同意的话来,或许心里根本没有对孙氏的关心。
可是穆守礼就不一样了,他是孙氏的亲生儿子,抢先答道:“身为子女一向袒护做错事的父母也是不孝。你可知胡氏做了什么事吗?她用一碗热汤浇在了你祖母的脸上,还推倒在地让家里的姑娘们都嫁不出去,如此毒妇你要护着?这是大不孝,直接沉塘都轻的。还是说,秦王府里出来的就不重孝道了?颠倒是非了?”
一席话说完。穆锦裳脸色大变,原来是这样,这可难办了。
其他人对穆守礼却是有了不同的看法,这位一向寡言的二叔好像并不是个不明事理的。
穆守正也觉得不能轻饶。只得摇头道:“裳儿啊,不是为父不帮,只是胡氏太过恶毒,当年害了主母不说,现在还想害你祖母。这样的人我们伯府不能留。”
“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叶氏了,什么时候害过婆婆了?”胡氏仗着穆锦裳在,睁眼说起了瞎话,“这些都是穆锦柔那个小贱人做的,你们看她是郡主了就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没门儿!”
穆锦柔一愣,她真是躺着中枪,这人说瞎话的本事强呀,脸皮够厚。
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便呵呵笑道:“你当满屋子的人是瞎子吗?就你有眼?大姐姐。你身为秦王的侧妃,若是一味的是非不分,想来秦王是很伤心的吧。”
穆锦裳撇撇嘴,伤心才怪呢,那人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她。本想借着大年初一回娘家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威风,可如今却是来收拾烂摊子的。早知如此才不会苦苦秦王让她回来一趟呢。
看向胡氏的目光就有些冷,她为胡氏求情只是看在母女的情份上所为,可现在只能道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叔跟四妹的教导,裳儿记下了。”说着自行起身。冲着穆守正深深一礼,“请父亲看着办吧,二妹妹请带我去看看祖母。”
穆锦容冲她略行礼后就直接走在了前面。
眼着着穆锦裳走了,胡氏急了。上前一步拉住她道:“女儿,你不管为娘了吗?”
穆锦裳面露难看地给她使眼色,可惜胡氏正伤心着没看懂。她只好道:“母亲,你先在这里等上一等,我去看过祖母再定夺。”
说着她甩开胡氏的手直接进了内室。
穆锦柔再次皱眉,她这大姐也是个心狠的。刚才还一副孝女的样子为亲娘求情,可这会儿就这么无情地甩开她亲娘的手,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胡氏可能真的疯了,穆锦裳走后她便倒地大哭,一点都没有大家夫人的样子。
小辈们不说话,穆守礼扭过头去不看大房的人。
穆守正只好再次吩咐小丫鬟将胡氏扶起来看好。
穆锦柔十分好奇穆锦裳会对孙氏说些什么,就怕会拿秦王府来威胁她,便一把拉过穆锦珮的手道:“三姐,咱们也去看看祖母吧。”
“好!”穆锦珮也担心着呢,反拉着穆锦柔的手也进了内室。
孙氏屋内尽是药草味,到这会儿孙氏已是半晕半醒的状态了,眼也睁不开,嘴也无法说话,看着就疼得不行。
穆锦裳看到那张满是水泡的脸吓了一跳,怪不得一向话少的二叔会指责自己,母亲当真是鲁莽了。
“祖母,我是裳儿啊,我来看你了。”她决定先安抚好孙氏再说,便柔声细语地出声。
孙氏听到这话好一阵气愤,两只来回地摩挲,最后摸到了一个软枕,狠狠地甩在了穆锦裳的身上,并口齿不清地喝道:“滚!”
这一出声让她再次痛得咬牙。
穆锦裳没躲,软枕重重地砸在了她身上。
穆锦柔跟穆锦珮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穆锦珮快步跑到孙氏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祖母,我是珮儿,您别生气,千万别动气。四妹妹请来了白姑娘为您配伤药,会很快好起来的。”
穆锦柔也道:“祖母不必担心,好生养着吧。一切有我们呢。”
“嗯嗯。”孙氏从鼻孔里吐出这两个字。
穆锦珮转身冲着穆锦裳语气不善道:“大姐姐,你还是快走吧,我们伯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们还想让祖母长命百命呢,大姐姐这样我们受不起。”
穆锦柔暗自竖起了拇指,她这个三姐的嘴其实也很厉害的。
“三妹,四妹,你们怎么就不能体会大姐的苦衷呢。”穆锦裳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心痛。
穆锦珮冷笑,“苦衷?苦衷就是为你那害了我祖母的亲娘脱罪吗?你敢不敢用热鸡汤泼德妃娘娘,你亲娘就敢泼她婆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们都很怕死。”
穆锦裳气地不行,袖中的拳头再次紧紧握起,可面上还是平静道:“不是因为这个。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母亲已经疯了。就算是休了她丢的也是伯府的脸面。你们不为我着想,也为大哥二哥想呀,还有父亲跟二叔,他们都是要入朝为官的人呀。”
这说的也事实,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是不休妻的。宁愿让那容不下的死去也不愿丢脸。
“不如咱们打个商量吧。”穆锦裳看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便又换了个口气道。
穆锦珮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穆锦柔。
如果按穆锦柔的心思是想将胡氏休了的,这就是个大毒瘤,不除不行,会坏一锅好饭的。
孙氏嗬嗬叫着说话了。
穆锦珮上前仔细地听,没多时便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三妹妹,祖母说什么?”穆锦裳急问。
穆锦珮微微一笑,反问:“你当真会为你亲娘做任何事?”
