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哲理(1 / 1)

粱桢直接把车开到芙蓉苑楼下,丁立军带了三四个人已经在那等了,基本都是之前帮粱桢去皮罗巷找过梁国财的那几个小伙儿,黄毛也在里面,后边还停了亮小皮卡。

何桂芳从粱桢车里下来,丁立军过来打招呼,喊了声阿姨。

“小丁啊,哦哟又要麻烦你了。”

之前粱桢忙的时候偶尔也会让丁立军帮忙把豆豆往芙蓉苑送,所以何桂芳见过丁立军好几次了,也觉得他人不错,之前还在粱桢面前提过干脆让她跟了丁立军,不过粱桢没放心上而已。

之后几个小鬼又跟何桂芳都打了招呼,何桂芳笑呵呵地一一应着。

”钟太!”关着门的皮卡上突然又跳下来一个人,确切而言应该是女人,化了大浓妆,大冬天就穿件紧身低领毛衣,下面皮短裙,高跟长靴,头发染成了深红色,烫成大卷。

高玉珠的形象每次都不同,以至于粱桢一时还没认出来,等人走到面前她才反应。

“高小姐?”

“好久不见,过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

粱桢笑笑:“当然不介意。”

何桂芳也被高玉珠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眼,问:“这位是……”

高玉珠:“老丁女朋友!”

丁立军:“前妻!”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回答。

何桂芳很尴尬地笑了笑,旁边几个小鬼也跟着笑。

粱桢捞了下头发,“走吧,先上楼。”

家电家具不能带走,所以也就只剩一些小物件要搬。

之前何桂芳已经自己回来收拾过一次,零碎的东西都打包分装到各个纸箱里,一些被褥衣服都拿不用的床单全部裹成了包袱,一摞摞压在墙角,还有几个置物箱的鞋子和书。

说是东西不多,但一大家子要搬走,工程量还是不少的。

“这么多啊…”高玉珠忍不住发了声感叹。

何桂芳赶紧解释:“我跟他舅舅的东西确实不多,主要是小敏。”

高玉珠:“小敏是谁?”

粱桢帮着回答:“小敏是我表妹,行了,东西全在这,麻烦各位帮忙先抬下去吧。”

“行,先干活儿吧!”丁立军拍手把人调动起来,几个小鬼也挺配合,开始往楼下搬东西。

何桂芳也参与到其中,在后边跟着拎些小物件。

大家一时都忙开了,屋里就只剩下粱桢跟高玉珠。

粱桢刚动完手术,她不会傻到这时候去干体力活。

高玉珠高跟鞋短裙,显然也没打算过来帮忙做事,就真的来凑个热恼而已,只是墙角边几个置物箱似乎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几个置物箱里摆了一些书,卷发棒电板夹之类的东西,以及瓶瓶罐罐和十几双用纸盒装好的鞋,一看就是年轻女孩用的东西。

高玉珠围着箱子转了几圈,问:“你表妹做什么的?”

粱桢起初都没懂意思,“做什么?”

“噢就问她是干什么工作的?”

“还在泞州大学读书。”

“大学生啊,牛逼,不过她这一箱子一箱子的大牌护肤品和大牌鞋子……”高玉珠已经打开箱盖从里面拿了样东西出来,看外形应该是香水,“诶你表妹好像混得不错啊,你知道这瓶香水多少钱吗?”

“多少?”

高玉珠比了四根手指,“限量版,据说全球限量就五百瓶,四位数!”

“你谁啊在那里乱翻我的东西?”突如其来的声音从门外过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冲过来就从高玉珠手里夺走了那只玻璃瓶。

高玉珠还愣了下。

气急败坏的陈佳敏还想开口骂,抬头却与她刚好碰了个照面,彼此都僵了两秒钟,随后陈佳敏猛地别过头,但已经晚了。

高玉珠跟发现新大陆似地笑出来:“蛤,原来是你啊?”

粱桢也跟着愣了愣,“你们认识?”

“怎么不认识?现在她可是我们天水街上的红人,跟我们……”

“你放屁,胡说八道!”陈佳敏突然大吼一声,又转过去跟粱桢说,“我妈在楼下找你,你下去一趟。”

粱桢表情未变,也没多问,“好,那我下去看看。”她扭头出了门。

陈佳敏重新转过来,目露凶光地看着高玉珠,“我警告你,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然当心我叫强哥把你嘴巴撕烂,让你在天水街上从此以后都混不下去!”

岂料高玉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她挺了挺胸脯,插着一侧腰看向陈佳敏。

“跟强哥睡了几天就真把自己当阿嫂了?小姑娘我告诉你,你珠珠姐在天水街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念书做题呢,拿强哥来压我?蛤,当我怕你?”高玉珠人高马大,身上风尘社会气也足,陈佳敏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但她生性要强,脸上不会流露出半分怯意。

“神经病,懒得跟你在这吵,这是我家,麻烦你滚出去!”

