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骤起,吹拂着红色星点,稀疏飘落,海棠花瓣落在了她的发梢上。
面容俊冷的男子,冷脸说道,“收下!”
奚若芷被寒如冰霜的话语,惊得瞪大双眼,侧过头神色惊惧盯着他,裎恪为什么要送她海棠花束?
裎恪这是干什么?她自认并未招惹他!
娇美女子媚眼微蹙,双脚不听使唤的退后了几步,盛放的海棠花束,被他握在手中放置在侧旁。
陡然,裎恪跨进一大步,拉近与她的距离。
周身清冷的气质,朝她袭来,他与她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黑域一般诡异雾气的眸子,居高临下,死盯着她。
奚若芷慌忙垂下似水眸子,身体僵直,冷汗直冒。
他冷言冷语,“你很怕我?”
她抬眼笑得纯粹,似花娇艳,“世子,我与你初次相见,如何得出的结论?小女子怎么会怕你。”
“哼~”
奚若芷嫣然一笑,将怪异神色与动作,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世子,这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
如此平常的谈天说笑,风华绝代的两人近距离站立在一起,气质截然相反,却又莫名契合,好似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裎珏神色狠厉,大声道,“你干什么?”
他又颐指气使,焦急吼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跟我抢人?”
清冷男子身子纹丝不动,并未搭理他,而是不明意味的瞧着她,奚若芷听着他狂躁怒吼,见众人的神色有异,这才意识到二人之间暧昧的距离,即刻退后两步。
听着这话,众人神色大惊,议论声又起,难道这世子竟然在裎王府,地位如此之低,果真是苏氏不喜爱导致的结果?
苏氏喝止道,“住口!还不快给世子致歉。”
裎珏毫不情愿,侧身抱拳敷衍施了一礼,低声嘟囔,“世子,我说错话了。”
奚若芷见他面无表情,情绪也无浮动,却也是拥有因为如此的生母与兄弟,才养成这个嗜血残虐,清冷无情的样子吧!
似水的眸子倒映出,他清俊的身影,绝美女子看着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可怜之意。
“芷儿妹妹,我的手可都是要举酸了啊,妹妹,快做个决定吧?”
桃花眼笑得眯成一条缝,又对着她逼迫。
绝美女子出神游离,僵直站立的倩影,没有动作,一个是嫌恶讨厌,一个残暴嗜血,她都不会选!
装晕?
不可,她还有极其重要的事,那如何是好?
清冷男子眸子微动,摘下几朵海棠,丢弃其余花枝,再跨一步距离又与她非常近,又是极其暧昧的姿势。
男子白皙无痕的手,将花朵插在了她发髻之上。
咯噔,她的心狂跳不止,她踉跄一步,如此情况下,她猜不出他他的意思?
从送花到如今的戴花,他的行为不可预测,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何?
醉酒纨绔,神色猥琐扫视奚若芷,淫笑大声喊道,“哈哈哈~,绝情冷性的裎王世子,也不能免俗啊!”
裎恪强硬不容反抗的样子,众人更加看不清他,满脸犹疑。
这常年不近女色的清冷世子,怎么就因美貌,当场与自家弟弟抢人?
她乖巧低声询问,“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淡漠无言,轻瞥了她一眼。
奚若芷毫无头脑,前世的虐杀之人,就在眼前却还要小心翼翼的对待。
惨死诱发之因极大可能是他因为与他订亲,才结下孽缘,可如今唱的是哪出?
挑花眼男子早已露出异样神色,不顾旁人大呼小叫,威风凛凛的样子。
“世子,芷儿妹妹好似并未自愿接受啊,这是要仗势逼人吗?”
醉酒纨绔们,胡乱起哄刁难,“对啊,裎王孙说得对。”
狡黠男子,又转过身来笑着,“见芷儿妹妹不情愿的样子,我看妹妹是想收下我的吧。”
男子似冰的眸子,没有波动,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他在那儿,怎还没到?
两地相隔不远,四目相对,季崇文澄澈炙热的神色,隐忍不发,月白色修长身影,定住身子恍惚又绝望。
他手持海棠毅然坚定向她走来,却被一个梅色身影堵住了去路。
是她——郑之柔。
她故意拦住他的去路,侧头回望奚若芷,好似以胜利之者的神色,对她微微一笑。
季崇文在一旁也是僵持场面,她却还想寄希望与他,可他端正知礼,抛不开季将军府的责任。
她很清楚,即使是至交好友王皓的托付,可终究抵不过将军府的声名。
终究是等不到他了。
奚若芷释然一笑,轻抬手摸了摸戴在头上的海棠,低下头佯作羞怯状,偷瞄他一眼,嫣然一笑。
她轻声细语,“我自是愿意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本以为重生后,部分事件被她改变,今生的婚事,她能掌控!
如今看来,事发突然,却依旧是回到原点,她还是会与裎恪订亲?
可这当中,倒是引出更多的谜题?
病白男子夸张失落的神色,却掩盖不了那极其诡异一笑。
“既然如此,那芷儿妹妹可否与我共饮一杯,以解我烦忧之心,这妹妹确是不能拒绝了啊!”
奚若芷眸子冰冷,居然还有后招。
张氏突然冒出,拉住她,温声调笑,“这是自然,我们芷儿是最大方知礼的姑娘。”
舅母张氏为了不得罪裎王府,保住莱阳侯府的权势名声,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奚若芷无可奈何,审视的盯着她,倒是让张氏心虚发毛。
话已说尽,她却是不好再拒绝了,可是那酒壶中装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好啊,来人,倒酒。”
裎珏桃花眼,笑得诡异,危险的眸子只传出了一个信息,你是逃不掉的。
他催促说,“芷儿妹妹,请吧。”
绝美女子瞧着银致雕花酒杯,美酒在杯中晃动,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终究还是躲不过吗?
不过,还好她另有准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奚若芷得意一笑,就要抬起纤细白皙的玉手,端上酒杯时,清冷男子突然抢过酒杯,自顾就喝了下去。
裎恪抢过去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他到底为了什么?
裎珏气得说不出话,“你...............”
冰冷杀意的眸子,斜视着他,吓得他不敢再说。
“来人,再..........”
苏氏威严赫赫,厉声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