穆锦裳蹙眉,有了不好的感觉,“三妹妹何出此言。她是我亲生母亲,那是自然。”
“如此就好。祖母说了,若是不休胡氏,你们就得拿出胡氏这些年贪墨府内的银子,并且再拿一些给祖母补身子。”
“如此可行。”穆锦裳没想到是这个条件,心下一松立即答应。
“大姐姐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可知有多少银子吗?”穆锦珮再次笑道,又看了一眼穆锦柔。
穆锦柔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是那些?那可是一笑不小的数目,若是能得到安定伯也不会被人说成最穷的勋贵了。
穆锦裳道:“派人去查查不就是了。”
穆锦珮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出去将这话告于父亲他们吧,这事咱们姑娘家做不了主。”
“三姐姐说的是。”穆锦柔笑了,“祖母好生休养,有了连翘姐姐配得药定会没事的。”
三人出了内室。穆锦珮直接将孙氏的意思告之了所有人。
在场诸人只有穆博文跟罗二娘觉得可惜,若没有胡氏他们或许会考虑搬到府里来住。其他人则点头同意孙氏的决定。
穆守礼道:“毕竟是母亲的决定,我等只好尊从了。”
穆锦珮笑道:“母亲,还记得去年祖母一直念叨的那个账本吗?”
钱桂芝立即想到了什么,便道:“自然是记得。你们祖母一直担心这事呢,咱们府上那些年可是被掏空了。我这就去拿。”
穆锦裳看了眼此时安安静静地胡氏,有些心疼也有些不安。他们三人不是一直占在上风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狼狈了。
她在王府的生活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让人觉得她很幸福,秦王很宠她,才能从外人身上得到好处,为以后的计划铺好路。好在秦王虽然不睬她,可日常用度皆都不缺。
很快钱桂芝将账本拿了来,当着众人的面把账目算了一遍,最后道:“裳丫头呀,你看看你那母亲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她好歹是咱们伯府的长媳,怎么能将府内的银子送给娘家呢。”
“怎么会如此多?八万三千两!”穆锦裳傻眼了,她把所有的嫁妆都卖了也凑不够呀。
钱桂芝又道:“怎么没有?你母亲可是在十年前就往娘家搬了。”
穆守正跟穆守礼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当真了,都一脸怒气地看向胡氏,“吃里扒外,最是该休!”
胡氏身体一滞,她是贪了不少,可真有这么多吗?想想儿子在外面开的铺子,再想想送给娘家的,好像真有。
钱桂芝哼道:“十年呀,没想到咱伯府养了一只硕鼠。裳丫头是秦王宠妃,这银子你来还吧,想来不是什么大数目。”
穆锦裳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不是大数目多少是?最后泪眼汪汪地看向穆守正,“父亲,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儿没有。”
“哼!没有就休了你母亲。”钱桂芝巴不得这么做,那样的话她就是府内的当家媳妇了。
这时,穆博远走了进来,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皱眉道:“二婶,话可不能乱讲。这账本谁知道是真是假。”
穆锦柔暗叹,他还真聪明,账本是真,若是人家不认也没法子。
最后两方争来争去将数目直接砍了一刀,变成了四万三千两,四万两入府内公中,三千两是给孙氏调身子的。还款期限是半个月,条件是今天这事谁也不许外传。
穆博远之所以这么痛快是想到了白芷的嫁妆,卖点再凑凑应该能行。但是母亲是不能休的,若是胡氏被休了,他的世子之位必定不保,还连带着现在的差事也得泡汤。
趁着大家都在,穆守正将白芷的事说了一遍,想听听大家的意思。
穆锦柔心中冷笑,这里的人谁不知,怕是想让他们兄妹也担点责吧,这可不行。
当先站出来道:“父亲,二嫂失踪跟我们兄弟可是扯不上半点关系。我们一早来府上就打听了,说是小夫人冤枉二嫂在大姐姐的嫁衣做手脚这才气得回娘家的。依我看,只要二嫂的嫁妆还在就不必担心,谁没个小脾气呀,说不定二嫂正在庄上等着二哥去接呢。”
她把这些点出来就想让他们知道白芷的失踪不简单,要是再想不到什么的话,那就只能怪他们蠢了。
“博远,快去查。若那些产业真不在的话,就怪不得我们了。”穆守正道,在他眼里还是跟胡氏的儿女更亲近一些,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虑。
“是。”穆博远应下,临走时看了一眼穆锦柔,心想,她怎么知道的?难道仅凭府内下人们的一些言辞就能知道如此多吗?看来是得好好问问那些接待过她的奴才们了。
大年初一就这么过去了,孙氏用受伤换来了银子,胡氏用银子换来了不被休。而最最不甘心的就是穆锦裳,凭什么她要为自家母亲做的傻事付银子?
穆锦柔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因为初二要入宫给贵人们请安了,她紧张着呢。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这四万两银子引的后绪会那么严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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