高玉珠咧着嘴笑了笑:“滚就滚,谁TM稀罕!”

下楼的时候遇到刚好上来的粱桢,“怎么下去了?”

高玉珠头也没回,“去车里等你们。”

粱桢看了眼下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上面开着的防盗铁门,眸色渐深。

人手多,几个小鬼也挺给力的,所以东西很快就全部搬到了丁立军开来的那辆小皮卡上。

粱桢下楼的时候看到陈佳敏正拿着钱夹在往外数钱,一叠粉红票子,数了大概有十来张,叠成一沓直接递给正在旁边喝水的丁立军。

“我今天忙,没空请你们吃饭了,这钱算是给你们的报酬,总不能让你们白干。”

丁立军眼皮扫了下,说实话他起初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小姑娘会来这一套,但见陈佳敏脸上略带不耐的表情,似乎又有些明白。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粱桢,粱桢也在看他们。

“成啊,那谢了!”丁立军没客气,毫不含糊地把钱接了过去。

陈佳敏将钱包塞进身上的链条包,刚好何桂芳从前边小卖部拎了几瓶矿泉水回来。

“妈,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东西搬到那边你也别都自己干,我已经给他们付钱了,让他们帮你整理好再走。”

这口气说得好像丁立军以及带来的几个小鬼都成了劳工。

其中黄毛首先不爽,“你他娘把我们当什么了,真以为稀罕你这几个臭钱?要不是看在梁姐的份上谁他妈愿意来这给你搬东西?”

黄毛年纪最小,性格也最炸,一句不爽就顶了上去。

陈佳敏哪受得了当众被一个小民工叫嚣,凉着面孔想冲上来争执,被何桂芳拉住了。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丁他们几个都是过来帮忙的,小丁不好意思啊,我女儿还在念书,不懂事,别介意…”

丁立军倒一脸无所谓,用刚干完粗活脏兮兮的手指抠了下耳朵,“没事儿,还小嘛,正常!”说完过去安慰性地拍了下黄毛的肩,“行了,人一小姑娘,你一爷们就别跟小姑娘置气了。”

黄毛脸上横横的,气不顺,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陈佳敏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将包挎起来,“行了,妈我走了。”

“你爸过两天出院,医院那边…”何桂芳显然还有话要跟她讲,可陈佳敏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数十米,没回头,只抬起手臂在空中挥了下,“出院的事我会安排的,到时候电话联系。”

“出院的事我会安排的,到时候电话联系~~”黄毛恶作剧似地故意尖着嗓子学陈佳敏说话,“听这口气跟自己当了什么大老板似的,还安排?什么玩意儿!”他一边吐槽一边压住声音跟旁边另一个小鬼调侃。

那小鬼的视线还落在陈佳敏的后影上,手指捏着下巴,“嘿你还别说,这妞嘴巴是贱,不过长得倒还挺好看身材也赞。”

黄毛不可置信地瞟了小鬼一眼,“就这种货色一看就是马蚤得不行,天水街一抓一大把,你眼光没病吧。”

不过这些话两人都是私底下偷偷说的,就是两个青春期男孩在见在漂亮姑娘时的正常反应。

只是粱桢当时想的跟他们不一样。

她同样目送陈佳敏离开,看着她的后影消失在冬日正午的日头下。

那天她穿了件浅粉色皮草短外套,挎一只银色链条小包,下面紧身牛仔裤,银色浅口高跟鞋,妆容不算浓艳,但看得出化得很精致,大概是最近实在瘦了很多,所以从后影看身材确实很好。

要不是粱桢能够确保她就是陈佳敏,不然完全不能跟大半年前那个穿衣还算朴素,直发素颜且圆脸带点婴儿肥的表妹联系在一起。

眼前的陈佳敏俨然更像一个时髦女郎,不仅是穿衣打扮,连眼神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傲气也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

只是这种盛气凌人有些令人反感,更像是没有涵养的刻薄样。

好在大家并没有把陈佳敏放在心上,她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

东西全部清点好,丁立军载着一车人加一车东西往何桂芳租住的小区开,粱桢开车跟在后面。

新校区离芙蓉苑其实很近,严格来说其实只隔了一条街,但环境却是天壤之别。

之前小唐在微信上倒跟粱桢提过两句,说她舅妈给的租金实在太低,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当时粱桢自顾不暇,也没精力再来管这事,后来何桂芳把房子定了下来,给粱桢打过一个电话。

粱桢听她报了个小区名字,芙蓉苑对面的锦绣花园,泞州三十年前大规模拆迁的时候政府盖的第一批安置小区,楼面是老旧了一点,但胜在周边有农贸市场和医院,生活也算便利,所以粱桢也就没再多问,可到了那才知道,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粱桢的车开到了前面领路。

何桂芳坐在副驾,指挥粱桢在不算宽的内道上弯弯绕绕,开了大概有三四分钟,指着一栋楼叫:“到了!”

