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药不禁捂住狂跳的胸口,那花坛后面正在告白的女人不正是市长夫人吗?那丹尼尔难道是……
苏药的心弦不由一颤,她定睛超市长夫人的对面看去,果然是秦衍高大挺拔的身影。
只见秦衍一只手夹着烟卷,一只手插入裤袋中,眼中写着似有若无的不屑与轻佻。
他似乎察觉了什么,一瞬间朝这边看过來,正对上苏药愕然又惊惶失措的水眸。
让苏药更加震惊的是,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摸上那女人的脸。
市长夫人年纪和苏药相仿,个性却是极其放荡,她见秦衍突如其來的热情,不免大喜过望,甚至握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酥胸上揉。
苏药现在花丛后看着这一幕,心口就像淬了剧毒一般疼痛,蓦然转身,仓皇离开这个地方。
望着她悄然离去的身影,秦衍的心脏猛地一窒,他一把甩开市长夫人的手,冷厉慑人的说,“夫人,请您自重,我想你并不想让市长阁下知道此事。”
市长夫人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丹尼尔,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刚刚明明也动了情不是吗?”
秦衍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呵,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我一向只当做是发了情的母狗…”
“你…”市长夫人气急举手就要打过去,却被秦衍一把擒住,他锐利的幽潭泛着寒光,另一只手却已经按下手机的播放键,只听手机中传出刚刚这位“夫人”告白的那段话,就连她刚刚因为很是享受而发出的娇喘也录了个一清二楚。
这位夫人愤恨的甩开秦衍的手,气得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忿忿而去。
秦衍望着花丛尽头,忽然就想起苏药刚刚妖娆的身影,四年了,她的身材变得比以前更丰满了些,这里优质的水土让她的皮肤更加细腻白皙,那身白色的高叉旗袍更是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
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是,那旗袍的开叉有点过高,让那两条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胸口处故意露出的胸沟更是性感撩人。
那个该死的田慕辰就是这么爱护他的女人的?秦衍有些不快的朝舞会大厅走去,却在花园的一角那小小的身影拦住脚步。
一丛开得灿烂如火的红玫瑰下,坐着一个白衣女人,如墨的发丝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她将一件米驼色的披肩紧紧裹在身上,却还是微微的发着抖。
秦衍的心弦一颤,胸口燃起一团火,他真想冲过去,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刚想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就见另一件外套就空降到她身上,将她紧紧包裹起來。
苏药一抬头,黯然神伤的眸顷刻漾出一抹安慰,她朝田慕辰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
“为什么坐在这里?外面有点冷,你会感冒的…”田慕辰担忧的将她还在发抖的身子搂进怀里。
苏药摇了摇头,“沒事,里面有点闷,我坐在这里会舒服一点。”她又怎么能说,自己还在为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心痛难耐呢?
“走吧,我们回家,这里太冷,我可不能放纵你的任性…我的公主…”
田慕辰执拗的拉起苏药,苏药却紧张的拉着他的手臂,问道,“沒关系吗?你才呆了这么一会儿,现在就离开,会不会不礼貌?”
“放心吧,我已经和市长大人打过招呼了,他也说先带你回家,你这样坐在这里,让我怎么放心?走吧,我看你也是累了,今天就不该让你跟我來。”苏药终究还是跟着他离去,望着二人亲昵无间的样子,秦衍默然怔愣了许久,麻木已久的心脏为何还会隐隐作痛?
劳斯莱斯幻影里,苏药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陷入沉思,却听田慕辰聊着天,“你知道吗?今天市长大人引荐的这个华裔商人,是z国赫赫有名的灰色商人。”
“灰色商人是什么意思?”苏药抬起星眸,不免好奇的追问道。
田慕辰莞尔一笑,“灰色商人,就是黑白通吃的商人,听说他在东南亚的势力很大,虽然年纪轻轻,已经将东南亚一带的**势力都收入旗下,而在明面上,他又是个正当商人,沒有人能抓住他违法的证据,我对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钦佩。”
苏药的心脏不觉漏跳了两拍,灰色商人?黑白通吃…这些词汇她只会在小说中才会见到,怎么也无法与秦衍的身份重合…
“不过,他这个人,对女人的态度就不让人恭维了。”
苏药恍然,立刻追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田慕辰不以为意的回答,“听说他的女人很多,仗着自己的外表和身家,换女人如换衣服,你觉得这种男人会是好男人吗?”
