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抬头看向墨猴,正看到莫晴伸手想拔墨猴的毛,他随手丢出一颗石子,正好打在她手上。
莫晴吃疼的叫了一声,“该死的,你为什么打我?”
“都告诉你别碰了,这东西身上全是毒,而且是三大绝毒之一,挨上可没解药。”
听了江宁的话,莫晴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谁告诉你的?”
“宗主,一会儿宗主会派人来收拾,你别再靠近了。”
莫晴走到大树下,坐到江宁身边,“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和宗主说上话,而且刚才我看你拿出的也不是弟子牌,好像是太上长老的牌子?”
她开始对江宁的身份感兴趣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弟子。”
“骗子,普通弟子怎么可能会认识宗主,还给你太上长老的牌子,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莫晴挽着他的胳膊,一点都不认生,“你今天不告诉我,哪也别想去。”
江宁侧头,在她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是宗主的私生子。”
“啊!”莫晴一下跳起来,这消息太劲爆了,她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大消息。
江宁笑看着她,这丫头就这一点不好,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而且自己随便胡说一句,她也敢信。
“你真是宗主的私生子?”莫晴不敢相信的又确认一遍。
“骗你的。”江宁觉得逗一逗莫晴自己的心情也好了。
“骗子!真不是?”莫晴疑神疑鬼,不知道江宁哪句话是真的。
“不是,你坐下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江宁喝着茶,让她坐下。
莫晴眨眨眼,调整了一表情,眼神恢复过来,不再那么惊讶。
“那你的太上长老牌从哪来的?”莫晴还在纠缠这事。
“偷来的,而且只是一个牌子,功能比你的弟子牌也多不了多少。”江宁很随意地说着。
“那是身份的象征,太上长老啊,我们家也只有一位太上长老,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听说一直在某处秘境中闭关,很少来外面走动。”
提起太上长老,莫晴了解一点。
“哦,太上长老不住在内府?”江宁对太上长老的事所知更少,他只接触过宗主,还有内府的一位宗老,根本就没见过其他太上长老。
宗老是对宗家某些长老的敬称,不同于长老。
他和外宗的长老不同,在内府的权力很大,统管内府的事。
“你好像对宗内的事不是很了解,那你的身份更值得怀疑了,能得到这么高的地位,却又不了解宗内的事,你是不是立了什么大功,被破格提拔起来的?”莫晴这次的细路对了。
“真聪明,还真被你猜对了。”江宁也没瞒她。
“还真是,我想想最近有什么轰动的大事。”莫晴转动着眼珠,想了半天,“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大事,你什么时候来的内府?”
“快一年了。”
“一年前……啊,那只有永生之地一件大事,你……难道……就是那个从永生之地安全出来的第一人?”莫晴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喜地看着江宁。
“这不能告诉你,你也别瞎猜了。”江宁想打消这丫头的好奇心。
其实江宁的行踪并不难猜,只要知道他什么时间出现在内府的,一对那段时间出生的大事,就能猜到他做了什么。
从永生之地安全出来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他出来后,还有许多人进入永生之地,目前还没人出来。
极北阁虽然把永生之地的秘密交易给了各大宗门,但许多人自然不会信,非要进去自己看看。
就算莫晴猜对了,江宁也不会承认,这就让她心里痒痒的,特别想得到江宁的证实。
“不说拉倒,我还不问了。”莫晴赌气地说道。
江宁也没理她。
两道遁光落到小院中,先看了一眼墨猴,才瞅向江宁。
江宁不认识这两个人,来得是两个老头,白胡子一大把,不过精神很好,眼神犀利。
江宁站起来,行了一礼,“我叫江宁,见过两位前辈。”
不用问这两位一定有些来头。
两个老头点点头,其中一个较矮小的道,“你小子运气还真好,能得到这么完整的一只墨猴,这东西可不好抓。”
“墨猴快死时,都会自爆,把周围十几丈的地方变成毒域,你是怎么把它杀死的?”