粱桢停好车,后面皮卡也跟着靠边。

“哪个单元,几楼?”粱桢问。

何桂芳笑:“什么单元几楼的,就一楼。”

“一楼?”

粱桢因为之前当过一年二手房销售,对每个区甚至每个小区的楼面户型都清清楚楚。

这种老式安置房根本没有一楼,一楼是独立车库。

何桂芳已经从包里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粱桢才反应过来,“你租的是车库?”

“是啊,车库挺好,便宜又宽敞!”

她已经哗啦啦拉开一扇卷帘门。

早年私家车没有那么多,政府造的老式安置房没有地下停车场,一楼架空,建成一个个独立车库,这样可以省去挖地库的时间,在造价和工期上都极有优势。

单个车库面积大概有十多平米,比别墅自带车库要稍微大一些,那会儿买一个这样的车库也就三四万,有人可能比较有先见之明,拿房的时候自己贴钱联排一下拿两三个,再自己把中间打通,两三个车库连起来,可以弄到七八十平米,相当于一个中户的面积。

当然,这些车库都不会用来停车了,有的出租出去开汽修店,杂货店,甚至棋牌室,而有些就出租给一些打工的外来户。

何桂芳租的就是这样的地方,拉开卷帘门,看面积估计五六十平米,应该是三个车库的位置。

“地方不大,但什么都有。”

她先把粱桢拉进去,“你看,这边是厨房,这边是卫生间,到时候我再买张小床靠墙摆那边,中间拉条帘子,小敏也能回来住。”

其实就是个大通间,所谓的厨房和卫生间都用简易木板隔了下。

粱桢环顾一周,心里不大好受。

“这边就没有其他房了吗?”

“有啊,不过贵,我让你同事帮我问了,简装,一室一厅现在都要租到两千出头,太贵了,没那个必要。”房价每年翻跟头一样往上升,按粱桢之前的认知,这样的老校区租一个小户确实也要两千出头,且没什么装修。

“那你现在这个每个月租金多少?”

“你猜!”

粱桢想了下,“一千?”

何桂芳摇头,比了个八字,“八百,便宜吧,六十平方只要八百,而且你看还在一楼,到时候等你舅舅出院了,我弄个轮椅推他出去还能晒晒太阳。”

老小区都没电梯,住一楼确实也有优势。

“可是车库没有窗户,起层也矮,会不会空气不流通?”

“怎么会啊,白天我都可以开着门的,就晚上那一会儿时间,不碍事,行了赶紧搬东西吧,都中午了。”何桂芳出去张罗人进来。

粱桢看了眼四周环境,也没多言。

东西不算多,很快就全部搬完了,粱桢和丁立军又帮着何桂芳理了一下,弄到十二点多。

“行了,剩下一些我自己慢慢收拾吧。”何桂芳把粱桢拉到一边,从兜里掏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出来,“桢桢,你带你朋友去门口小店吃顿饭。”

粱桢也不可能拿她钱,但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何桂芳这边也就只剩一些衣物没整理。

“我带他们去吃饭吧,钱你收起来。”

何桂芳顿了下,没再客气。

都不是特别讲究的人,粱桢就近带他们去了小区对面的一间中档川菜馆。

没包厢了,一桌人只能坐大堂。

之前都见过两次了,也一起吃过饭,所以粱桢跟他们并不拘束。

“要不整点酒?”刚点完菜黄毛起哄。

丁立军拍他脑门,“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干嘛呀,反正最近又不会接活儿。”

离春节只剩下两周左右,大部分务工人员都已经开始返乡了。

粱桢笑了笑:“喝就喝点吧,难得一次。”

“看,还是梁姐好!”黄毛大概知道丁立军不会逆粱桢的意思,直接叫服务员上了白酒,撕开瓶盖要给粱桢倒,粱桢摆手。

“我不喝白的。”

“那要不咱给梁姐整个啤的?”

黄毛几个跟粱桢喝过啤酒。

粱桢赶紧捂住杯子,“啤的也不行,我就喝白开水就好。”她手术也才半个月,要是被钟聿知道她在外面喝酒估计回去又得唠叨半天。

”谁都不允许给她喝酒,她酒量又不行,喝多了又得整事!”丁立军是针对之前的经验顺口提了句。

黄毛起哄,“整事儿?我想起来了,上回梁姐跟我们吃饭就喝多了,丁哥你老实说,你送梁姐回去有没有整事儿?”

