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丁子谦拱手说道:“长歌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其实您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两次?”长歌眸子之中闪过疑惑,她不记得什么时候还救过丁子谦?
丁子谦继续开口说道:“不知您还记得您第一次到燕京的时候,在林子烨手下救下的一个男子吗?“
听到丁子谦这样说,长歌隐隐约约还有些印象。
长歌恍然大悟惊讶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天被打的那个男子啊!”
丁子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点头一笑。
前世一些关于丁子谦的画面,才更加清晰地出现在长歌眼前。
对!隐隐约约长歌记起前世的“大奸臣”丁子谦腿脚有些隐疾,不良于行。这样看来应该就是她刚进燕京那日,林子烨派家丁打伤了他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长歌怅然,命运有时候真是很百转千折的东西。
在长歌还没有想过要帮丁子谦的时候,她无意的举动早就改变了丁子谦的命运。
只听见丁子谦继续开口道:“顾小姐,您救了我两次了。它日若您有什么事情,我定当全力以赴。”
长歌看到眼前的人凌然正气,男子就像是傲雪挺立的梅花,清雅高洁。
长歌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果然没有看错人,丁子谦是值得救的。
虽然长歌没有想到过要让丁子谦回报什么,但是谁也没想到未来丁子谦会是长歌插进燕国朝堂最好的钉子。
而这枚钉子,在长歌有心的扶持下,以绝对的优势把控住燕国朝堂的半边天地,甚至是连墨沉乐也撼动不了。
长歌淡淡开口:“丁公子客气了!”
长歌又注意到丁子谦襟带上挂着一枚玉牌,而这枚玉牌则是燕国皇帝的象征。长歌没有料到丁子谦这次来天机阁赴宴,竟是燕皇派来的使团中的正使!
看来现在的丁子谦就已经开始得到燕皇的重用了!
丁子谦注意到长歌的视线,只听到长歌笑着说道:“看来那日一别,丁公子的才气很快便得到赏识了。”
“那长歌祝愿丁公子未来的仕途一切顺利。”
长歌不由想起前世丁子谦死前的惨状,那般令人遗憾。
连林子烨那般无恶不作的坏人,都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而像丁子谦这样的好人,也不应该落得前世那般凄惨的情景。
想到这里,长歌忍不住开口隐晦地提醒丁子谦:“丁公子你遇事的时候勿出头,这样才好。”
“至于接下来作官,不要站在大多数人利益的对立面,懂得明哲保身才不会成为别人手上的刀子!”
丁子谦一愣,虽然不知道长歌此话是何用意,但还是讪讪点头。
他不知道,长歌的这番话未来能救他的命!
长歌点到为止:“丁公子,那我还有事,就先一步告退了。”
“好……”
长歌擦肩走过,丁子谦转过身看着长歌的背影。像这般女子,的确很美好,但只是远远欣赏就好了。
丁子谦并没有闪过过多的绮念,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虽然丁子谦怎么也不能说清楚心中的这种感觉,但他生活的变化好像都是从女子进京那日开始。
当日女子的解围,似乎让他的整个人生开始不一样了。
长歌转身离开,感受着和煦的风和阳光,心境突然开阔了。
重生后虽然带着前世无尽的悲哀与苦痛,但是看似捉不住猜不透的命运,如丝如缕,缠缠绕绕之间早已化作往事云烟。
丁子谦前世作人傲骨凌寒,作官高风亮节,这样的人应该在这样破碎的历史之中发光发热。而不是被推入断头台,被世人唾骂然后担上奸臣的污名。
红衣明显察觉到小姐的心情豁然,清明的眉眼之间透露出一抹亮色。红衣不明白不过短短一瞬,小姐为何产生如此大的情绪变化,刚刚她与丁子谦说了什么呢?
“小姐?”
“嗯?”长歌眉眼之中的深深笑意,让红衣久久陷入其中,好久才晃过神。
长歌轻轻敲了敲红衣的脑袋,眼神仍旧是极尽温柔,红衣摇摇头:天啊!我不能再陷入到小姐的美色之中犯花痴了。
“小姐,刚刚那位丁公子和你说了什么啊?怎么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长歌咧嘴的笑意更深,明眸皓齿宛如天边流火,熠熠生辉。
女子手放在下巴,假装思索了片刻,吊足了红衣的胃口,然后轻笑着说:“什么也没说。”
红衣满怀期待,没想到小姐说了这样一段话,嘟囔着嘴扭头说:“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啦,好啦……和你开个玩笑”
“红衣小姑娘,你就别生气了。”
红衣立马再次提起精神,说道:“好小姐,你就告诉我嘛!”
长歌看着红衣眼中祈求的神情,然后扭头看向远处的一簇花:“你看那!”
红衣顺着小姐手指的方向望去,然而除了开得正好的花,其余也没有什么特别。
只见女子悠悠的声音传来:“你看到地上的落红了吗?”
红衣这才晃过神,原来小姐并不是要她去看那些枝干上的花,但是那些与淤泥卷到一起的花瓣有什么特别的呢?
“你开得正好的时候,有人观赏,有人浇水,有人施肥。”
“但是那些都比不过在它开花前悉心守护,和等它败了后再为它重新埋葬的人。”
长歌取出袖子的玉佩,摩梭着玉佩上的花纹,其实刚刚她差不多梳理清楚了。虽然她不知道洛忱前世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是那个默默守护她的人。
见到丁子谦,因为当日长歌的突发奇想,然后改变了丁子谦的命运。
重生一场,报仇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更重要的人还要等着去遇见。
长歌低头看着玉佩上篆刻的洛字:“你这个笨蛋!”
红衣闪过绝望的神情,小姐说得话她一句都听不懂,还要假装很有道理的样子。
长歌看着红衣呆愣地点着脑袋,笑着说:“知道你不懂,别装了。”
“别想了,等会去前院看一出好戏!”
红衣惊喜地问道:“看戏?看什么?”
长歌想了想,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