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笑呵呵的回到自己的宫殿,因为刚才的事而兴奋的睡不着,随身伺候的太监笑道:“殿下真是机智过人,如此一来,不仅让皇上将怀疑的苗头指向了大殿下,而且皇上偏爱四殿下,您这样维护四殿下,皇上心中一定欢喜。”
“那当然了,老四那小子也终于做了件好事,我没想到他会来告诉我这件事,那小子还是太单纯了,真以为我拿他当四弟看?哼,别笑话人了,我堂堂三皇子,从小受到各种名师教导,他一个野小子也想跟我比,不自量力。
这一次,先让他几步,不过是在父皇面前说几句好话罢了,等扳倒了大皇兄,剩下他一个,实在好解决。”
宫承焰不甘的回去后,心中一直不踏实,他已经让人去解决宫二和鬼奴,结果尚不能预料,现在只能耐心等着。
而彼时被齐|墨提醒过的罗辉,睁着已经困的眯成缝儿的双眼,正等着来人落入自己布的天罗地网。
更夫连敲三声更鼓,提醒着现在已经过了三更天,而埋伏在公署外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各自将面巾往上拉了拉,然后猫着腰顺着公署的外墙,一直到一个比较低矮的墙院处,麻利的攀了进去。
来之前他们已经看过地形图,判断了地牢所在的方位,两人踮着脚尖迅速朝地牢靠近。
牢房外只有两个值夜的守卫,对二人来说很容易对付,两人一人摆平一个,很快就拿到钥匙偷摸了进去。
因为是半夜的缘故,老房内只有隔得老远燃着一支火把,隐隐可以听到犯人们熟睡的鼾声,当然也有睡不着的,像是在悲戚自己的命运似的低声哀嚎着哭叫。
都这个点儿了,狱中的牢头也都睡了过去,二人挨着找过去,终于在一间单独隔开的牢房中找到了宫二和鬼奴。
宫二明显睡过去了,至于鬼奴,警惕性实在太好,以至于那两人刚刚靠近,他立刻就醒了,若非他手上脚上的铁链,以他的身手,逃出去不是问题。
“鬼奴大人,我们二人是奉了老爷的命来救你们出去的。”
鬼奴阴沉着脸问道:“你们确定是救我出去,而不是杀我灭口?”
两人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其中一人迟疑了片刻,笑道:“自然是救你们出去的,老爷相信你们没有招供,只是过了今日,明天一切就难办了。”
另一人已经摸出钥匙打开牢门走进去,鬼奴手上脚上的链子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他试了好几把都不知道是哪把钥匙,看的站在外面的人又气又急,几步走进去夺过他手中的钥匙串:“这总共几把钥匙,开锁的一定在里面。”
而他话才说完,就听鬼奴忽然低吼一声“不好”,两人吓了一跳,再一回头,就看到路笑天手中拿着一把钥匙晃来晃去。
“你们慢慢找,这牢房宽敞,你们四人睡也绰绰有余。”路笑天拍了拍牢门上的钥匙,又好心的解释道:“这锁是纯铁打造,你们撬是撬不开的,劝你们也别白费力气。
今晚上为了等你们,这都耽误了睡觉的时间,现在我要回去补个觉,待我醒来再来看你们。”
那后来的两人害怕起来,却还是不死心的跑到门口,在门上使劲摇晃,也不见铁松松动几分,二人这才面如死灰一般,彼此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他们是来杀人灭口了,这下好了,下一次就算是有人来,那也是为了杀自己吧。
罗辉带着一群人手举火把在牢门外等着,一直看到路笑天走出来后,忙急着上前追问道:“人已经抓到了?路小哥辛苦了,要不是本官这群人没用,怕被那鬼奴识破,本官也就不敢麻烦你了。”
路笑天得意的扬了扬眉:“我出马还没有办不到的事,你若真要感谢我呐,那以后别听凌慧那臭丫头的话了,她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你若是不信,问问罗胜,看他是为何娶那丑女人的。”
罗辉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路笑天继续道:“我知道你私下里和凌慧见过,她是我们大小姐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个丑女人也就罢了,可那内心,却比她的脸还要恶毒丑陋。
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对我们大小姐怀有偏见,我一定悄无声息的把你丢到那大山里去喂大虫。”
“本官-----本官明白了----”罗辉讪讪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笑嘻嘻的男人,眼里透着危险,若是自己真的不按他说的做,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把自己扔去大山里喂大虫。
路笑天很满意他眼里的恐惧和自觉,拍了拍罗辉的肩膀道,“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接下来怎么做,罗大人自己定夺,我得赶紧回去补觉了,守了一夜,可困死我了。”他打着哈欠大摇大摆的离开。
罗辉这才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没好气的吩咐下人道:“将牢房里那几人都给我看死了,连夜审问,无论用什么手段,必须要问出他们的幕后指使之人,明日早朝若是我无法在皇上面前禀报,那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众人齐刷刷的道是,赶紧一窝蜂的去地牢。
宫承焰在屋里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心中很是焦急,难道又出什么事了?还是已经被抓了?
他坐不住了,又让人去问海宁公主,毕竟鬼奴身手是最好的,若是能杀了宫二逃出来,那他也可以接受。
可同样不安的,还有海宁公主,她也坐立不安的等着鬼奴回来,可等到的却是宫承焰派人来说,去灭口的人也没回。
眼看天马上就要亮了,不说这一晚上罗辉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逼那几人招供,就算是鬼奴咬牙没有说,可一旦早上上了朝,齐|墨一定会禀报杀人案的进展,至于被抓的那几人,当着皇上的面,还能死死咬着不说?!
“公主,现在怎么办?牢里的人杀也杀不了,救也救不了,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只能坐以待毙了吗?”丫鬟担忧的问道。
海宁公主面色越来越难看,沉吟了片刻,忽的起身道:“我要亲自去夜闯地牢。”
“公主------”丫鬟骇的面色一白:“这怎么可以,您的千金之躯,怎么能去那种污秽的地方,何况若是被----”被抓到的话,那岂不是更加有口说不清了。
海宁公主冷冷一笑:“我可不像北秦女人一无是处,去,给我找一套夜行衣,今夜那牢里的几个人,一个都不能活过明天。”
丫鬟心头猛地一颤,一个都不能?那鬼奴呢?
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海宁公主脸上泛着更冷冽的寒笑:“他背叛了我,我就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他若是嘴巴紧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不顾主仆情分,哼,那****是早就看我不惯了,他应该替自己感到高兴,终于能自由了。”
丫鬟害怕的手脚发颤,唯唯诺诺的弓着身子退下去找衣服。
在丫鬟离开后的间隙,海宁公主从衣服柜子最上面取下一个锦盒,锦盒上面已经铺满了灰尘,她猛地吹了一口,才宝贝似的拿着盒子坐下,喃喃自语道:“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还能再用上你们,现在该轮到你们出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