这话头一起,其余几个也都跟着起哄,尽管丁立军极力否认,但没人能信。

粱桢刚想开口,坐丁立军旁边的高玉珠突然幽幽把酒杯往中间一顿,“都他妈胡说啥呢,也不想想你们梁姐现在什么身份,跟老丁整事儿,你们是不是太抬举你们丁哥了?而且钟太在你们丁哥眼里可一直是仙女儿一样的存在,得守着护着的。”说完转过去似笑非笑地瞄了眼丁立军,“老丁,你说是吧?”

丁立军看都不看她,“神经病!”遂端起杯子喝了口烧酒,抬头瞪了眼,“都看着我做什么,吃饭!”

众人感觉气氛不大对劲,纷纷埋头吃东西。

目光交错间粱桢与高玉珠对上,前者其实挺平淡的,不过高玉珠也没什么过激情绪,她只笑笑,突然又问:“诶对了,刚在你舅妈面前我也不好问,你那表妹是不是在外面出台啊?”

粱桢猛地咯噔一下,类似某个节拍没跟上。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高玉珠却以为她没懂意思,重新又解释了一遍,“就是做又鸟啊,在天水街那边,我都见过她好几次了。”

这下算全说明白了,桌上其他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丁立军啪地一声摔了筷子,“高玉珠你他妈要是不想吃就滚!”

刚还笑眯眯的女人,脸也瞬间拉下来,“姓丁的你冲我吼什么吼?怎么,就不能说你女神一句不是?再说我也没说错啊,她那表妹确实就是又鸟啊,不信你去天水街宾馆查一下,有人在那给她包了个长租房。”

丁立军脸色愈发难看,起身揪住高玉珠的手臂就要往外甩。

“够了!”粱桢凉着调子轻吼一声。

她知道高玉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陈佳敏是为了折她面子,但她其实并不在乎。

“丁立军,你把手撒开!”粱桢冲丁立军又喊了声。

丁立军满脸横气,但到底还是听她话松了手。

高玉珠揉着被他抓疼的地方,气得要命。

”高小姐,麻烦你说清楚,陈佳敏真的在天水街那边…那边上班?”出.台或者做又鸟这种词她还是说不出口,所以用“上班”代替。

高玉珠瞪了眼丁立军,转过来陈述:“具体是不是在那做我不知道,但她确实一直住天水宾馆,应该是被人包了,高志强知道不?”

粱桢摇头,她当然不知道。

“强哥啊,整个天水街都是他罩的,你表妹陈……陈佳敏是吧,听说是他最近养的马子。”

粱桢回忆之前见到的接她的人和车,确认,“开路虎,长得瘦瘦的,皮肤挺黑?”

“高志强是有辆路虎,不过不瘦,确切来说还挺胖,你说的瘦瘦的那个应该是他的马仔阿福。”

午饭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中结束。

那晚钟聿依旧加班,不过回来不算晚,十点到家了,进卧室见粱桢坐在床上,面前摊了本图册。

“以为你还在书房忙呢,怎么一个人坐这发呆?”

她神情不对,也显然没在看杂志。

”没有,想点事。”

钟聿一下蹭过去把粱桢搂怀里,“来,跟老公说说,学霸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

粱桢闷了半天的心情总算被她逗笑,“你这人怎么没一句正经?”

”是么?那你来,你来跟我说点正经事。”

粱桢无语,把人推开一点,不过她还真有事要跟他聊聊。

“你说……”

大概是受钟聿感染,盘着腿挪着屁股坐到他对面去,“为什么人总会为了一点眼前的即得利益而放弃自我与底线?”

“???”钟聿有点头疼,“你这果然是人生哲理!”

粱桢:“那我们还能不能继续聊下去?”

钟聿也盘腿坐好,“能,聊,尽管聊。”

粱桢:“……”

钟聿:“你就说既得利益是吧?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本能,谁都喜欢走捷径,就像猎物捕食,如果眼前有一块肉,甭管香的臭的,先吃了再说,总比在绝境中被饿死强。”

粱桢听完思考了两秒钟,“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钟聿:“明明很形象啊,不过当然了,像唐曜森这种也不能算臭肉了,起码在大部分眼里他是一块大肥肉。”

粱桢眉心紧皱,“你在说什么呢?”

钟聿:“你不是在说唐曜森吗?”

她以为粱桢是在思考当年自己为了梁波的医药费而跟了唐曜森的事。

粱桢:“当然不是,我是在说佳敏。”

钟聿:“佳敏,哪个佳敏?”

粱桢:“我舅妈女儿陈佳敏。”

钟聿这才想起来:“噢,你表妹,你表妹怎么了?”

粱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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