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楚无端若是再不应试，难免会落人口舌。
楚娅玥挑衅道，“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比试，项城王殿下就算输也无碍。”
言下之意就是楚无端必然输定，就算楚无端并没有出战也只会给人留下技不如人的印象。
楚无端深深地看了楚娅玥一眼，面有深意。
“好。”
他转向楚云颂，“陛下，请容许我应下北蒙郡主的比试。”
楚云颂倒是不会阻止，反而更有看热闹的兴趣，“嗯，这么说来，朕也要为你们准备一点头彩。”
女帝顿了顿，环顾一周，“夺得头筹者，重赏！”
有头彩，周遭的兴致明显高涨，都想看看到底是谁人能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
楚无端翻身上马，猛然拉扯缰绳，骑下骏马长声嘶鸣，后直接奔向场地中央，随意伸手一捞，手中便多出了一把弓，在伸手扯出别人的箭筒，竟足足有着三支箭。
众人暗道此举妙哉，如果能够连续三次靶心，在数量上便可以胜过楚娅玥一筹。
楚无端淡定举弓，在众多晦暗不明的目光之中，缓缓举起弓，搭上三支箭矢。
竟然是一次射出三支箭，原本神色悠哉的楚娅玥终究还是站不住了，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弓箭。
想要做到三支箭同时射中靶心，楚娅玥自问做不到。
“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楚娅玥在旁冷哼道。
楚涉归却皱紧了眉。
楚无端手中的弓越拉越满，直到紧绷如一轮圆日，箭矢微朝上，竟不直接对准靶心。
手指松开之时，三支箭矢飞出。
周遭所有人全部安静下来，目光全部汇聚到三支箭矢的一点，在寂静之中箭矢破空声犹如惊雷，宛若矫健的游龙腾空，最终向下冲杀而去。
三支箭矢全部命中靶心，甚至穿透靶心去势不减扎进原处的泥土之中。
直到楚无端将弓箭还给原本的主人，众人才从极致的震撼之中反应过来，犹如在上古神话一游，亲眼所见后羿射日的壮丽。
无论从真正的箭术，还是视觉效果来看，楚无端很明显更胜一筹，得到的呼声也更高。
楚娅玥面露不甘，想要继续翻身上马，也来一个三箭齐发。
楚涉归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娅玥。”
“兄长，他能，我也能做到！”
但楚涉归的力度不减，“娅玥，兄长相信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娅玥咬唇，几乎见血的力度。其实楚涉归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实力，确实还做不到这一步，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够做到。
她有这个天分，只是太过年轻，没有岁月的积淀和历练。
“我知道了，兄长。”楚娅玥艰难道，“我输了。”
这时候，楚涉归才放开了手。
无人知道楚娅玥为此苦练多少年，日日夜夜风吹雨淋，甚至比军队的将士训练时间都要长。
其他的贵族女子，掌心白嫩，纤指如葱。楚娅玥的掌心和手指有着因练武而起的厚茧。
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北蒙，乃至大周的佼佼者。
却还是输了。
楚娅玥咬紧牙关，眼眶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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