好男人?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苏药,他曾经确实是个好男人,对她好到上天的好男人,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换女人如换衣服…
苏药眸光一黯,不再回答,只是独自静静的看着车外光怪陆离的夜景,心口疼得无法呼吸。
“药药,明天,你是去华老夫人家吗?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他望着她沉默的侧颜,越发的担心起來,更是不住的找话題,吸引她的注意力。
苏药恍惚着回过神來,“额……是啊,华老夫人让我先休息两天再去公司,但小廷羽很像见见我,我明天就是去见他的。不过,华老夫人会派车來接我,你去上班吧,不用理会我。”
小廷羽是华老夫人的外孙子,与添添同岁,苏药曾经给小廷羽做过两个假期的家庭教师,两人感情甚笃。
田慕辰点点头,“嗯,既然华老夫人都安排好,那我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一早,华老夫人的车就赶到田家接走了苏药。
华老夫人在特卡波有一个做小庄园,里面种满了葡萄,现在正是深秋,葡萄丰收的季节,满园都飘满了葡萄沁人心脾的香气。
苏药张开手臂,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
她惬意的行走在园中下路上,这里她实在太熟悉不过,來到新西兰的第二年,她大学放暑假,就应征到这户人家做起了家教。
家教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陪这家的年仅八岁的小少爷散散心、解解闷,顺便用中文聊聊天,这对苏药來说,游刃有余。
只是阮廷羽是个古怪的孩子,从苏药一见到他起,他就沒有笑过一次,他苍白忧郁的脸庞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郁的神色,根本与他这个年纪不符,更与添添活泼开朗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
经过华老夫人的解释,她才了解到,这个孩子为何会如此,就在他四岁生日那天,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他的父母带着他去欧洲滑雪,却遇到了罕见的大雪崩,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他的父亲毅然用身体护住他幼小的身躯,从几百米的高坡上滚了下來,事后,他终于获救,可他的父母却因为雪崩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阮家人却将小廷羽看成是扫把星,不肯接纳,幸好华老夫人疼爱外孙,才将他从孤儿院接回家里,可回到家里的小廷羽就变得孤僻桀骜,沒有人愿意与他交朋友,可也只有苏药,一点点走进他心房,打开他久久封闭的心门,才逐渐恢复了一个正常孩子的开朗心性。
“药药阿姨…”苏药蓦地转过身,便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俊朗少年朝她走來。
“小廷羽,好久不见,你有沒有想我啊?”苏药走上前去,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蛋,却遭到廷羽的一记白眼,“药药阿姨,这么多年,你还沒玩够我的脸吗?”
虽然只有十岁,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同龄人沒有的沉着阴郁。
“嘿嘿嘿,百玩不厌…谁让你不会笑的…我是在训练你笑,懂吗?小家伙…”
小廷羽无奈,眼前这个阿姨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谁才是谁的老师?“明明是你自己爱玩,还说是训练我,切…谁说我不会笑,我笑给你看…”
说着,阳光下,小廷羽的唇边绽开笑容,耀眼夺目。
“这就对嘛…小家伙…以后药药阿姨才能放心的去给你外婆打工,估计就沒多少时间陪你了…”
她摸了摸廷羽柔软顺滑的发丝,手心下的少年,还是有那么一瞬的失落,她连忙劝诱,“好了嘛…我大不了答应你,以后经常翘班來看你,好不好?再说,我家添添不是和你上一个学校?你可以找他一起玩,不是吗?”
廷羽幽幽的点点头,语气却像足了十足十的小大人,“嗯,可以…那就这样吧…今后你就好好给我外婆打工,可不许偷懒哦…当然,你要是为了看我翘班,我是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苏药立刻会心一笑,伸出手指,“好,我们一言为定…”廷羽点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见完小廷羽,苏药便朝后花园走去,她许久沒有來这里了,总想欣赏一下这满园的秋色再离开。
望着阡陌纵横的花间小路,她不觉心神荡漾,闭起眼睛走路,只想静静聆听这里的虫鸟呢哝。
可却一头栽进一堵硬邦邦的“肉墙”上,“哎呀,对不起……”苏药连忙道歉,可抬头一看,却对上那人如墨如海的幽潭,她的气血便完全凝结在胸口,身体僵在远处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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