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和林娉婷从茶汤店离开,准备直接去狗不理包子总店去吃包子,走出小吃街,便打上了一辆车。
干瘦男子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普桑,又远远跟了上去。
在津门,狗不理包子分店很多,不过总店恰好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附近,所以就去了总店。
在华夏,包子特别常见,出名的包子也数不胜数,津门的狗不理,燕京的庆丰,还有蟹黄汤包、胶东大包、羊眼包子、龙眼小汤包······
而且,两人之前吃了很多东西,所以吃包子的时候倒也没有太过惊奇,好在狗不理包子确实好吃,肥而不腻,清香适口,两人吃了一笼。
回到酒店的时候,跟着两人的黑色普桑在路对面稍停,随后便开走了。
中午稍事休息,下午三人汇合,打了一辆车,去往陈澄之留下的地址。此时,那辆黑色普桑又悄悄地跟上了。
陈澄之常住的地方是一处四合院,他并没有留四合院的地址,而是留下了一处高档住宅小区的地址。
这套房子三室两厅,有13o多平方米,陈澄之并不常来,但也不出租,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还定期找人打扫。所谓狡兔三窟,陈澄之也算个老江湖了,又不缺钱,有一两处这样的住房也不奇怪。
出租车快要开到小区的时候,贺志祥突然对司机说道:“绕过小区的正门,停在后门斜对面那条小街。”
唐易有些奇怪,但是贺志祥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也没有多问。
出租车停下后,三人下了车。“我们三个人走三个方向,最后在小区正门对面那个小市里汇合。”贺志祥低声说道:“有辆普桑一直跟着我们,怕是中午就盯上你们了。”
“这可是在津门,什么人会跟着我们?”唐易心里犯起了嘀咕,但是来不及多想,迅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十几分钟后,唐易在小市里见到了林娉婷,但是从市的玻璃窗向外望去,既没有看到黑色普桑车,也没有见到贺志祥。
正往外看着,贺志祥来了电话:“进小区吧,我在1o号楼下面。”
1o号楼3单元5o1,是陈澄之留的地址。
“没抓住那个人,是个黑瘦的汉子,挺警觉,让他跑了。”贺志祥在单元门口简单说了两句,便按响了单元门上的门铃。
到了5o1门前,陈澄之开门,见了林娉婷和贺志祥,略略一愣,唐易立即解释道:“这是我女朋友林娉婷,这是贺先生,东西就是他的。”
“进来吧。”陈澄之让进门里,“坐!”
沙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茶水。
“东西怎么来的?”三人落座后,陈澄之没有急于看东西,而是问唐易道。
“噢,多年前从西安收来的。”唐易应了一声,贺志祥微微点了点头。
陈澄之指了指唐易,“你拿着东西进来,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你们看行吗?”
唐易看了一眼贺志祥,贺志祥从身上拿出小木盒,递给了唐易,仍是没有说话。
“你们二位喝茶稍等。”陈澄之带着唐易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唐易进入书房,把小木盒放在了书桌上。陈澄之在书桌边坐下,手放到了木盒上,“他肯定不是货主。”
“您看出来了?”唐易微露惊讶。
“这么一件有分量的宝贝,大老远来鉴定真假,却波澜不惊,要是货主,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陈澄之倒也没有追问谁是货主,接着打开了木盒。
扫了几眼木盒里的国宝金匮直万,陈澄之甚至都没有拿起来,就叹了一口气,“没错,就是这一枚,确实不是真品。”
唐易大吃一惊,“您见过?”
陈澄之眼神凝重,在书桌前来回踱了几步,最后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唐易啊,坦白说,我跟你交情并不深,老头子我孤身一人惯了,也不太容易相信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感觉跟你交往了很久了。”
唐易看着陈澄之,“您这是有什么大事儿打算告诉我?”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罢了,实话给你说,这枚国宝金匮直万,是我师父当年做的,都是民国时候的事儿了,当年他只做了一枚。不过,后来是卖了还是送人了我不知道,怎么流转的隔了这么多年更不好说了。确实是这一枚,错不了。”陈澄之简要说道。
“原来如此。”唐易点点头,“老爷子您的手段已经出神入化,令师尊那该是何等水平啊,怪不得连秦伯毓秦老辨不出真假。”
“少拍马屁!”陈澄之笑了笑,突然又问道:“秦伯毓?这是他收的?”
陈澄之相当低调,并不在古玩圈抛头露面,所以秦老不知道他,但是秦老在古玩圈的名头极大,陈澄之是知道秦老的。
“是啊,您这么开诚布公,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唐易解释道,“不瞒您说,这东西,已经走漏了风声,还有倭国人为了弄到它,不惜设局对付秦老。”
“倭国人?难道是东京史料馆?”陈澄之皱起了眉头。
“您这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东京史料馆四处出击,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好玩意搬到倭国去。”说起这些,唐易也有些不快。
“不奇怪,今年年底他们要办五年一度的万国展览大典。河野太郎的长子河野治在燕京也是上窜下跳!”陈澄之接口道。
突然,唐易好似想起了什么,“老爷子,您说要去燕京,不会是和这个河野治有关系吧?”
“你可是真能联想啊!”陈澄之笑了起来,“我是去见一个朋友,华夏美院的教授,姓吴。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了,他好像刚去了山州,还从泛古堂的秋拍上拍下了两样东西。”
“吴军?华夏美院教授?“唐易大吃一惊。当时他感觉这个吴军不像个生意人,但是眼力却很独到。没想到陈澄之竟然说他和吴军是朋友。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吴军恐怕也不是美院教授这么简单。
“你认识他?!”陈澄之更为吃惊,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