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突然出现的海陆空三支队伍,很快便将半岛酒店团团围住了。
地面部队,把所有出口全部封死,连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出。
原本酒店的护卫队,更是被全部缴械,属于重点监视的对象。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半岛酒店,都被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给控制。
湖面上,是一支庞大的舰队,呈扇形排列着,每艘舰艇上,都密密麻麻的站了一群海军。
天空中,武装直升机,各色战斗机不停的盘旋着,将领空彻底封锁。
很快,半岛酒店就被围成了一个铁桶。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这、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晋州,怎么会有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
“我滴个乖乖,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子长这么大,也就在电影中见过如此场面,太吓人了!”
“今天吃个酒,不会把小命给搭进去吧?”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半岛酒店内的众人,可谓是紧张不已。
有些胆小的,都在寻思着什么跑路。
只是左看右看,最后才发现,根本无路可逃。
海陆空三军齐聚,任你有飞天遁地之能,也是无济于事。
“刘城长,这哪来的队伍?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作为城卫总兵的马国安,有点不淡定了。
他执掌江南的兵权,放眼整个帝国,不大不小也是个官,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
可这支神秘队伍,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猛烈,让他一时间根本吃不准。
“叫你手下那些人都机灵点,这是一支正规的作战部队,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刘昌一脸严肃的道:“看他们这举动,我估摸着,不是冲着江区长来,就是冲着镇南王来的,咱们安静看着就行。”
江南城卫,包括安保局等等一些武装部队,全部加起来,也不可能是这支部队的对手。
说对手都太抬举了。
不夸张的说,就算江南所有军事力量集合起来,都不够眼前这支正规军塞牙缝的。
“说得也是。”
马国安连连点头。
最近收到风声,帝国边疆动荡不安,各处都发生了战火。
不出意外的话,这支部队,应该是支援边疆的。
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足以证明边疆局势不容乐观。
“江王,看来你是藏不住了,请吧……”
陈玄年单手做引,表情无喜无悲,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与可惜。
“来得太快了,比我预料中要快得多。”
江朝天脸上的笑容,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肃穆。
这一刻的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气息变得格外凌厉。
站在其身边的一些人,不禁浑身一哆嗦,只觉得周边温度仿佛突然降了几度。
呢喃自语一句后,江朝天这才迈开步伐,一个人率先向大门口走去。
这时,地面部队中,一脸防弹轿车也打开了车门。
很快,一老一少,从车内跨步而出。
老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看着十分平易近人。
至于略微年轻点的,则染着一头黄毛,穿着名贵西装,模样虽然俊朗,但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一老一少刚下车,立刻就有两名气息强大的高手,左右护卫在两侧。
剩下的精英军士,则子弹上膛,凌厉的目光四处扫射,时刻警惕着,生怕有什么宵小干出什么不轨的事。
看他们那架势,这个时候谁要是敢突然冒进,只怕会被击毙当场。
“师父!”
黄子洋目光四处一扫,很快看到了大门口的江朝天,一时间不由得眼睛一亮,立刻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
那脸上的笑,可谓是阳光灿烂。
“拜见师父!”
黄子洋刚要鞠躬行礼,却被江朝天一手托住:“十三皇子,您身份尊贵,我受之不起。”
“师父,您说得是哪里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黄子洋谄媚的笑着。
“以前是我多有冒犯,不过在知道您的身份后,我自然不敢再以下犯上。”江朝天微微低着头,语气很平静。
皇室,最忌的便是以下犯上,不懂尊卑。
君是君,臣是臣,切不可混为一谈。
就算黄子洋不在乎,但不代表其余人不在乎,一旦开了先例,这便是一桩罪责。
燕金很多人,巴不得他早点死,如果授人以柄,加以利用,保不准会整出什么麻烦。
他自己无所谓,但他怕身边人跟着受牵连。
“师父……”
黄子洋笑容一僵,眼中多了几分黯然。
他之所以一直隐藏身份,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顶着个皇子的身份,一辈子都交不到真心的朋友,甚至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敬他、畏他,不敢说真话,不敢吐露真性情。
在他身边,全都是一堆虚假的嘴脸。
原以为江朝天是个例外,却不料对方终究逃不出规则的束缚。
虽没有阿谀奉承,但却变得冷漠了许多,陌生了许多。
“江王!”
轻叹一声后,黄子洋最终改变了称呼:“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奉了我父亲的命令,北域动荡不止,他希望你即可前往,镇压祸患。”
说着,他伸出手,做讨厌状。
位于其身后慈眉善目的老者,很快双手递出了一个檀木盒。
黄子洋接过木盒,双手递给江朝天:“江王,这是大雪龙卫的兵符,从今日开始,父亲恢复你大雪龙王的身份,命你重掌北域兵权,杀退来犯之敌!”
“江、领命!”
江朝天重重低头,双手平举而出,接过木盒。
跟着打开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龙形兵符。
那是阔别已久的权利,同时,也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江王,此次外敌来势汹汹,很不好对付,您千万小心!”黄子洋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我知道,多谢殿下提醒。”江朝天点点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江王,该跟家人道别了。”黄子洋低下了头。
这是他最不愿说出的一句话,但他不得不说。
因为每拖一天,北域便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是啊,该道别了。”
江朝天回过头,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妻女,眼中多了几分眷恋,几分不舍,但更多的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