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慕泽嘴角扯出一丝讥笑,狠厉甩开他。
而此刻阙清早已身受极重的内伤,再无多余的力气去抵挡这推力,幸而一旁眉头深锁的华榕扶住了他。
“阁主!”
慕泽见此轻蔑一笑,转过身望着窗外,那一轮刚被乌云遮挡住的明月,露了出来,“传闻一向清冷孤傲的墨渊阁阁主,也有这番相求与人的模样,为了她?”
他眸子冷冽,“你没有资格!”
啪一声,慕泽合上纸扇,转过身缓步走向她,坐在了床沿边眸子含笑,“她不会是北唐世子的平妻,只会是东海王府的王妃!”
平妻?
难道他还知道这平妻之事的个中曲折,正准备爬身而起的奚若芷,也有些不可思议,得听听这件事得来龙去脉。
阙清抬眸,冷声问道,“什么平妻?”
“哦,这便有意思了,怎么?阙阁主不知?”
奚若芷红润的小脸上,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细微抽动的耳朵树立起来暗中听着。
本来慕泽坐在床沿边,与她有着十分近的距离,她已经十分的小心,却不知晓她的这一番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动作,早已尽收他的眼底。
慕泽眉眼舒展,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靖王大婚之夜,宫内宴请之时,圣上先是赐婚世子与奚若芷,可后来韩郡王府又向皇上求取恩典,这大战在即,裎老王爷自然同意了。”
“可是.................”
他故意停顿,站起身来打开纸扇,邪魅笑言道,“可是,世子当夜不是也默认了吗?这个时候,倒是说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
海棠宴会上,韩郡王府接来远在京城之外的病弱嫡小姐,原是为了这一番攀龙附凤。
此次兵戎交战,却也有韩郡王府的参与,想着与新贵季将军府结不了亲,又想攀附上裎王府。
看来,这韩郡王府早有谋算!
那夜宴会之时,季崇文当面向圣上委婉拒绝与韩郡王府结亲之意。
不料想,在她走之后,竟然还有了这一番曲折,韩烟柔竟然与她一齐成了裎王世子之妃。
“我自然有法子救她,那要看看你是否能承担起这个代价了?”
“阁主。”阙清拂开华榕的手,撑起重伤的身子向他走进了一步,声音暗哑问道,“什么代价?”
慕泽手腕一甩,猝然打开纸扇毅然决绝,“了断与她的所有瓜葛!”
不行?!
这可不行!
一听到这儿的俏丽女子,立刻睁开了浑圆的眼珠,掀开被子窜起身子,光着脚愣愣的跑向他,“不行!”
奚若芷好似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跑跳着在他的身旁,拉住了他的手,急不可耐的堵住他的话口,甜腻嗓音有些撒娇的意味,“不可以的,阙哥哥。”
阙清脸色苍白,受了重伤的身体,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竟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又感受到软嫩小手拉住了他,身子一僵,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看,我好好的。”望见他愣神,奚若芷握住的手紧了紧,又在地上蹦哒了好几下,在他身旁转了好几圈,以示她毫无病痛之感。
阙清眸子微亮,语气与平日里相较,终于有了些起伏,“你……无事!”
灵巧少女点头如葱,“嗯嗯,身体可好了!”
见到他的反应后,她眸子立刻转冷猛地望向慕泽,嗓音沉了几分强调道,“何需慕小王爷搭救。”
慕泽在一旁灰黑眸子里满是阴霾,嘴角却带着诡谲的笑意,“我何至于如此惹你厌烦,连让我给你诊病都不肯?”
奚若芷面容冷静,只是嗤笑了一声,“可笑,慕小王爷怕不是得了失忆症?是谁,欺我瞒我,还绑架我,现在让我信你给我治病?”
慕泽自知理亏,语气也软了好几分,“芷儿,我是为了你。”
“为我?哈哈~,慕小王爷怕是这香软如玉的欲仙楼挑花眼了吧,竟在别人的雅间里,胡乱叫人。”
奚若芷没有再说下去,为了她?要不是他横叉一脚,靖王大婚之夜他们早就逃离了京城,远离了是非。
何苦让周成才险些丧命,阙清身受重伤,她也没有逃开裎恪。
一滴泪就滚落了下来,划过了香腮,留下了淡淡水痕。
“妈妈,还是把这位贵客请出去,这么小间屋子可容不下如此矜贵之人。”
华榕此刻脸色也难看,语气冷了几分,“慕小王爷,请吧。”
邪魅男子轻笑一声,“好,我走就是了,若那日想见我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