江宁把杀墨猴的过程讲了一遍,过程很简单,江宁并没有费什么手脚。
两老头听完也没再多问,一个老头戴上一副手套,并开启灵罩,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有点像手术刀,把地上的墨猴给开膛了。
从里面取出毒囊,看上去不难,只要小心一点,别被毒到就行。
“这墨猴的尸体你还要吗?”
还是刚才和江宁说话的老头问。
“有用吗?”
“炼毒用,想来你也用不到,那我们用全拿走了,宗主说了,过后会给你转贡献点过来。”
“那我确实用不到,两位前辈自便吧。”
刚才负责开刀的老头把墨猴的尸体收起来,又在刚才尸体待过的地上撒了一把白粉。
“墨猴待过的地方,都会有毒,你用灵水多洗几遍,或者干脆把这几块石板丢掉算了,免得不小心染上毒。”
老头告诉江宁后,二人就御剑飞走了。
江宁看着刚才墨猴待过的石板,上面已经染上了一层墨色,就像水墨画的晕染一样。
他用刚才装过墨猴的储物袋,把几块石板摄进去,把地面的土翻了一下,又换上新的石板。
这样应该不会再有毒了。
莫晴无聊地坐着,看江宁折腾。
莫彩霈出来,江宁告诉她刚才的位置可能还有毒,让她多注意一下,如果看到黑色再次侵染上来,就急时把上面的石板换了。
江宁也不知道墨猴的毒有多强,被称为天下三大绝毒之一,一定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妙。
莫彩霈牢牢记住。
江宁坐回到古桌前,拿出一卷丝来,这是极北阁特有的一种丝叫忘忧丝,是一种忘忧蚕吐的丝。
忘忧蚕会叫,而且叫声悦耳,养蚕的人听着忘忧蚕的叫声睡觉,会忘记烦恼,很快入睡,所以就叫这种蚕为忘忧蚕。
有些失眠的人会特意养这种忘忧蚕来助眠。
忘忧丝是三品丝,最上品的丝是纯白色,次一品为白中带红,最次等的是灰色丝。
江宁得到了纯白的上品丝,他已经很久没有织衣了,感觉有点手生。
莫晴和莫彩霈都坐过来,看他拿出一卷丝来。
“你这是要织衣?”莫晴好动,先问出口。
“嗯,答应给她织件嫁衣。”
“什么水平,别到时候穿不出去,霈姐姐还不好意思拒绝,到时候弄了笑话就不好了。”
她不信江宁能织出好的嫁衣,江宁剑术了得,炼器又那么好,她怎么想不出一个人会有那么多精力,会那么多技艺,而且都能修好。
江宁没理她,用灵力抽出丝线,开始织起来。
起手势有点慢,她们还能看清楚,后来越来越快,莫晴和莫彩霈眼中只有一团白光。
江宁轻松写意的织着,越强越有感觉,慢慢找回了织衣的特有感觉。
一个时辰后,江宁手一停,灵力一收,露出白光中的嫁衣来。
江宁站起来,展开嫁衣,正反看了一眼。
上面的冰凤像活了一样,几欲离衣飞出,红色的嫁衣上似乎还能听到喜庆的鼓乐之声。
莫晴和莫彩霈一阵恍神。
“好,好漂亮!”莫晴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边说边起来伸手去摸。
江宁一躲,没让她摸到,“这可是嫁衣,不能给你摸。”
嫁衣的规矩很多,除了织衣师之外,第一个摸嫁衣的人必须是新娘。
所以江宁才躲开,不让莫晴摸。
莫晴自然不知道这个规矩。
“小气,摸一下也不会坏。”
江宁笑着拿给莫彩霈,“你来摸第一下。”
莫彩霈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伸手摸在冰凤了,一声凤鸣,让她浑身一颤。
“太,太厉害了,你有什么不会的吗?”莫彩霈曾经还怀疑江宁织出的嫁衣品质不好,到时候她会很为难,没想到人家织出来的嫁衣这么好,这已经是准天衣了。
江宁为了不太刺激她们,织衣时特意没把这件嫁衣织成天衣,只织成了准天衣的水准。
“好久没织了,手有点生,你凑合着穿吧。”
莫晴翻了个白眼,她越来越看不透江宁了。
莫彩霈接过嫁衣仔细看着,“这是不是快成天衣了?”
