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颂让宫人把滇国进贡的异域美人都带过来。
美人美矣,个个各有风情。楚云颂想上手摸两把腹肌,都犹豫不决。
毕竟先前辛歧的蛊毒太过于让人心悸。
舒朵按时进宫,楚云颂恋恋不舍地把美人们都还给舒朵。
舒朵奇怪道,“大周的皇,您是觉得我们滇国的男子不美吗?”
楚云颂摇首,一本正经道,“朕平日忙于朝政,不能沉溺美色。”
“统治国家如何与美人冲突,”舒朵说道,“按照你们大周的说法,我的王母后宫就有十几个男妃,可王母照样治理好滇国。”
人比人,气死人。
想真正的女帝以前也是有这等快乐的。
楚云颂委屈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过几个月,得把选妃提上朝议。
巫马和硕答应见舒朵一面,楚云颂也将他叫进宫中。如今巫马和硕已经到来,楚云颂就起身离开,不耽误他们叙旧。
楚云颂去看李明光。
李明光落马入狱的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好,如今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精神也变得恍惚呆滞,看见楚云颂到来,像是许久才回过神来。
几乎没有睡眠时间的李明光,已经开始出现长久的幻觉,喃喃碎语,却也没人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能够感觉到,李明光离崩溃不远了。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提半点解药。
恐怕真的如李明光所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救人,也就从来没有过解药。
“陛下救出来的人,想必此时已经死了过半。”李明光讥讽道。
楚云颂沉默。
的确如李明光所说,很多人没能熬下来,就算侥幸没死,还能够撑到现在,也没有治愈的希望。
像辛歧这样的,也只是少数罢了。
“特别是陛下带进来的少年,日夜痛苦煎熬的滋味,不好受吧,”李明光继续刺激楚云颂,“陛下的心头肉如此,是不是恨不得杀了臣。”
楚云颂扶额。
讲道理,她完全就没怎么体会美男成群的快乐,却一直得背这个锅。
算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辛歧真正的身份泄露出去,麻烦更大。
“你想多了,”楚云颂面无表情道,“辛歧救回来了。”
李明光怔愣了半晌,反而狂笑起来,“陛下真会说笑,他身上的主毒,大周无人知道是什么,也无人能解,他一直到死,都要承受折磨。”
“陛下不让臣闭眼,臣让陛下的心头肉睁不开眼,很公平不是吗?”
李明光身在牢狱,消息闭塞,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自己就是个囚犯,日夜承受折磨,却偏偏要试图维持拿捏一切的气质,想要看到楚云颂对他无可奈何却又不能下手杀人的两难。
“不劳你费心,朕今天还去看过辛歧,恢复得不错,脸上也渐渐有了点精神。”
李明光觉得楚云颂在异想天开,“主毒不解,他死路一条。”
楚云颂站着累了,让人拿来坐着舒服的椅子,看着日夜也只能站着的李明光,说道,“你就这么确定你口中的主毒,无药可解,无人能救?”
李明光不屑地冷笑一声。
“你说的主毒,不过就是蛊毒吧,大周确实很少人知晓。”
李明光逐渐收起冷笑,目光凝重。
楚云颂继续道,“不过很巧,滇国来使,王女也在其中,朕召她进宫,认出蛊毒。”
“认出蛊毒不难,但臣下的这种蛊毒,也非凡品,在滇国,也没多少人能解。”
楚云颂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它是帝王之蛊,凶险异常,但滇国的长老也来了大周,李明光,老天爷都不会站在你这边。”
李明光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蚕王蛊在滇国能解的人都不超过巴掌之数,多数还还已经是快要作古的老人,他们不会轻易离开滇国。”
李明光说话的声音又低又快,楚云颂听不清楚,也懒得过去听,毕竟看李明光的神情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受了多大的打击。
“你告诉我,治他的人是谁!”李明光忽然说了一句足够的清晰的质问。
反正李明光都在牢狱之中,翻不起风浪,楚云颂就解了他的疑惑,“北蒙国的巫医,巫马和硕。”
“北蒙国?怎会是北蒙国!”李明光激狂质问。
楚云颂摊了摊手,舒朵和巫马和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她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
李明光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告诉我!”
楚云颂无语。
好家伙,她对李明光严刑拷打,酷刑加身,李明光这块硬骨头生生什么都不说,这回李明光却是毫不客气地一连问她这么多问题。
不伺候。
楚云颂扭头就走。
背后李明光阴沉沉道,“陛下就不想知道是谁给我的蛊毒吗?”
楚云颂脚步停滞。
竟然是另外有人将蛊毒带到大周!
楚云颂逼近李明光,“说,是谁。”
李明光阴沉地笑笑,“陛下想知道,就先说巫马和硕的身份。”
二人对峙片刻,楚云颂说道,“朕说过了,巫马和硕是北蒙国的巫医。”
“他能解蛊毒,就一定去过滇国,还是说,他就是滇国中人,”李明光笑容阴冷,“陛下知道臣的意思。”
“但朕不信你。”楚云颂坐回靠椅。
李明光对别人够狠,对他自己也够狠。
有些话,李明光不想说,恐怕要他的命都没法逼他开口。
再者,酷刑加身之下逼李明光说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楚云颂判别不出来。
李明光嗤笑一声,“陛下可知给臣蛊毒的人,在滇国有个名字,辛久当。”
楚云颂难以置信,猛地起身。
看楚云颂这个反应,李明光就猜到了,“陛下这回信臣吗?”
楚云颂拂袖而去。
巫马和硕就是辛久当。
他为何把蛊毒交给李明光之后,又出手救治辛歧。
算算时间,巫马和硕应该还在宫中和舒朵见面。问过宫门守卫,也没有巫马和硕的出入记录。
楚云颂匆匆赶回湖心亭。
这回李明光的话,她不得不信。
要找巫马和硕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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