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花梅抛过乾坤袋,元竹接住:“嗯,先前师尊也给过我一个乾坤袋,让我装东西。”
“如此,这个百里长卿倒还有点心。不过你阿姐这个乾坤袋可不是你家师尊的那种寻常货色。”
“嗳,我瞧着这乾坤袋除了花纹和师尊的不一样,又如何不同了?”
元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红衣花梅把手中的瓜子皮洒在白瓷碟子里,说道:“你阿姐这个乾坤袋啊——哪里是寻常人能够轻易看得出门道的?阿姐跟你说,你用食指划一圈竹叶,便会有源源不断的瓜子一捧接一捧地送到你的掌心里。”
元竹照着红衣花梅说的方法划了一圈竹叶,乾坤袋霎时飘起一缕红烟。
一捧瓜子果不其然地落在了她的左掌里。
“真是神奇,不用我拿,瓜子它居然能自己跑出来。嗯……就像长了腿一样。”
红衣花梅笑笑,说道:“这个乾坤袋,我唤它为瓜子袋。是专门给你用来放瓜子的地方。只要你阿姐库房里的瓜子不少,你这小小乾坤袋里的瓜子便会一直都有。无论你要多少,它都有。”
元竹盯着瓜子袋,咬咬指甲,好奇地问:“嗯——要是我想要两捧瓜子呢?它如何才能出来两捧瓜子?”
“你只需说,我要两捧瓜子。这个瓜子袋会比量着你手掌能盛瓜子的多少而出现两捧瓜子。”
“倘若你的手实在是拿不了两捧乃至三捧瓜子,瓜子袋会自动地出现一个青瓷小碟和白瓷小碟,青瓷小碟用来放瓜子,白瓷小碟用来装放爪子皮。”
“哇,好神奇。我太喜欢你了,阿姐!话说,阿姐,你为什么不用嘴嗑瓜子呢?一颗一颗地剥着瓜子,难道不累吗?”元竹嗑着瓜子,歪头问。
美人阿姐掩唇媚笑,眼里、嘴角都是春意盎然。
他轻轻地捉过元竹空着的左手,用她的左手食指地点了点自己的薄唇,狐狸似地笑眯眯:“小丫头,你可知道为何了吗?”
元竹指腹触着红衣花梅软软的,温热的,富有弹性的薄花瓣儿,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个慌神间,她似乎来到了一栋酒楼。
酒楼宴席大开,糕点酒食林总数十米,有色泽俱佳的糖醋里脊,有晶莹剔透的马蹄糕……
她像是一个酒客,怔怔地来到了桌前,拿起一个马蹄糕,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这马蹄糕芳香扑鼻,醉人骨髓。糕点软弹,手感极好。好到她想一口把这块马蹄糕给猛吞下肚。
但是她不能,这块马蹄糕,就像是夜空中遥不可及的圆月一样,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看着糕点浸月色,一片红衣翩然过眼,留一地芳香。
!
不行,她在想什么呢?
突然被自己脑子的想法给吓到,元竹手里的一捧瓜子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元竹尴尬地捂住桃红桃红的脸,忽听得一魅惑如东风拂百花的笑声。
她捂脸的手掌微微地开了两道缝儿,悄咪咪地往外面看着。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下子对上她的眼睛,元竹往后一弹,一屁股跌倒在地。
“呵呵——”红衣花梅弯腰扶起她,一边扶,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怎地,还害羞了不成?”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害羞……”元竹连连辩解。
红衣花梅调笑吟吟:“阿姐的唇是不是很美?”
“美、美——”
“是不是很好看?触感很好?”
“是、是——”
“呵呵呵,小丫头,你想不想再揉了这朵花瓣儿,再一染阿下姐的芳泽?”
红衣花梅笑得花枝乱颤,连声音都铃铛了起来。
“想、想——”元竹说完才感到不对劲,桃红的面颊瞬间烧红一片,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竹儿怎么敢……”
对了那个词怎么说来?
她好想记得海鸥妖说过那个词,好像是冒犯来着……
“竹儿怎么敢冒犯阿姐呢?阿姐长得那么美,就像……天仙一样美。不,是比天仙还要美,天仙都没有阿姐长得好看。”
呵呵呵,你这小丫头,倒是嘴甜得很,抹了蜜似的。阿姐我欢喜。小丫头,你确定不要再来一下?阿姐的唇,只给你碰。”
又蛊惑道:“过了阿姐这个村,可就没阿姐这么美艳的红唇了……”
红衣花梅眉尾上挑,挑出风骚万缕。
“咳咳——”元竹羞得连咳了数下,急急跳转话题,什么啊,这个不正经的美人阿姐,搞得她好羞涩啊——
海鸥妖跟她说,和人家吻的话是要生小鸟的……
她可不想肚子大大的,生小鸟……
这样行走打滚多不方便啊……
元竹拽着红衣花梅的大红衣袖,晃来晃去,一晃三摆:“阿姐,你还没回答小丫头前面那个问题呢——”
红衣花梅的睫羽微颤,眼底闪过一道郁沉的光,而后迅速消失不见,如龙入深潭。
他停了片刻,捏起元竹的小手,仍是笑意满满地说:“阿姐不是告诉小丫头了吗?”
“咦?阿姐说过吗?”
元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她怎么不记得美人阿姐说过他不用嘴嗑瓜子的原由?
红衣花梅看着元竹这般傻愣的模样,宠溺地戳了戳她的脑门,说道:“啊呵,你这个粗线条的小丫头,你的美人阿姐,自然是因为早些年嗑瓜子嗑得嘴唇都薄了、裂了。这才改用手剥瓜子的。”
“阿姐我瞧你也喜欢嗑瓜子,记得一天不要吃太多,三四捧即可。还有……”红衣花梅指点了点元竹的嘴唇,顿了顿。
元竹傻了傻:“嗯?”
我的天!阿姐她居然碰我的嘴唇了!
怎么办,好想一口咬下去,咬掉这块马蹄糕……
她真是爱糕点甜食爱到了极点,任何一种色香味俱全的糕点放在她的面前都能让她哈喇子直流三千丈。
元竹想到此处,脸不自觉地烧红一片。
“你看你,要记得多喝水,要温的。”
红衣花梅收回指头,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元竹的脑门,把元竹戳得跟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
“阿姐——”元竹装作吃痛状,抱住自己本就不灵光脑袋瓜子,喊了一声。
红衣花梅低眼:“怎么?”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老戳我脑袋……他们说,会长不高的。”
红衣花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这话,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你个小丫头,阿姐又没摸你脑袋,你紧张什么?我瞧你这个身高,也就这么高了。”
红衣花梅斜倚在软榻上,比划了两下,惹得元竹白眼翻天。
她现在身体还在像个花骨朵一样开,还会长得好不好?
阿姐这么打击她,真的好吗?
看到元竹吃瘪,红衣花梅不由得心情大好,他转过身去,继续剥着手里的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悬在空中的小镜子。