“差一点。”江宁实话实说。
“这也太美了,我都舍不得穿了,这种衣服值得收藏一辈子。”莫彩霈拿起来,经身上比了一下,大小正好,完美贴合她的身材。
莫晴也走到莫彩霈身边,伸手在上面摩挲着,“这手感,这样式,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嫁衣,霈姐姐,换上让我们看看。”
莫彩霈正有此意,她拉着莫晴跑回屋。
江宁笑看着她们进屋,有种嫁自家女儿的欣慰,像个老父亲一样。
他甩甩头,把这种想法甩掉,喝起茶来。
莫晴和莫彩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莫彩霈穿着新嫁衣,人看上去明艳动人。
她出来,站在那,就让人眼前一亮。
莫晴很羡慕,忍不住一直在打量着这件嫁衣,谁不爱美,嫁衣是一个姑娘最美的回忆,如果她就这么一件,一定会收藏一辈子,将来还要传给女儿。
嫁衣有一个传承,如果父母一辈子和和美美,到时候母亲的嫁衣就会传给女儿,让她在出嫁时穿。
这也是许多人家为什么要花重金购置嫁衣的原因。
嫁衣之美、嫁衣之贵都值得传承下去。
刚进门的莫长情看到穿着嫁衣的莫彩霈,眼中神采连连,这时的莫彩霈实在是太美了,美得就像刚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他呆呆的站在门口,抬起的脚还在空中,人就呆了。
莫彩霈有些羞涩,她看到莫长情的样子,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涩。
“我还是换下来好了。”说罢跑进屋里去了。
莫晴看到莫彩霈窘迫的样子,和莫长情发痴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莫彩霈进屋后,莫长情才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江宁打了一个招呼。
江宁邀请他坐到古桌前来喝茶。
莫晴也坐下来,“你不进去看看霈姐?”
莫晴已经在看房子时见过莫长情,她天生就是个自来熟,和谁都不陌生。
“不,不了,她一会儿就出来了。”莫长情有点不好意思。
他和莫彩霈互有情愫,可从来没越界,所以不好意思进去看莫彩霈换衣服。
“咦,你们不会连手都没拉过吗?”
莫长情脸一红。
江宁拍了一下莫晴,“小丫头,你人不大,懂得不少吗?”
“哼,他们都快结婚的人了,拉个手有什么。”莫晴一点都不在意,也不管莫长情有多难为情。
莫彩霈这时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了,她把嫁衣小心地收到了玉盒里,收藏好。
“莫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江宁拉起莫晴往外走,把这里留给莫彩霈和莫长情。
“啊,我还想陪霈姐聊一会儿呢。”
“少废话,人家小俩口在一起,你跟着做什么。”
莫晴吐吐舌头,“这我倒是没想到。”她回头大喊道,“霈姐,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莫彩霈羞涩的白她一眼,莫长情嘿嘿的傻笑。
“傻样,那边准备好了吗?”
“快了,家具都做好了,我怕自己布置的你不满意,所以还是你自己去布置吧。”
莫彩霈最近身体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修炼,但已经可以和普通人一样了。
江宁和莫晴出来后,“你准备去哪?”
莫晴四处扫了扫,“最近没事,要不我们去丹阁偷药去?”
“……”
“真的,我带你进去,我们找些需要的药,没人会发现的。”
“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江宁怪怪地看着她。
“我家一位长辈在丹阁做长老,有一次家里人急需丹药,就派我去仓库拿药,后来他们好像忘记了这事,这牌子就一直留在我在,我可以随便进入丹阁的仓库,谁也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