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狂风在呼啸,黄沙在肆虐。
漫天的风沙,仿佛倾盆大雨一般,布满了整个全场,在高高抛起后,最后又纷纷落下,形成了一阵阵沙雨。
在爆响声出现的同时,全场所有玻璃制品,当场炸裂。
酒杯,酒瓶,果盘,包括人脸上戴着的眼镜,在声波的冲击下,尽数裂开。
实力强的武道高手,都被震得浑身一颤,面色发白。
至于那些普通观众,纷纷捂住双耳,面露痛苦之色。
一个个耳中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一时间连声音都听不到。
连远隔百米,坐在看台上的观众,都受到了如此伤害,立于沙场之内的李昌隆几人,更是凄惨。
在劲风骤起之时,他们两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瞬间吹飞,最后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李昌隆还好点,实力不俗,加上身强体壮,一次撞击,也只是头昏眼花而已。
反观李长岭就比较惨了,本身就遭受重创的他,经过这么一撞,当场就喷出几口鲜血,差点因此嗝屁。
两大宗师的一次强力撞击,让人吃尽了苦头。
当狂风消失,黄沙落地后,场内可谓是一片哀嚎。
原本只是想一睹宗师威风,没料到居然被殃及池鱼。
宗师之威,当真是恐怖如斯。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众人再次定睛一看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沙场的面积,有两百米方圆。
而此刻,中间部位,有三分之一多的空间,都已经被推平,露出了深达几米的地面。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大饼上,挖了一个圆形大洞。
中间被清空,两侧的黄沙,则因此堆积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小山坡。
然而诡异的是,之前对战的江朝天与燕青,此刻竟然消失了!
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整个沙场上,压根就没找到两人的踪影。
“什么情况?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明所以。
刚刚威势太过骇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谁输谁赢。
打心眼里,他们更希望燕青获胜,只是江朝天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太过骇人,所以让很多人都难免有些担心。
“刚刚爆炸那么强,他们两个不会是被炸成碎片了吧?”
有人提出了质疑。
只是其话音刚落,便引起了很多人的反驳,甚至是喝骂。
“放你娘的屁!那可是传说中的武道宗师,你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一碰就死?”
“没错!如果真的被炸成碎片,至少会有残肢,或者血迹吧?”
“我估摸着,他们两个应该是被黄沙给埋住了。”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某处沙堆,突然开始滑落。
紧跟着,一只手从中伸出。
手出来后,跟着就是头,身,以及双脚。
呼吸之间,沙堆当中已然走出一个人。
当黄沙随着步伐的震动,而尽数抖落时,众人定睛一看,顿时面色大喜。
因为那率先从沙堆中走出的人,赫然是浪子燕青!
“哈哈哈哈……赢了赢了,燕青赢了!”
某些粉丝狂笑不已,跟打了个鸡血一般兴奋。
江朝天发威时,他们提心吊胆,如今见到燕青平安无事的走出,自然格外激动。
刚刚碰撞那么激烈,却只有一个人走出,结果已然很明显。
“燕青牛逼!不魁梧百年不出的武道奇才!”
“能有幸见到今日一幕,虽死无憾,虽死无憾呐!”
一群武道高手纷纷拍手叫好。
今天见到的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所有人都可谓是大开眼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知道,武道宗师的破坏力,竟然有如此可怕?
不夸张的说,今日一战,为在场所有武者,都开辟了一条新道路。
至少,他们有了努力的方向,有了要超越的目标,尽管这个目标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哈哈,我就说嘛,燕青怎么会输?他可是张宗师的亲传弟子啊!”
李长岭喜极而泣。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说话之间,他又喷了两口血。
前前后后的反转,让他的情绪,跌宕起伏。
从燕青最初出现时的惊喜,到后来江朝天发力的恐惧,再到燕青突破宗师的震撼,继而到江朝天压着宗师打的绝望。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他的心情,就跟做过山车一般,高高低低,上上下下,惊喜伴随着惊吓。
所幸,前面的一切都是点缀,都是虚惊一场。
不管怎么样,最终还是燕青赢了,还是燕青站到了最后。
至于那个可怕的家伙,早已被黄沙掩埋。
“不枉我李家耗尽精锐,助其脱困,总算是……赢了。”
李昌隆长吁一口气。
在后怕的同时,他整个人都如释重负一般坐在了沙场上。
正当所有人都在燕青的胜利,从而鼓掌欢呼时。
异变突起。
走出沙堆的燕青,在步行了不到十步,便身体一僵,整个人轰然倒地。
人在空中时,一口黑血喷洒而出,形成了一片血雾。
“哒!”
一声轻响,燕青直直的倒在了沙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痕迹。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怎么回事?
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说倒就倒?
脱力?还是放松?
看着燕青那苍白的脸,以及那不停痉挛的手指,所有人都开始不淡定了。
很明显,燕青已经到了极限。
难道是两败俱伤?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燕青对面,不到十米远的某处沙堆,突然开始翻滚滑落。
很快,满身狰狞伤疤的江朝天,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
相比于面色苍白的燕青,此刻的江朝天,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龙行虎步,眼神锐利,面色红润,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
惊喜,再一次变成了惊吓。
每个人的表情,都跟见鬼了似的,一时间哑口无言。
燕青、败了?
这是所有人内心的疑问。
虽然很震撼,虽然很难相信,但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宗师比拼,燕青,完败!
“你……到底是谁?”
面色苍白的燕青,躺在沙地上,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给张伯肿带一句话。”江朝天淡淡的道。
“什么话?”燕青一皱眉。
“三天后,我在秋叶湖等他,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是时候该清算清算了。当然,他若是怯战,可以不来。”
江朝天说完,转身便走,留下了一群呆滞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